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牵挂

许旃玮（发哥）

文字：许旃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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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图：网络

　　亲爱的：

窗外的雨丝斜织着，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我望着这雨，忽然想起你所在的城市是否也在下雨。这样的天气里，你的膝盖可还疼？记得带上那把深蓝色的伞，别让雨水打湿了你的衣襟。

我们相隔千里，却总能在最细微处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清晨煮咖啡时，我会不自觉地多放一勺糖，那是你喜欢的甜度；路过街角的面包店，肉桂卷的香气飘来，便想起你总爱掰一小块分给我。这些琐碎的日常，如今都成了思念的凭证。

　　上个月收到你寄来的明信片，背面是你工整的字迹，说北方的梧桐开始落叶了。我捧着这张薄薄的纸片，仿佛能触摸到那片飘落的黄叶，能看见你站在树下抬头望天的侧影。你把那片落叶夹在书里了吗？就像当年我们初遇时，你悄悄收藏起我掉落的那缕发丝。

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你走时换的灯泡，你说这个瓦数最护眼。我常常在这灯光下写信给你，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像是代替我诉说着那些未能说出口的牵挂。有时写着写着，一滴墨会晕染开来，如同我心中化不开的思念。

　　前天整理衣柜，发现你忘带走的那件灰色毛衣。我把它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偶尔将脸埋进去，还能闻到淡淡的松木香，那是你惯用的香水味道。邻居家的小女孩看见，天真地问："阿姨，这件毛衣是不是在等它的主人回来？"我笑着点头，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

你知道吗？楼下的那株茉莉开花了。记得你总说它的香气太过浓郁，可每次经过，你都会停下脚步深深吸一口气。现在花开得正好，我每天清晨都去摘几朵，放在你最喜欢的那个白瓷碗里，让满室都是夏天的味道。

　　最近我开始学着你教我的方法煮粥，却总煮不出那种恰到好处的稠度。水放多了太稀，放少了又容易糊底。这让我想起你说过，熬粥和思念一样，都需要耐心和火候。现在我终于明白，有些东西看似简单，却需要经年累月的练习才能掌握精髓。

夜晚是最难熬的时刻。我习惯性地把被子往右边挪一挪，给你留出位置，然后才想起你不在身边。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我数着这道光线上的灰尘跳舞，直到睡意渐渐袭来。

　　天气预报说明天会降温，我翻出你织的那条围巾。针脚不算整齐，但足够温暖。系上它的时候，我仿佛能感受到你手指的温度，那些夜晚你坐在灯下一针一线编织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你说要赶在冬天前织好，结果春天都快来了才完工。现在想想，慢工出细活这句话，在你身上总是应验。

抽屉里还收着你写的便条，提醒我吃药、关煤气、带钥匙。这些字条我一张都没扔，偶尔翻出来看，耳边就会响起你絮絮叨叨的声音。如今没有人再这样事无巨细地叮嘱我，我才发现原来被牵挂是这样幸福的事。

　　院子里的桂花又要开了吧？记得我们约定过，等桂花香时你就回来。我每天都会去树下站一会儿，看着那些米粒大小的花苞，计算着你归来的日子。有时风起，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下，我就当它们是远方的你寄来的信笺。

此刻夜色已深，我放下笔，走到窗前。天上繁星点点，不知你是否也在仰望同一片星空？我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却共享着这轮明月，这份思念。就让晚风稍去我的问候，告诉你：我这里一切都好，只是很想你。

永远爱你的远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