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楚“曲靖”(“云南边境行”之九)

安静

<p class="ql-block">2025年10月13日清晨,贵阳的雨丝如细语般缠绵,湿漉漉的空气里透着秋的凉意。旅行车冲破雨雾,载着我们向云南曲靖驶去。车轮碾过湿润的柏油路,仿佛也碾开了时光的薄纱。曲靖,这座镶嵌在云贵高原上的明珠,正静静等待我们揭开她神秘的面纱,作为“七彩云南”的门户,滇、黔、桂三省交界的咽喉之地,她不仅是地理的交汇点,更是历史与山水交织的诗意栖居。</p> <p class="ql-block">曲靖的历史,藏在字里行间。从战国古滇国的余音,到汉代味县的设立;从南诏大理的边地烽烟,到元明清三代“曲靖路”“曲靖府”的建制更迭,“曲靖”之名,源自“曲州”与“靖州”的合称,如一道历史的缝合线,将千年的风尘密密缝进土地。这里是“二爨”碑刻的故乡,《爨宝子碑》的古拙笔意,至今仍在纸上呼吸。那是一种不属于庙堂的书法,粗粝中见筋骨,朴拙里藏锋芒,像极了这片土地的性格——雄楚之地,不事雕琢,自有气象。</p> <p class="ql-block">车行山路,如在云中穿行。盘山公路蜿蜒于崇山峻岭之间,隧道接连不断,仿佛穿越大地的脉络。窗外,梯田层叠如画,茶园依山而植,竹林随风轻摇。雨雾未散,山谷间水汽蒸腾,林木、湖泊、古寺在轻烟中若隐若现,宛如王维笔下的“空山新雨后”,又似杜牧诗中“白云生处有人家”的具象。那一刻,车行云上,心也飘然,仿佛不是在赶路,而是在翻阅一本湿漉漉的山水长卷。</p> <p class="ql-block">“车在云上走,人在天际游。”当旅行车驶上横跨深谷的悬索桥,我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分量。千米高空,万丈沟壑尽收眼底,群峰如盆景般匍匐脚下。翠绿山峦连绵不绝,山峰如笋,陡峭嶙峋,云雾如玉带缠腰,飘渺如仙。桥身如虹,凌空飞渡,脚下是奔腾的江河,轰鸣隐于深谷,仿佛大地的低语。这一刻,天堑变通途,不只是工程的奇迹,更是人类意志对自然的温柔致敬。</p> <p class="ql-block">北盘江大桥,曾是世界最高的桥梁,桥面距江面565.4米,相当于200层楼的高度。坐在旅行车上远望,桥塔高耸入云,数百根斜拉索如银弦般扇形展开,在阴沉的天幕下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它们像是巨人为山川弹奏的竖琴,又似从天界垂落的阶梯,秩序井然,充满韵律。这座桥,不只是连接两省的通道,更像是一道横贯天地的诗行,写在云贵高原的胸膛上。</p> <p class="ql-block">当“曲靖”二字赫然出现在路牌上,我的心跳快了一拍。云南边境行,终于真正启程。车窗外,湛蓝的天幕如无垠海洋,大团白云如山峦般堆积、涌动。云海奔腾,光影流动,天空仿佛在呼吸,每一秒都在变幻着画卷。我举起手机,却知道再好的镜头也拍不出这份磅礴的生命力——那是属于高原的呼吸,属于边地的自由。</p> <p class="ql-block">下午三点,我们抵达曲靖“南城门”。它被称为“亚洲第一大门”,气势恢宏,我站车子里,在这巨构之下,我感受到的并非压迫性的雄伟,而是一种奇妙的时空交错。现代的钢筋水泥,竟与千年的文脉悄然相融。</p> <p class="ql-block">城门上方,“曲靖”二字赫然入目,笔法古拙奇崛,方劲雄强——那是源自《爨宝子碑》的“爨体”书法。这二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历史的门扉。它不张扬,却沉甸甸地告诉你:此地非寻常边城,而是“爨文化”的故里,是云南文明的源头之一。现代建筑因这两个字,有了灵魂的锚点。</p> <p class="ql-block">幸运之神必有幸运之佑,我们住进了绵顺天华大酒店,夕阳余晖金光灿灿,富丽堂皇的大酒店,喜迎两对佳人婚宴,喜上加喜,丰盛的菜肴色彩新艳,云南首站曲靖,以热情的宽敞的肩膀,欢迎八方来客。</p> <p class="ql-block">“七彩云南,雄楚曲靖。”这一程,我看见了山水的壮丽,触摸到了文化的根脉,品尝到了独特的美食。这里是避暑的胜地,是诗意的栖居,更是历史与现代交织的舞台。金黄的田野、清冽的河流、淳朴的民风、馋人的宣威火腿……每一帧都让人流连。而最动人的,是那种从土地里长出来的真实——不矫饰,不喧嚣,却自有千钧之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