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哥哥文章《北上 北上》

啊扣子

<p class="ql-block">  1978年秋,那年我十岁,要随父亲转业回陕西。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即将离开这里,度过了我美好的童年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我坐在淇澳岛的岩石上,呆呆地看向远方。游轮行驶在海岸线上,拉出长长的汽笛声;潮水一起一落,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成群的海鸥在头顶盘旋,“嘎嘎”地叫着。我怅然若失,默默地对着大海说:“我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我又看了一眼远方翠绿翠绿的大山,心里说:“再见了。”</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当时真实的感触,一个敏感的小姑娘的内心活动。</p> <p class="ql-block">  高大的橄榄树下,我和莲手拉着手,有说不完的话。我要走了、她也要走了。 </p><p class="ql-block"> 莲给我一本册子,册子里面有三毛的文章,文章写时代的发展,里面有奇装异服、日新月异的词语,对字还没认全的我来说觉得很稀奇。</p><p class="ql-block"> 后来再读三毛是十几年以后了。</p> <p class="ql-block">  忘记了莲去了哪座城市,只记得她名字里有个莲字。她像我生命路程中一个小站点,稍作停留就驶过了。</p> <p class="ql-block">  我们坐船到广州,居住在广州部队招待所,招待所是很高的楼房,招待所大厅里有小卖部,店里有一只精美的小碗,小碗镶着金边,碗体半透明甩着晶莹剔透的点。</p><p class="ql-block"> 那会有个传说,说有一只宝碗,晚上在碗里放一粒米,第二天就会变成一碗米,如果放一枚钱,第二天就是一碗钱。我傻傻地在碗跟前看了很久。</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把这只碗说给妈妈听,妈妈笑着问,当时为什么不说,咱们把它买回来。</p> <p class="ql-block">  招待所外面有低矮的门面,马路边有做小生意的摊贩,摊点上有花花绿绿的小饰品。</p><p class="ql-block"> 在这里父亲带我们去了动物园,现在只有依稀的记忆了。</p><p class="ql-block"> 列车从广州站启动,拉开了漫长的旅行。</p> <p class="ql-block">  列车好长,我和弟弟在列车里来回的跑,跑到列车头看师傅开火车,那会还是燃气火车,见师傅一铲子一铲子地往炉灶里铲煤;二哥身体弱,颠簸的火车上也能把他摇晕,吃点东西后就大口大口地吐了;大哥16岁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龄,一路上一定是诗啊、情啊、感慨啊!已经不屑于和我们玩了。</p> <p class="ql-block">  列车经过大站停时间长一点,打开窗,小摊贩叫卖着食物,卖柑橘的、卖莲子的、卖芝麻饼的,我记得还有卖烧鸡的。</p> <p class="ql-block">  到郑州要中转,也是招待所,黑黢黢的楼道、黑黢黢的楼梯,台阶上扔着烟蒂、台面上粘着鼻涕和浓痰,人们大声地喧哗着。</p><p class="ql-block"> 车继续走,北方最最吸引我们,最让我们向往的是,快冬天了,我们就要看到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