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书——由读《白鹿原》谈起

峰山木子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我与书</b></p><p class="ql-block">——由读《白鹿原》谈起</p><p class="ql-block">引子:</p><p class="ql-block">读书,写字,工作,</p><p class="ql-block">聊天,骑车,静坐。</p><p class="ql-block">吞咽廿四时光,</p><p class="ql-block">一日一日滑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老人,孩子,你我,</p><p class="ql-block">太阳,月亮,星河,</p><p class="ql-block">回首年年脚步,</p><p class="ql-block">平平淡淡诉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1</b></p><p class="ql-block"> 九月份,上班,我依然合着暑期的生活节奏。生活如一汪清水,无波无澜,无声无讯。</p><p class="ql-block"> 眼睛盯着书架上暑期从新华书店购置的几本书,心里再次涌起浪潮,眼睛逡巡了几次,慎重的抠出,拿起,坐下,翻开《白鹿原》。这种举动就如陈忠实老先生在这部小说的附录《&lt;白鹿原&gt;创作手记》中的写的那样——“意料不及的写作欲念”。我的解读是否就是——阴谋着的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的结果有可能是毁灭,但也有可能是获得意想不到的大大小小的成就。</p><p class="ql-block"> 每每想做一件事情,既有因,但促成的主要因素,与“冲动”是不可瓜分的。多年的欲念,在这个秋天得到了收割。</p><p class="ql-block"> 书是七月份在新华书店买的,买了近六百元的书:《毛泽东选集》(四卷,人民出版社),中国古典四大名著(各上下册,人民文学出版社,沈尹默题字),《史记》(四卷,中华书局),《&lt;资治通鉴&gt;通识》(中华书局)。这也是冲动!初心是可做收藏,想看就看。现而今不是多年前窘境的生活了。</p><p class="ql-block"> 进入九月,利用闲暇的时光,至10月11日阅读完。查巡了一下书中的记录,最早是9月23号,大约一个月,不紧不慢,不急不躁(中间停下来几天不看了,是因为白孝文的堕落,使我联系到现实生活,内心很是不悦。但又无事,还是拾掇起来,耐着了性子。)陈忠实老先生在小说的结尾有这么三行数字和文字:1988.4——1989.元 草拟;1989.4——1992.3 成稿;1997.11 修订。</p><p class="ql-block"> 读这几枚数字,不禁想到这句诗: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2</b></p><p class="ql-block"> “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陈忠实把巴尔扎克老人的这句话写在扉页上,初读到就很震撼,读完后再咀嚼一下,很有深意,很是哲理。</p><p class="ql-block"> 百度上说,《白鹿原》是作家陈忠实创作的长篇小说,历时五年(1988-1992年)完成,篇幅约49.6万字,首次出版于1993年。小说用现实主义手法描绘关中平原的社会变革,以陕西关中地区白鹿原上白鹿村为背景,通过白、鹿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纷争,展现了从清朝末年到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历史变迁,被誉为中国农村的史诗画卷。</p><p class="ql-block"> 《白鹿原》描述的一系列深刻的社会现象,包括地主阶级的形象、出身的重要性、传统文化的束缚、物质决定意识、时代造英雄、女性的生存状态和社会地位等一些主要社会现象,这些现象不仅在当时具有代表性,即使在今天,仍然能够引发人们的思考和共鸣。《白鹿原》不仅是一部家族史、风俗史以及个人命运的沉浮史,也成了一部浓缩性的民族命运史和心灵史。小说表达的文化寻根、传统文化的命运、家族争斗与宗族制度、农耕文明的挽歌、个人命运与民族命运等思想是多方面的,这些思想相互交织,共同构成了这部作品丰富的内涵和深刻的社会意义。</p><p class="ql-block">‌ 小说的核心情节‌围绕族长白嘉轩与乡约鹿子霖的争斗展开,涵盖家族冲突、革命浪潮(如国共分裂、日寇入侵)及人性挣扎,包括六娶六丧、田小娥悲剧、黑娃从匪等事件,反映土地制度、宗法文化的崩溃与新生。</p><p class="ql-block"> 1998年获第四届茅盾文学奖,并入选“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被译为多国语言,并改编为电影、电视剧、话剧等艺术形式,成为20世纪中国文学经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3</b></p><p class="ql-block"> 茅盾文学奖,与我有很多的渊源,虽然我不是作家,更谈不上奖,但我确实有很多的话儿,很想“讲”它。</p><p class="ql-block"> 约摸1982年,小郭集老舅家盖瓦房。二哥与黑山杜大车(小名)的四轮拉沙子,行至岗王庄心,因道路不平,坑坑洼洼,上下颠簸,四轮后托插销处折断,二哥站在后拖上,左脚脚跺部位被严重刮伤、刺伤!露出了白花花的骨头,血流汩汩而出!现在想想都毛骨悚然!二哥被送入桥头医院手术治疗。一个星期天,我骑着自行车从老家峰山李去看二哥。二哥为了祛除住院的寂寞,脚伤的疼痛,叫我去买书来看。我于是到桥头供销社卖书的柜台透过柜台上的玻璃,看到《将军吟》,一套两本,上面标注着“首届茅盾文学奖”的字样,买它的原因主要是“将军吟”三个白色字体,行草书,潇洒流畅。 于是乎就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现在还记得灰色的封面上一位穿着大衣的旷达的男人的背影行走在风雪天地间。还挑选了几本,现在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刚上网查了一下,当时定价2.1元。在那个时候,钱真得像金子一样贵重:面值最大的是10元,还有5元,2元,1元;5角,2角,1角;5分,2分,1分。</p><p class="ql-block"> 只要买书,全家人都是支持的。于是,我想到了读初中时,一到周日,我就鼓动堂弟明记和我一起骑上自行车,带上几毛钱,或者一两块钱,兴致勃勃地去小溪乡邮电局买书看(不知道是怎么知道那里卖杂志的,至今还是记得邮局坐落在街东面,面北,柜台等画面)。那时是改革的开端,社会上万象更新,文化市场欣欣向荣,《辽宁青年》《东方青年》《故事大王》《大众电影》(好像是这个名字)《知音》《家庭医生》等杂志我都喜欢看。回家尽是上坡,来回30多里,又累又饿又乏。但想看新书的急迫心情还是急匆匆的往家赶,到现在还印象很深刻。</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我接触了“茅盾文学奖”——《将军吟》!我现在还记得里面的一些情节,历历在目。那本书我至少读了三遍。</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4</b></p><p class="ql-block"> “读书须从识字时”,是古代学术传承的核心主张,强调了文字基础对理解经典的重要性。</p><p class="ql-block"> 我出生在上世纪60年代末,姊妹五人,一姐两哥一弟。父母亲在那个贫穷,缺衣少食,饥馑严重侵袭的年代,依然把我二哥、我、弟送进乡村学校(大哥很聪慧,未进校门,但能认识写上一些字。如果念书的话,考个中专,不在话下。一说起这事,我的心里就很酸楚)。我想他们仅仅是想让子女识两个字,不做睁眼瞎吧,至于“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大字不识一个的父母未听闻这句话,听了也不能理解但他们有这样的格局。因为我们买书,父母亲都给毫不吝啬,父亲总会说:叫你妈给你!母亲从紧紧卷着的手帕里拿出钱来。</p><p class="ql-block"> 还是清清楚楚得记得:我经常站在两根木棍是窗棂的窗户(夏天就敞着,冬天用白色薄膜蒙上)边,经常翻看着没头没尾的小说《南京路上好八连》(这是念初中的二哥不知从哪儿拿来的,家里唯一一本课外书)。三间半草屋除了一门双扇门外,就是这洞小窗了。那是我儿时温暖的地界。</p><p class="ql-block"> 我家床底下,我还收集了上百本画书(小人书),收藏了上百张烟盒纸,用一木盒珍藏着几十枚毛主席像章,经常拖出来捯饬着。这些珍贵的“宝藏”在我去外奶家上学时,散佚殆尽了。</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的第一次“书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5</b></p><p class="ql-block"> 真正敞开肠子读课外书的日子,是在嘉山师范三年的时光里。</p><p class="ql-block"> 因为考取了师范,学业要求不再是像初中时期那样紧张了,突然放开,不仅仅有了富足的时间,还有经济上的“富足”。另外学校还有图书馆(去过两次,看到栉比的书架上图书琳琅满目),除了可以定期定量借一些书籍外,更让自己喜悦的是可以大肆地购买书籍了:小说、诗歌、杂志、报纸等书刊不计其数。比如:《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基督山伯爵》《茶花女》《安娜·卡列尼娜》《青春之歌》《红楼梦》《家·春·秋》……丁玲、老舍等作家的作品,各类杂志,读得是云里雾里,头昏脑涨,读的是囫囵吞枣,不知其中味。</p><p class="ql-block"> 那时同学们都喜欢看书,特别是女生,很淑女的样子。我们男生还把大把大把的身影映射到操场上。读书是我们认识世界、了解世界、走向世界的途径、窗口、阶梯。</p><p class="ql-block"> 那时只要有节假日,同行三五人,就会到明光逛逛,当然我会必去新华书店的,看到合乎口味的书籍,就买,致使放假回家,都会把书装入包中——行李没有书重。</p><p class="ql-block"> 家里的书逐渐多了起来,于是乎就会不断庄邻人来借书看。我的父亲在家族中排行老大,比较憨厚,于是乎书籍逐渐地减少,不久“洗劫”空无一本。而我是弟兄中排行老三,都说三叽三叽子,又比较抠,但出门读书不在家,也是鞭长莫及的了。</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的第二次“书劫”。</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6</b></p><p class="ql-block"> 工作后,重心当然转移到了工作上,但在闲暇之余,仍时不时的买书、看书,慢慢的家里的书籍又堆积成了小山。</p><p class="ql-block"> 这期间当然读了不少专业方面的书籍,1997年1月1日加入了党组织,强化读了一些党务书籍、刊物。当然由于兴趣爱好,书法方面的书籍也是日趋增多,如《中国书法史》《书法五千年》《史说汉字》,正草隶篆诸家字帖。</p><p class="ql-block"> 2011年9月至12月,在淮北师范大学参加全省组织的“国培计划”学习,在此期间写下了5万多字的学习笔记,还看了张曼菱追忆父亲生平轨迹的非虚构作品《中国布衣》等书刊。2013年夏,到芜湖安徽师范大学参加紧缺学科(书法)学习,又购买了好几本书籍。印象较深的是在马鞍山采石矶“林散之纪念馆”买了几本书,正好利用暑假,在桥小院子里,梧桐树下,竹椅上,漫读了一夏。</p><p class="ql-block"> 还有记忆深刻的是,2018年5月4日晚,在北京三里屯太古里“三联韬奋书店”,又一次购买了近400元的书籍:《故宫藏美》《日本书法的研究》《千家诗》(香港三联书社,繁体版)《杜甫诗》等,从首都北京背到明光,沉沉的一千公里路程。</p><p class="ql-block"> 在桥小工作28年,读的书却不多,为工作所需。《平凡的世界》《沉重的翅膀》《冬天里的春天》《红岩》《芙蓉镇》《尘埃落定》《蛙》《丰乳肥臀》等,或多或少地浏览了一点;知道了严歌苓、莫言、梁晓声、阿来等作家。难得的是我一同事魏灵水,很有才气,除了平时在一起聊天侃大山,他还在就读安徽大学历史硕士研究生之际,因了解我的脾气,赠送了中华书局出版的《古代汉语》(四册)、《苏轼传》《李鸿章传》《蔡元培》等一些高大上的书籍,在我阅读的路上锦上添了一些花朵。</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些外地的教师,在政策允许的形势下,参与了单位的职工有偿购房。除了分购两间以前是教室的瓦房外,我家又扩建了两间厢房:一间做厨房,一间做杂物间。杂物间留置了一角存放至少一千多册书。只可惜在2016年,教育均衡需要,9家教师宿舍都被拆迁掉,书籍又一次散失。</p><p class="ql-block">这是我的第三次“书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7</b></p><p class="ql-block"> 2024年6月,经过3年的整理、编辑,把我所记录29.3万的文字(2004.3.14——2024.6.8)分成一卷、二卷,以《心路》为名,从网上找一商家打印、装订,出世。</p><p class="ql-block">这是我近20年来的生活记忆。小时候买练习本,写日记,但是都已“灰飞烟灭”了。有了电脑、手机,有了QQ、微信,记录生活就方便多了。</p><p class="ql-block"> 近几年来,除了日常工作生活之外,还喜欢码一些文字,渐次见诸于报刊、平台,发表于公众号,参加一些评比。间或辅导学生投稿参赛,指导学生练字参赛,自己也参加本区域的书协活动。忙的不亦乐乎。在这个电子时代,在我这样的年龄,能抽下心来,戴着老花镜,手捧《白鹿原》,我庄严地对自己说一声:佩服!佩服你!</p><p class="ql-block"> 但回过头来,静下心来,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仍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两手心里是空空。又不禁想到‌南宋理学家朱熹谈读书的核心句子:“余尝谓读书有三到,谓心到、眼到、口到。心不在此,则眼不看仔细,心眼既不专一,却只漫浪诵读,决不能记,记亦不能久也。三到之中,心到最急。心既到矣,眼口岂不到乎?”真正读书的人,心眼口三位一体,而我则是一位三体,故我的读书世界是碌碌而无为,未有大成的,并不是厚积薄发,我对我码出的这些文字, 我的认知是年近花甲,满肚子废话。</p><p class="ql-block"> 在这篇文章里,我要写几句我的一位小同事,这是我写的第六位同事。上周六有一同事晋职,让我抄一份材料,我递到她的办公室去,顺便与汪雪春老师聊了几句,甚是惊诧!这位九O后小老师,不但深入全面熟知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而且她还对反映文革时代的“伤痕文学”也是侃侃而谈,深谙通晓。比如刘心武的《班主任》,卢新华的《伤痕》,张贤亮的《男人的一般是女人》,梁晓声的《年轮》等。她还向我推荐梁晓声的《人世间》,很精彩的一部作品。由于关注点转移,我好多年只是遵从“两耳不闻窗外事,三心二意度余生”的原则生活了。不得不惊叹于汪老师丰富的阅读阅历。汪老师平时给我的印象是教学有能力,工作有激情,教育有思想,第一次与她“交手”,果然如我的观察所得,我认真地在心里说一声:佩服!佩服你!</p><p class="ql-block"> 由此及彼,我想到了我仍然是在夏季里,大门口,树荫下,板凳上,读过的一本书,书名是《做一个有思想的教师》,这是为汪老师她们这一新生代的老师们所撰写的,给予她们的。</p><p class="ql-block"> 朱永新先生说:“一个人的精神发育史就是他的阅读史。”这句话也作为我作此文的结束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后记:</b></p><p class="ql-block">其实,我们每一个人</p><p class="ql-block">都是一本书,</p><p class="ql-block">或薄或厚。</p><p class="ql-block">而父亲母亲,</p><p class="ql-block">是两本厚重的书,</p><p class="ql-block">没有页数的书,</p><p class="ql-block">永远读不完的</p><p class="ql-block">一本合集。</p><p class="ql-block">2025.10.11 构思</p><p class="ql-block">2025.10.13 草拟.余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