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人行道

酒泉老玉

清扫人行道

作者：老玉AI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在人行道上，灰砖地面泛着淡淡的光，盲道像一条暗红的线，笔直地伸向远处。我踩着树影走，脚步不紧不慢，仿佛这条道也在呼吸。树叶开始泛黄，风一吹，就有几片打着旋儿落下，轻轻贴在地砖的缝隙里。穿橙衣的人影在前方晃动，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断断续续传来，像是城市醒来的前奏。这声音不大，却把整条街的安静扫得有了节奏。

街道左侧的车排得整齐，白车在阳光下亮得晃眼，右侧的灌木被剪得平平整整，像一道绿色的矮墙。树影斜铺在路面，随着风微微晃动，仿佛在和地上的落叶玩捉迷藏。远处那个穿红衣的人走得不急，影子被拉得很长。我站定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这条街的干净不只是因为扫帚勤快，更是因为有人愿意把日子过成这样——不慌不忙，一帚一帚，扫出生活的轮廓。

那辆蓝色的三轮车靠在路边，车斗里堆着扫帚和半袋垃圾，车把上搭着一条旧毛巾，边角磨得有些发白。扫地的人不见了，可能去转角倒垃圾，也可能在树荫下喝了口水。白色的卡车静静停着，像在等什么人。阳光照在车身上，反出一道刺眼的光。我盯着那辆三轮车，忽然想起小时候家门口那个总在清晨出现的环卫工，他从不说话，只低头扫，扫完就骑车走，背影融进晨光里，像一道被擦去的痕迹。

墙是灰的，砖缝里藏着岁月的痕迹，墙头那排红叶植物却开得热烈，像谁在冷色调的画里突然泼了一笔暖色。人行道上几辆车安静地停着，树影长长地横在地砖上，落叶散落其间，有的被风卷着贴到墙根。这地方没人喊没人叫，只有风在低语。我想，扫道的人大概刚来过，不然这些叶子不会堆得这么松散，像是被有意留下一点自然的凌乱——扫得干净，但不必彻底。

银色的SUV和几辆小车并排停着，像一队等待检阅的士兵。右边的树叶子红黄相间，秋天的味道浓得化不开。路灯站得笔直，影子斜斜地画在路面，和树影交错成网。阳光明媚得让人想眯眼，可我知道，再过几天，这些叶子会落得更狠，扫帚就得更勤。但没关系，总有人会在清晨出现，推着车，挥着帚，把一地纷乱归成整齐。他们不写诗，可每一道扫过的痕迹，都是写给城市的情书。

扫道，不只是扫地。是把浮尘扫去，把喧嚣滤掉，留下一条能让人安心走路的路。是那些橙衣、蓝车、旧毛巾和沙沙声，把城市的清晨一寸寸擦亮。我走在这条道上，脚步轻了，心也静了——原来最平凡的清扫，也能扫出一片澄明的天。

作者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