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号:331494</p><p class="ql-block">文:王季成(中国花卉协会茶花分会副会长)</p> <p class="ql-block"> 花神信仰既反映古人对自然时序的敬畏,也承载了人格化的人文理想,其多元形态至今仍活跃于民俗与艺术创作中。关于茶花花神的传说,主要有以下两种说法:</p><p class="ql-block">一、汤显祖与杨贵妃的“双花神”体系。</p><p class="ql-block"> 清代学者俞樾在《春在堂全书·曲园杂集》中提出,十一月山茶花的花神为汤显祖(男神)和杨贵妃(女神)。汤显祖(1550年9月24日—1616年7月29日),江西临川人,字义仍,号海若、若士、清远道人,明代戏曲家、文学家。祖籍临川县云山乡,后迁居汤家山(今抚州市)。被誉为“中国戏圣”和“东方莎士比亚”。汤显祖因酷爱白茶花(玉茗花),曾作《玉茗花》诗并命名书斋为“玉茗堂”,其风流文采被俞樾认为胜过石崇的奢华,故尊为茶花男神;而杨妃茶(即现名“”美人茶”)则对应杨贵妃的女神身份。明代诗人张新曾以诗赞此花:“曾将倾国比名花,别有轻红晕脸霞”,直接关联杨贵妃与山茶花的倾国之美。明代高濂的词作《惜分飞·杨妃茶花》进一步强化了这一意象,描写山茶花“酒色能多许?剩将残醉枝头吐”,以醉酒之美比拟杨贵妃(现有茶花品种“醉杨妃和贵妃醉酒”)。</p><p class="ql-block">二、白居易的花神文化。</p><p class="ql-block"> 另一种传说将唐代诗人白居易奉为山茶花花神。其诗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展现的坚韧品格,与山茶花不畏严寒的特性相契合,后人以茶花赞誉其诗歌的高雅气质。</p><p class="ql-block"> 白居易对山茶花的偏爱,既源于其自然特性与人格精神的契合,也与其人生经历密切相关。以下从三个维度解析这一情感联结:</p><p class="ql-block">1、山茶花的自然特质与人格象征。</p><p class="ql-block"> 山茶花"耐久"的特性尤为突出,其花期横跨冬春两季,"戴雪而荣"的坚韧形象,与白居易"野火烧不尽"的豁达精神形成共鸣。在《十一月山茶》中,他以"真红耐久花"既描摹花色持久,也暗喻士大夫的品格坚守。这种"愈开愈盛"的生命力,恰如其《琵琶行》中"春风野火斗江南"的自我写照。</p><p class="ql-block">2、贬谪经历的情感投射。</p><p class="ql-block"> 被贬江州(九江)期间,白居易借山茶花抒发逆境中的不屈。诗中"乐天底事湿青衫"化用《琵琶行》典故,将山茶比作"失意琵琶女",又以"野火春风"暗喻政治打击下的重生意志。这种"桃李飘零扫地空,惟有山茶偏耐久"的对比,正是其"穷则独善其身"的文人操守的物化表达。</p><p class="ql-block">3、审美情趣与本草文化的交融。</p><p class="ql-block"> 作为唐代文人,白居易既欣赏山茶"浓妆出绛纱"的视觉美感,也关注其药用价值。《本草诗话》记载山茶"性寒味辛",具有凉血散瘀之效,这种实用价值与审美价值的统一,符合唐代士大夫"格物致知"的品鉴传统。其诗作中"飘香送艳春多少"的细腻观察,正体现这种物我交融的审美境界。</p> 花神汤显祖 花神杨玉环 花神白居易 <p class="ql-block"> 此外,民间尚有王昭君与山茶花相联的传说,虽未列入正统花神谱系,却蕴含深远的精神象征。相传昭君出塞,途经巴山楚水,见寒山孤花傲雪绽放,形似故园春色,心有所感,遂以山茶为念,寄寓忠贞不渝的家国情怀。此花凌寒不凋、赤心向阳,恰如昭君远嫁异域而气节不改,故百姓感其德,将山茶视为忠烈之花,暗喻美人离乡而不失其志,成为民间心中另一种意义上的“花神”化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