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小小年纪不远数千里,从偏僻的洪泽湖边到北平求学,尝尽世态炎凉……</p> <p class="ql-block"> 老照片背面的记录,当时,人的毛笔字写得多好。</p> <p class="ql-block"> 艰难曲折</p> <p class="ql-block"> 江苏泗洪是当年淮北抗日根据地的中心,新四军四师师部所在地,也是我的老家。</p><p class="ql-block"> 在那个年代泗洪是个非常偏僻的地区,虽然物产还比较丰富,但交通不便。当抗日烽火在中华大地熊熊燃烧时,张爱萍将军肩负着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开辟抗日根据地的重任,只带着两个随从来到这里,经过艰苦的努力很快就创建了革命的武装------新四军六支队四总队11团。这也是皖东北地区第一支党的武装力量。后来他在回忆录中很得意地说:“从此。我再也不是光杆司令了。”有了武装,建立了抗日民主政权,抗日根据地自然就形成了。41年5月彭雪枫将军在路西反顽作战失利后,就率领新四军四师十一旅转战到了这里,并把师部迁到了泗洪大王庄。</p><p class="ql-block"> 在那史无前例的“大革命”中,我父亲------一位当年皖东北抗日根据地创建中的一员也难逃厄运,一度被“审查”。</p><p class="ql-block"> “审查”的内容之一就是:说他当时的农民自卫大队是地主武装。也就是说他有“混入革命队伍的嫌疑”。记得他后来对我说过:“那次“审查”不管“审查”人的主观愿望如何,但自从那次被“审查”之后,他还着实风光了一阵。他那张嘴轻易不说,但要说起来句句是实话,极其具有说服力。他告诉“审查”人员:“你们还年轻,对那个年代的历史不清楚。当张爱萍将军到了青阳后我们就联系上了,我在北平上学的时候就知道共产党,我佩服张将军的胆识和才华,最终带着我那二百多人的农民自卫大队参加了新四军。</p><p class="ql-block"> 你 们说我是被收编的,也确实是那么回事。一、收编都是你情我愿的,如果没有底下多次的接触,你想收编我,我还不一定让你收编。还有,我想被你收编,你也不一定敢收编我。这和地主武装没有任何联系。二、再退一步说,当兵打鬼子那是每个中国人的责任和义务,不管他是带着一个放羊鞭子来的,还是带着一支笔来的,还是带着武装来的,无论哪种形式,只要是当兵打鬼子那都是好样的。三、再再退一步说,就是当时我被收编的那二百多人就是后来即使跑了一半,那还有一半人坚持下来了,何况我本人也坚持下来了。带着二百多人枪参加新四军还成错了吗?我们党的武装都是从无到有,就如那涓涓细流最终汇成涛涛大河一样。我这个主动要求收编的人有错吗?四、还有,四二年整风时,干部都被集中到了洪泽湖的芦苇荡中学习整风审查,那个严格啊,如果有问题那个关我能过去吗?还能轮到你们现在“审查”吗?</p><p class="ql-block"> 这番话说完后,那“审查”人员顿时哑口无言了。</p><p class="ql-block"> 记得还有一次,也是在那史无前例的“大革命”时期,我和我姐去看望也是当年创建皖东北抗日根据地中的一员的一位老同志,我们来到他曾住的一栋小二楼下敲门,但开门的已经不是他们家的人了。开门人告诉我们:“N部长已经被“扫地出门”了,搬到大院里去了。我们来到大院打听到老N家的地址,敲门,但没有任何回应。一个路过的人告诉我们:“他家的大门已经堵死了,走外边绕过去走那个厨房门吧。”我们走厨房门进入了他家,在昏暗的房间里见到了老N,此时的他穿了一身“素装”,就是这位当年新四军六支队四总队的一位营长,华野二纵五师15团的团长,如今戴那“三点红”的权利已经被剥夺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知道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交谈中他气愤地对我们说:“都是在胡说!组织上要求我们都把武器上交,我把一把左轮手枪上交的同时,还上交了一把“中正剑”,那是当年缴获的,我就留在身边作为一个纪念了。没有想到的是后来这也成了我的“罪行”之一,他们硬说这把剑是蒋介石授给我的,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就是想见蒋介石能见上吗?对组织忠诚老实还有罪了?!”后来也是经过大约有五年多的“审查”后,他才又重新戴上了“三点红”。</p><p class="ql-block"> 老N寿大啊!活了一百岁零九天。那天我也去为他祝寿了。</p><p class="ql-block"> 历史已经离我们远去,老一辈人不容易啊!九死一生,如同在刀尖上走路,稍有不慎将万劫不复。很多事情也说不清道不明,让历史老人来定义吧。</p> <p class="ql-block"> 当年,如果再晚几天,他就要被专员公署保送到安庆的黄埔军校某分校去了,那走的将是另外一条路了。</p> <p class="ql-block"> 这两枚勋章也算是对他付出的认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