长篇连载《一抹烟霞》，（40）第一版，一部物资帝国兴衰史缩影

周俊春

本章摘要和长岭村协议签约以后，仙桃市的两个局长开始筹划后面的工作，却发现办砖厂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特别是技术方面的问题是一个很大的薄弱环节，两个局里来的人都没有懂行的，李局长发现自己在这次的投资上存在着盲目和轻率。三个人又在舞厅里潇洒了一回，关富贵讲的荤笑话逗得他的舞伴笑了起来。 四十，排兵布阵 仙桃市的几个人回到招待所后，都非常高兴，投资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后头的事情就只是一些具体事了。最重要的是所有的报批手续全都由永发镇领导一手承担了，这不知道减少了他们的多少麻烦。最高兴的还是那两个局长，到此为止，基本上可以说他们此行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的顺利，超出了自己原先的预期。梁局长觉得万事一身轻，劳动局并不是一个经济实体单位，而是正儿八经的政府行政部门，完全没有兴业创收的功能和职责，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那顶层设计者居然要全民创业，全党经商？历朝历代都没有这种搞法！那行政机关都去经商，难免会发挥行政管理部门的职权优势，公权力就会演变成捞钱的便宜条件。自己考虑到这种形势的结果很有可能会偏向，会滑入错误的道路。但公权力脱离了职权范围内的可行性，就完全没有了这种滑入泥坑里的危险了。经过自己的深思熟虑后，决定离开仙桃市区所属领地，到仙桃市外面去创业。但到外面又何曾容易呢？自己一门不知二门，两眼一抹黑。后来海南建省带来了空前的热潮，全国各地人们的眼光都盯向了海南。自己和物资局的李鹏飞局长一商量，决定两家合资来海南创业。劳动局没有资金，在市领导的支持下，在银行里贷了一百万来到了海口。说的是两家合资创业，劳动局在银行难得贷到多的款，好在物资局多的是钱，李局长他并不计较他们出钱的多少，他只是要寻求一个同行的伙伴。看李局长那情形，他如果单独一个人来，在外面的这些场含，他根本上就支展不开，甚至会几句场面上的话都说不清白。自己和他一起来，对他的帮助还是有很大作用的。好在现在出师顺利，不费什么周折就把事情搞出眉目来了。看来今后在海南岛的投资，收回成本是没有问题的，砖厂生产的利润也应是十分可观的。这利润在税后就基本上是劳动局里的小金库收入了，这些钱对今后改善机关里干部们的福利待遇将会有极大的好处，自己将会是劳动局里的深得人心有作为的领导了，这种权威是历届局长们都无可比拟的！在海口的事情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后，余下的事情交由阮长海、关富贵、吴志刚他们去办，把留下来的这几个人安顿好后，等李局长他在海口的事情一办完就可以返程回家了。李局长也在运筹帷幄地想他的心事，来海南省的事情已经打开了局面，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协议签定以后，下面的工作就得要抓紧搞起来了。首先是平整土地，打下建窑厂的地基，随后即可以购买建窑厂的砖瓦木材钢筋水泥等建筑材料了，等施工人员进场后即可以大兴土木了。在这里留下来的人员必须要安排好，得要在这里有一个比较好的生存环境。在镇里住招待所是不现实的，住的远不利于工作不说，每天的住宿费生活费都是一个大负担。住在村里也不合适，隔三掉四也不方便，还是住在厂里为好。因此必须要兴建职工宿舍、生活设施和办公场所，形成一个完整的生产、工作、生活体系。在此工作的人员要有一个稳定的落身场所，要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使他们能够在这里安心乐意地工作生活。其次，必须要为他们配套一些生产和生活的必须用品用具。平整土地得要有挖土机，今后砖厂生产后，挖土机的作用是很大的，这得叮嘱阮长海到海口去买回来；他们在这里工作生活，还得要有一个代步的工具，回去以后，让物资服务公司换下来的二手车开来了给他们使用；运输方面的事，全靠雇佣车辆的费用太大了，不如买一辆东风货车，方便这里使用。今后这里经常会有车辆出进，道路的问题也必须要解决好。明天了到村里与村委会的领导商量一下，把路基确定下来，并开始动工修路，不然建砖厂的材料进不到工地上去就是一个问题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办砖厂得要有专业的烧窑师傅，这个问题是不可忽视的，不然烧出来的红砖质量不能过硬，产品销售就是一个大问题了。这烧窑的师傅不但要掌握红砖烧制的质量，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全都要靠他指挥，这可是一个关键而又关键的问题，不懂行的人是无法完成的，到哪里去找一个比较理想的专业技术人员呢？他忽然记起来燃料公司有一个著名的煤炭节能专家袁登雄，他有很多节能项目获得过国家专利，得到过上级主管部门的不少奖励，仙桃市里的领导们过去在做饭靠烧煤炭的时代，家家都请他去打过节能灶。不得不说他打的节能灶，不但能节约燃料，而且燃料燃烧的功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利用。更重要的是他过去在长埫口农村里时，还在镇砖瓦厂里烧过几年窑，虽不是看作的师傅，但他是一个非常聪明能干的人，对烧窑的这一项技术是非常熟悉的，他是这一行里不可多得的专家。这个事迫在眉睫，必须立即给燃料公司经理邓枝株打个电话，请他做好袁师傅的工作，安排公司的一个经理护送袁师傅到海口来，技术上的事情交由他负责，配合关富贵把好技术质量关。砖厂里的事情安排完后，他还得要在海口逗留两天，选择物资局在海口建办事处的地址。现在在龙华区已经打开了局面，区里的最高领导人书记、区长都已经认识了，而且与副区长刘莉也谈及过此事，这对他们区里的经济建设是大有帮助的事，她肯定会给予大力支持的。选址就在龙华区，这里虽说不是海口市的中心地段，但这里并不偏僻，如果海口市城市建设加快速度发展以后，今后向西发展的空间很大，龙华区的发展前途令人乐观，物资局办事处建在这里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建办事处的事情好说，看中了可意的楼盘，就在当地房产公司购买两套公寓房，今后自己和梁局长再来海口的机会将会很多，办事处建成以后，自己再来和梁局长就有了落脚的地方，免得再去住宾馆酒店，到了这里就如同回到了家里一样。甚至到了冬天寒冷的时候，把老婆孩子带来住一些日子过冬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至于物资经营部，可以找刘莉副局长帮忙，最好是选交通方便，人员流动性大的地方，这对经营业务的开展是有好处的。在龙华区物色楼盘和经营的位置，这个事情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的！中午和梁局长睡了午觉以后，两个人一个抽烟、一个喝茶就闲聊了起来。李鹏飞把自己的想法跟梁局长说了。梁局长听了很高兴，原以为李鹏飞只是一个采购员出身，懂得的事情不多。但听了他的想法，觉得他的考虑还是很全面很周到的。自己今天还沉浸在成功签约的兴奋之中，认为此行的目的大功告成，其他的东西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考虑进去，没有想到李鹏飞居然把后头的一些事情都考虑进去了。和长岭村协议的签定，只是万里长征才走了第一步，后期的工作还很多很复杂，还得要安排布局妥当后方可离开海口。 想到后面的一些工作，还得有赖于留下来的这几个人去办，梁局长对李鹏飞说：“我们下午把他们几个人召集在一起开个会吧？把后面的工作安排一下。”李局长说：“我也正有这个想法，我打个电话把他们叫下来。”说后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了一个阮长海房间里的号，说：“长海，把你们几个人喊下来我们开个会。”长海答应了一声，到隔壁房间里去喊了关富贵和吴志刚，袁军浩就留在房间里看电视，他们三个人下来到后面两个局长的房间里来，都各自找位置坐下来。阮长海说：“既然是开会呗，我们就到东头会议室里去开，领导们作指示，我们也方便做记录。”李局长说：“借用人家的会议室你以为白给你用啊？那人家是要收费的！”梁局长说：“横直几个人，我们把几个问题扯一下就行了。”关富贵还有一点不情不愿的，说：“忙了几天也不让我们休息一下，赶这大一个忙把我们喊来开会，明天了开不得一些呀。”梁局长说：“协议已经签了，后面的工作还有很多，我和李局长单位里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也必须要尽快回去。我们把这里的一些情况研究一下，你们三个人留下来吃亏把后头的事情搞好，这里的事情就全仰仗你们几位了。”李局长说：“都是几件迫在眉睫的事情，必须要尽快完成，下面请梁局长给大家说一下。”梁局长谦让道：“李局长你比我考虑的还全面些，还是你说吧。”李局长说：“那我就先说一下，后头请梁局长补充。协议签了以后，我们就得要考虑建窑厂的事。首先是把窑厂基址上的土地平整好；然后就要进砖瓦等材料建窑；今后会不断有物资要进场，我们还得要把路修整出来。”关富贵说：“李局长，你这说的虽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但关键的是靠我们这几个外行人是不行的，你得要有专业的师傅来掌着，技术上的事我们是搞不来的。”李局长说：“这个事关经理请放心，我们燃料公司有一个专业人才，他是烧窑的出身，我已经跟燃料公司邓经理打了电话，让他们尽快地把人送过来。”阮长海惊奇地说：“我们燃料公司还有会烧窑的吧？物资局还真是各种人才都有啊！”李局长笑着说：“开玩笑？我们物资局一千多号人，藏龙卧虎，哪样的人才没有啊？”关富贵说：“李局长，这建窑厂是不能开玩笑的啊！烧窑虽说是一个粗活，但技术含量还是很高的，搞不好烧的质量不行，那直接影响我们厂里的声誉和经济效益的。就光建窑厂的工程就很大，窑厂那么大的厂房一般的建筑工人还拿不下来，何况还有一个几十米高的大烟筒，没有一定的高空作业经验，一般人只怕上都不敢上去！”梁局长说：“建窑厂如果在这里请不到施工队，我们还是请我们市建筑公司的专业施工队伍来建，施工安全是第一位的。”李局长说：“燃料公司的袁登雄师傅过去在农村里烧过几年的窑，技术上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们不要小瞧我们的袁师傅，他还是著名的节能专家，他的发明创造曾经几次获得过国家专利。原沔阳县领导家里的烧煤的灶都是他亲手做的，没有哪一家说不好用的！”关富贵说：“节能和烧窑是两回事，烧窑不但要有技术，关键还得要有实际经验！”阮长海看关富贵顶牛，不满地说：“李局长说的袁师傅你认为不行，那你推荐一个技术行的人啦！”关富贵说：“我也不是说这袁师傅不行，他虽说是有烧窑的经验，那毕竟只是在农村里烧柴火的那小土窑，我们现在建的是大轮窑，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到原来县砖瓦厂里去请那些退下来的老师傅。”梁局长说：“以前的县砖瓦厂好多年前就改成了棉纺厂，原先厂里的那些技术骨干，我们又都不认识，现在这么多年了，不知道那些人还在不在？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得要有懂行的专业技术师傅，现一刻也难以找到，还是先让袁师傅来了再说，如万一不行，我们再另寻高明。”关富贵说：“现在一说是开工，我们的工具设备都要跟上来，前期工作少不得挖土机，运土的翻斗车，修路就得要用上它，必须马上买回来。”梁局长说：“我和李局长已经商量好了，明天了就到海南省机电设备公司去买这两个车子。”关富贵说：“只怕还要买一辆东风卡车跑运输为好？”李局长说：“我们的运输量也不是蛮大，万一要用的话，我们租车回来用。打头伐事随么事都买，我们的那几个钱能中么用啊？”关富贵说：“我们这兴家立业，该要用的事情很多，当用者不勘，如果我们搞起事来这没有那也没有，还怎么搞事啊？”李局长对阮长海说：“卡车的事，以后如果真的是需要的话，你们作主自己去买。”阮长海说：“窑厂建起来以后就要开工生产了，那一套制砖的设备也得要买进来，至少现在要把这设备预定好，一要用时就必须要马上买回来。我听说我们武汉的制砖机器在全国是最好的，李局长你们回去后是不是打听一下？”李局长说：“好的，这个我知道了。”阮长海说：“我们三个人在这里，吴科长他只是管钱管账的，实际上只有我和关经理两个人在做具体的工作，我们明显地忙不过来。李局长是不是在局里还调几个人过来。今后开工了人员也就多了，我们必须要在厂里起火，这炊事员、总务也得是要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二位领导必须要跟我们把人员配齐。”梁局长说：“这个是自然的，干事业没有几个人是不行的，我们回去以后就跟你们把人配齐。”关富贵说：“我们住在长岭村，虽说是离海口市区不远，但我们总不能老是搭公交车啊？不方便不说还耽误事。是不是跟我们一人买一辆脚踏车？”梁局长笑着说：“关经理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不是要脚踏车，只怕是要小车吧！这个你放心，不会把你们为难的。李局长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回去以后就给你们送一辆小车来。”李局长笑着说：“不过先跟你们打个招呼，小车是有的，但不可能是新的，二手车大半新，能代步就行了。”关富贵笑着说：“李局长，你不要把你们局里那快要报废了的小车给我们啊？来了三天没得两天就坏了，光修理费还不如我们在4C店租一辆车子用。”李局长说：“这个事关经理不要操心，保证来的车子好用。” 散会后，二位局长觉得后面的事情也都有了头绪，明天上午去长岭村与村委会干部把后头的工作协商好，如清场、修路的事情得要村里立即付诸行动起来；村民们出工的薪酬问题，也得与村里的领导协商好，这边叫吴科长登记在册，便于日后结清算账。然后把砖厂的建造的初步设想与村里统一一下思想。建砖厂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不但需得要砖瓦钢筋水泥木材，而且建一个窑厂起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也是一个技术含量较高的工作。轮窑的规格、结构、布局都得要有一个周密的设计以便于施工。施工还得要有经验的专业技术人员，本地请不请得到不好说，搞不好还得要回仙桃请市建筑公司派有经验的专业师傅来。在建筑施工队进场之前，建窑厂的物资准备工作都必须要到位的，这所需要的砖瓦、木材、钢筋、水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还得要找村里人了解，或者是要村里的人配合一起去办。这时候没有么事，两个人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对这里的人事安排，两位局长心里也不踏实，到底还是不放心阮长海他们三个人在这里能不能行？即使是只负责领导组织工作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拿不拿得下来。阮长海虽说是在公安局当过副局长，但公安局的情况特殊，都是些侦破、抓捕、审讯一类针对犯罪分子的事情，像兴办实业这一类的具体的实打实的事，阮长海基本上都没有干过，现在全权委托他，他能否胜任得了？关富贵是社会保险公司经理，以前当过兵，转业后一直都在行政机关工作，对基层企业也没有什么经验。他这个人的业余爱好也都文化艺术类的事情，他喜欢唱歌吹笛子拉二胡，也喜欢雕塑、绘画一类艺术方面的事，终究也不是干具体实事的人。吴志刚是劳动局计财科长，他只负责财务管理方面的工作，企业管理方面的问题他不会过问，即使过问对砖厂的业务也不熟悉。唯独在执行财经纪律这方面是不成问题的，这里的财务开支防止出现漏洞什么的，这点倒是可以叫人放心的。看起来这里的人事上还是有点薄弱，兴家立业创业实干缺少得力的干将，这叫两位局长一直无法安心。李局长刚才打了一个电话给经理邓枝株，要他尽快安排人送袁登雄同志来，在烧窑的技术上基本上是可以放心的，但他只是燃料公司一个不在编的非正式职工，叫他全面负责这里的人也不会听他的指挥！不可能把这里的工作交由他去领导，这里的人员结构上没有优化的成分，这问题一时又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不解决好，在这里投资创业的可行性就没有什么把握了。几百万元的投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劳动局里的投资款还是从银行里贷的！如果投资失误，他们拿什么来还银行的贷款？何况作为投资方的股份他们的另外一百万还是由物资局垫付的。想到这里，李鹏飞的担心越来越重，他从前仼牛超峰局长手里继承了一大笔资产，固定资产不说，光自有流动资金就将近过亿，还有账上很多的应收款项，也将近有六七千万，除去应付款项，物资局实打实的家底就有近一亿五千万。拿几百万到海南来投资，也只算是小菜一碟，他并没有梁局长的那种经济上的压力。但他还是很担忧，心里也有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失重感，尽管近段时间的工作出乎意料的顺畅，但他好像总是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并不清楚来这里投资今后的发展前途到底怎么样？看起来进展顺利，但他总觉得心里无底！但他又不知道究竟是在什么环节上存在着问题？是些什么问题？过去他都是做的一锤子买卖生意，你拿钱来我卖货给你，钱财两清，差额就是我的利润，钱好赚，也没有什么风险？即使是别人要买的物资手里无货，就想方设法去采购，买得到自己又赚了一笔差价，买不到没有货卖给人家，也不过是少做一笔生意。物资局里的生意也是做不完的，长年累月基本上就是两种情况，做成了的生意和没有做成的生意，但却从来是没有什么风险的。至于像邓传灼在北京被别人骗了几百万，那都是因为他急于想把笔生意做成，想在全局人面前表现自己的经营才能，用实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怕下面的经理们瞧不起自己。要不然那件事稍微谨慎认真细致一点，也不至于错这大一个拐！在这个问题上他确实是有失职渎职之嫌。但这次来海南，情况可不一样，这是在搞实业，比起商业来要复杂困难艰巨得多，关键是多了一个生产环节，而这个环节又是自己认知范围内的空白地带。想到这里他终于明白自己心里担忧的问题了：生意上有种说法是做熟不做生，你做生意得要做自己业务上熟悉的事情，不熟悉就可能错拐出岔子！他以前在农村里时只是放过牛，跟到大人们在农田里混几个工分，何曾操心过农村里的事情，更不谈扳砖烧窑这技术活了。现在虽然说并不要自己具体负责，但自己是局长，得要把问题想清楚，把工作都要安排妥当。如果一个环节上出问题就会功败垂成！他现在有点后悔，不该来海南办什么实业的，建什么砖厂，自己一门不知二门，什么事情都搞不清楚，办这个砖厂干什么呢？他是经营物资的，买进卖出，轻松简单撩撇，来海南岛就在海口开辟一个经营门店，经营钢筋水泥木材，这里的建筑材料需要量大，生意肯定好做，只会赚不会亏。很好的赚钱门路不干，偏要来办砖厂！这前途未卜，谁知道以后是么情况？想起来还是上了梁局长的当！他想跟形势办实业，他们有什么门路呢？只好和物资局捆绑在一起，既响应了上面的号召，又能赚钱改善机关干部的福利待遇。现在的问题是这办砖厂大家都不熟，这个投资确实是有点盲目冒险！好在来到海南，一切都是梁局长他挡在前面，自己躲在后面仼凭他去操作。也是苍天有眼，来海口一切顺利，初步有了一个好的开端。但后头的事情更多更复杂，即使是排兵布阵上自己都是裤裆里打麻将一一也有点划不开。在排兵布阵上梁局长也觉得不好搞，但他是劳动局局长，在组织人事安排上是内行的，他还是觉得这手下还是没有可用的兵。袁登雄他知道其人，他也很熟悉，袁师傅曾给他打过一口烧煤的灶，确实是好用，火力大又节省煤炭。但袁师傅懂技术可他没有权威，说话不能够算数，不知道他来了能不能指挥动人？这阮长海凭着当过公安局副局长的那点底子，看起来还是有权威的，可他又不懂行，如何安排布局他又无能为力！说一句很悲观的话，这次投资是两家首次合作，人员也只是东拼西凑的，这几个人从来都没有在一起合作共个事，他们都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这大一笔事交付他们，叫谁也不会放心。！后头的事情只能是先搞了再说，万一不行了再具体商量详细策划，以应时需。 晚饭后，阮长海说：“我们大家这几天都很忙，聚精会神地搞签协议的事，是不是今天让我们放松放松，晚上在舞厅里去潇洒一下？”梁局长说：“你们几个人去玩吧，我和李局长就不去了。”李鹏飞知道梁局长喜欢跳舞，因为自己不喜欢，他不想把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房间里，就说：“梁局长你和他们去玩吧，我就在房间里看一下电视，我们各行其事各取所需。”关富贵笑着说：“李局长还是和我们一起去玩一下吧，现在都时兴跳舞，你总得要学会的唦！”李局长说：“我天生就不是一个跳舞的料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文艺细胞，我不去折人卖呆了！”阮长海说：“你在那舞厅里不抽烟就行了，没有蛮大一回事的！”李局长说：“你们玩你们的，不要管我。”梁局长说：“你们几个去玩，我和李局长把后头的一些工作还商量一下。”看梁局长这样说，他们也就不往下说了。其实他们也只是虚情假意地说一下客套话，根本上就没有真心想要他们两个领导参加，他们去了反倒让他们放不开手脚，玩得不自在。晚上三个人又进入了舞厅里，领班刘雯非常热情地接待他们，说：“今天你们来得早，我把你们的小妹妹叫来陪你们吧！”长海笑着说：“谢谢领班！”不一会，闵婕、吴钰和袁师傅原来跳舞的那个小姑娘一起走了出来。闵婕笑意盈盈地说：“今天怎么舍得出来玩呢？”长海说：“因为太想你们了，我们几个今天阴到偷跑出来的。”闵婕笑着说：“你这大胆子呀！不怕你们老板开除你呀？”长海笑着说：“舍得一身剐，为讨美人欢，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关富贵伸出手握着吴钰，说：“你想没有想我的呀？”吴钰说：“想你总不是白想了的呀？你看都不来看我一下！”刘雯说：“今天给你们一人安排一个单间，好让你们在一起说一下悄悄话。”对闵婕说：“七、八、九三个包间是你们的，你们进去吧。”几个人相拥着走进了包间里。从亮处进入包间以后，眼睛什么也看不见，闵婕拉着长海的手，毕竟她们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两个人在一起坐了下来。闵婕问：“你们的工作进展的情况怎么样？”长海说：“进展非常顺利，除了永发镇委、镇政府对我们的投资非常重视之外，龙华区委、区政府里的主要领导也很关心，区有线电视台在我们签约仪式那天还进行了现场录相，据说海口市电视台在新闻节目中也准备播出的。”闵婕笑着说：“阮哥你都上市电视节目，成新闻人物了。”长海说：“我们只是在旁边当护卫的，晓得有不有我们的头相啊？即使有也只是一晃而过。”闵婕说：“虽不是主角，配角也是不错的，我们想去跑一下龙套都没有机会呢！”长海说：“我们这个项目投产以后，推销活动量肯定是很大的，到时候了到我们那里上班去吧？”闵婕说：“那好啊，到时候了我们是不是经常可以在一起呀？”长海说：“我很希望能够每时每刻都可以看到你！”闵婕说：“看你说假话脸都不红，我咋没有觉得你在想我呀！”长海笑着说：“那让你感受一下我想你的感觉吧！”说后就把闵婕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时候都是大热天的，虽然室内有空调，但身上穿的都很单薄，两人相拥相抱，那点薄衫犹如不存在的感觉。闵婕主动把嘴唇贴在了长海的嘴上，长海饥渴地把舌头伸进闵婕的口里，两人的玉津交融在一起，都沉浸在蜜情柔意之中。八号包间里关富贵没有长海他们斯文，当包间里的黑暗包围掩盖了他们的一切以后，富贵即把吴钰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低声柔气地说：“宝贝，我想死你了！”吴钰抗拒地要推开他，可关富贵紧紧地抱着她不放，口里还喃喃地说：“宝贝，让我抱抱你，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吴钰说：“大哥，你别这样，我不喜欢轻浮的男人！我们只是相处过两次，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关富贵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像饿牢里放出来的馋鬼，事做的太没有格调了，忙说道：“对不起，一时失态，请不要见怪！”吴钰见他向自己道歉，觉得这个男人并不是蛮坏，在舞厅里哪个男人不是这德性，一上来就是动手动脚的。说：“则大哥，不如我们坐下来说说话吧！”富贵见吴钰没有怪自己，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放下了。忙说：“我讲一个笑话你听吧。”吴钰说：“那好啊，我最喜欢听笑话了，则大哥请讲。”富贵讲道：“解放前，山东省军阀韩复渠一天雅兴大发，对副官说：“你去跟我把笔墨拿来我用。”这山东话笔墨听起来很像是逼毛，副官听了这大帅怎么要那玩意用？我到哪里去找逼毛呢？一想只有去找姨太太去要。他来到后堂对姨太太说：“太太，大帅等到要你的那私毛用一下，麻烦你给一点我。”这姨太太好生奇怪，这老家伙要这东西干啥？迟疑着没有动。副官急了，催促道：“太太，你做点好事，快点给我吧，去迟了大帅要鞭打我的。”这姨太太没法，就到房间里把自己私处里的那毛发弄下来了几根，拿出来递给了副官。副官接在手里道了一声谢就往前面大堂里去，因为这东西觉得拿在手里晦气，就只是随便放在手上往前走。在穿过门厅的时候，不小心被风把那几根阴毛吹起走了，副官蹲下去也找不到。这副官着急，因为时间长了怕大帅责骂，又不好转去再找姨太太要，就在自己裤裆里阴到扯了几根下来，到前面来递给大帅。这韩复渠看了莫名其妙，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我要你去拿笔墨，你在哪里拿的几根屌毛来哄骗我？”这副官一听，吓得急忙跪下来道：“大帅呀，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您除了带兵打仗厉害外，连这逼毛和屌毛都能分得这么清白啊？”吴钰听了，笑着说：“你们这些无聊男人尽讲一些无聊的笑话，这个没趣，你再讲一个好听的。”关富贵想了一下，说：“我们那里有一个非常著名的书法家叫史辰，天天在家里写写画画，并且还带了不少学生，一年上头不知道要用多少毛笔，这做毛笔生意的就有人给他特制专供。为他专供毛笔的是浙江湖州的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推销员叫吴莉。这天吴莉特地上他的门给他供货，笑着说道：“史老师，我的笔怎么样？好用吗！”浙江话这“笔”字发音同女人的黄金洞的发音极其相似，这话就让史老师联想到了吴莉的私密处。史辰调笑着说：“你的笔蓄水量太少，弹性不大，喜欢掉毛，别的都还可以。”吴莉质疑道：“怎么会呢？我的笔是全国有名的最好的笔，别人用了都说好。”史老师说：“你的逼我又没有用过，我哪知道好不好呢？”吴莉大惑不解地说：“你这天天都在用我的笔，怎么说没有用过呢？”史老师说：“我天天用的是你们厂里的笔，你的逼我是从来都没有用过的，我哪里知道好坏呀？”那吴莉也很脱甩，就说：“史老师你想找感觉，我就给你用的试一下啦！”这一回把吴钰说的格格地笑了起来，嗔说道：“这文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些流氓！则大哥你大概也是一个文人吧？”关富贵笑着说：“我算不上什么文人，但与文艺还是可以搭一下边的，我也喜欢写写画画，不过我不搞书法，我只喜欢画一下国画、搞一下篆刻，有时候搞一点雕塑雕刻，没得事的时候我还喜欢吹一下笛子拉一下二胡。”吴钰笑着说：“难怪你这流里流气的，原来你也是一个流氓文人啊！”舞厅里的旖旎风光缠绵情事道不尽说不完，不知不觉到了散场的时候，几个人意犹未尽，只好依恋不舍地与自己的小姐告别，回房休息去了。 周俊春，湖北仙桃人，诗人、书法家。近年来从事长篇小说创作，作品有《外事办公室》、《县府往事》和《人生冷暖》第一部已完稿成书，《人生冷暖》第二部在美篇中再版已将结束。一部反映昔日物资帝国兴衰史的小说《一抹烟霞》已近尾声。近日一部反映民事纠纷案例的系列小说《法行襄江》业已开笔，正在美篇中刊发。敬请广大读友关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