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之中观河水

王 琢

朋友圈有人发视频，邀人去子午观看“黄河水”。朋友和我同居一条河旁，他住上游，我住下游，一连多天的阴雨下的人呆家里的人十分烦闷。上午尽管雨下的很大，村东头某村民脚蹬着雨靴手撑着黑伞溜达街道。我开门取放置窗台上羊奶时正巧看到他：“下大雨你还在街上转悠？”

“雨把人下的闷的，在家蛮想发燥。出来转转消消闷火。”

“是的，这场淋雨下的确实烦人。夜隔黑咧下了一整夜，今早仍然“欻欻”下个不停。”

吃罢中午饭，雨意尚未散尽，我撑着伞踏上了观看村西河水的道路。

空气湿润而清冽，脚下是被雨水浸透的水泥路，每一步都带着自然的呼吸。

秋雨未歇，落下的雨滴在伞面跳舞，冰凉的水流裹挟着季节讯息滴落在路面，仿佛大地的血脉溢动。步行乡村水泥路，看自然之力与人间烟火交织，心也随之沉静。

见子河，横穿村西而过的自然河，它发源于子午峪、抱龙峪，子午峪、抱龙峪两峪水流在村西南汇合，村中上了年纪的人称此段双槽河。来到河岸见几段石砌护堤在水流冲刷下略显斑驳，浑浊的河水奔涌向前，泛着泥黄的色泽，显然是上游的秋雨更大。过去河水流过，河岸被冲刷出众多缺口，河长制的实施河堤有了石砌护堤，河水虽大，两岸未跨，两岸植被茂密，灌木与乔木交错成林，紫红与深绿交织的叶色，正是秋意渐浓的讯息。远处隐约可见村落屋舍，炊烟未起，唯有水声喧哗，衬得天地愈发宁静。

我们顺路前行，来到横跨河流观景桥，黄色金属护栏略带锈迹，坚固如初。站在此处俯瞰，河流如野马脱缰，穿峡而去，河床在石砌护堤的佑护下没有跨塌。六七十岁的人不会忘记曾经镇上上学绕道临村的日子，肯吃苦的人更不会忘记秋雨过后下河捞挖白净沙粒的岁月。我们闲谝着过去，述说出观河水的目的。

“这河水很有灵性，之前淋雨季河里有了大水，老天就会放晴。现今不知还灵验否？！”同行的朋友说。

“肯定灵验，这会儿雨就小的多了。到了明天，天就会放晴！”在河岸放羊的乡党添话说。

步道湿滑，我们穿着雨靴缓步前行，同伴牵着狗走在前方，犬儿不时驻足嗅闻草木气息，仿佛也沉醉于这片未加雕琢的野趣。这样的行走无关速度，只关乎与自然同频的节奏。

秋雨之中观河水，不见人潮，唯有风雨、流水、草木与足音，恰是现代人难得的放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