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清晨的光斜切进窗棂,如温柔的刀,剖开尘封的岁月,落在梳妆台前。我轻抚那顶旧日白色蕾丝头饰,指尖拂过花结,仿佛触到二姐微颤的指尖。她病重时仍执意为我别上这朵素白,像在荒芜中种下一粒星火。镜中人憔悴,唇却抹了红——是她临终前唯一握住的温度,也是我蹉跎中不肯熄灭的倔强。黑沉的过往在身后,这一身素白,是我为自己留的一角洁净。我笑了笑,不为取悦,只为记得她那句低语:“要活着,就有被爱的可能。”那光,原是从她眼里漏出的。</p> <p class="ql-block">二姐不幸患症,日渐病重,她躺在病房,我守她身房,静得听见命运断裂的声响。她枯瘦的手攥紧我,似要把未尽之言压进那颤抖的力道。她说对不起,说将我托付给她女儿,说“乖宝回不去了”,说我要永远停在六七岁的模样。</p><p class="ql-block">药水弥漫,我却闻到一丝粉调的香,如童年院中盛放的蔷薇,悄然渗入灰白现实。我们相拥而泣,泪晕开的不是墨迹,而是无法重写的人生。可就在那片黑里,我看见了光——她眼中那一抹粉,微弱却固执,照我前行。她说,人活着,总得留点颜色,不是炽红,不是浓黑,而是那轻轻软软的粉,像晚霞边角,像小女孩第一支口红。她不怕死,怕我活得灰暗,忘了自己也曾被温柔以待。</p> <p class="ql-block">她走后,日子如抽了筋骨,空荡只剩回声。夜深独坐,灯影摇晃,墙上人形如被世界遗弃的剪影。二姐的女儿现在是我的新郎,我对她百依百顺,努力做她驯服的小羔羊。可她说她不爱我,说她是母亲逼婚的牺牲品,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无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她竟提出要和我离婚,把我转嫁给我亲生的女儿。那些话如刀,几乎让我信了自己不配被爱。可每当心坠深渊,眼前便浮起她最后的眼神——那一缕粉光,轻轻拂过心口,似有谁低语:你还活着,就还有暖意可寻。那光不灼人,却融冰化雪,让我在暗中仍能辨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翻她旧物:褪色丝巾,半截粉唇膏。不涂,只捧在掌心,看那色映肤,如血,如心跳。一次风起,丝巾欲飞,我猛抓住,却笑了——原来我还怕失去,还想留住点什么。那一刻我懂了,那粉光不是她给的,是我从她学会的:如何在废墟里,种一朵花。</p> <p class="ql-block">某个午后,阳光斜照,我翻出那件久藏的白色吊带内衣,蓝蝴蝶结依旧系着,如少女时代藏在抽屉的秘密。穿上时,光落肩头,蕾丝泛柔光,仿佛时光倒流,回到未被磨钝的清晨。我不自怜,只静静站着,感受布料贴肤的轻盈。那一刻,我不是谁的妻子、女儿,也不是诅咒的延续。我只是我,在纷乱人世中,悄悄保留一点甜美的倔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蓝与白的柔光,竟与记忆中的粉悄然重合——原来温柔从未离开,只是藏进日常褶皱,等我某天重新看见。蝴蝶结系得紧,像她当年扎辫子的力道。我抚着它,忽然想哭,不是因苦,而是因甜——原来我还记得,怎么为自己美一次。不为取悦,不为证明,只因我还愿意。还愿意穿好看的衣,还愿意让光落在身上,还愿意相信,哪怕一瞬,我是被爱着的。</p> <p class="ql-block">我亲生女儿己经十七岁,貌美强势,长大后却不认我是她的亲娘。她说她娘是二姐。当二姐的女儿虐待我时,却对她言:若不喜欢我,便让我做她新娘。天啊!那岂非乱伦?</p> <p class="ql-block">那一夜,二姐的女儿逼我化浓妆,披嫁衣,蒙盖头,将我送入我亲生女儿的闺房。我女儿揭开我的红盖头,将我抱在腿上,吻我,得意洋洋!我把头埋进她怀里痛哭,而她与二姐的女儿,笑了!我叹,我的命运怎会如此?老天爷,救救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