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翻晒(七十四)博南古道寻踪,(原载2011年11月28日新浪博客)

阿庚

<p class="ql-block">  2011年7月28日,去参观享有“中国核桃之乡”盛誉的大理漾濞县万亩核桃园,途经苍山西麓时,见到了一段博南古道的遗址,并在那里留了影。</p><p class="ql-block"> 博南古道的历史怎样,为何称“博南古道”?回大理后,查了一下资料,得知这博南古道又称“蜀身毒道”。“蜀”即四川,“身毒”是印度的古称,“蜀身毒道”便是指从四川出发,经云南、缅甸直至印度的商路。这条古道历史悠久,是汉武帝时开辟的,比我国西北著名的“丝绸之路”要早两个世纪,它对开发祖国边疆,促进我国与东南亚乃至西欧各国的经济文化交流曾起过重要作用。这条古道起始于四川成都,进入云南后,经由昆明、楚雄、祥云等地进入大理,然后经大理的漾濞、永平到达保山、德宏,继而通往缅甸。这条道因途经博南山,故得名博南道。博南山位于今永平县境内,山势险峻,山的西麓又有滚滚澜沧江为天然屏障,于是在山顶上形成了军事上的制高点“丁当关”,成为我国历史上的军事前哨。博南道也因道路难行,成为整条蜀身毒道上最为凶险、最为著名的一段。</p><p class="ql-block"> 历经沧桑变幻,博南古道的路基至今已残存无几。从大理的详图上看到,在永平博南山麓附近还标明有“博南古道”。博南古道在永平县的一段,是从漾濞县进入县境黄连铺后,经万松巷、杉阳哨等地到达永平县城,然后经过曲硐、桃源铺、澡屯村、铁厂村才到达博南山的。</p><p class="ql-block"> 为了实地观察一下博南山那里现在还有没有残存的博南古道,我于11月15日一早,从大理下关快速车站乘车到永平。车子从下关进入杭瑞高速公路后,在崇山峻岭间一路疾驰,一小时四十分钟后,便到了永平县城。途中先后经过了砖房、石地坪一号、石地坪二号、万宝山、马道子等五个隧道,其中的万宝山隧道长达2340米。面对这等情景,不由感叹不已,当今凿山劈岭而建的高速公路和隧道,为我们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良好交通条件,使得我们能以小时和分来计算来往城镇之间的时间。而在千百年前,我们的先人、马帮,在那崎岖的小道上任重道远,栉风沐雨,一步一个脚印地翻山越岭,异地往来的时间都要以年月来计算。可见前人创业的艰辛和社会发展进步的必要。</p><p class="ql-block"> 到得永平,步出车站。路边人车济济,有机动三轮车司机、出租车司机和面包车司机涌上前来问我去哪里。我说要去看博南古道,一些年轻的司机有的说“听说过博南古道,但没有去过”,有的说“已经找不到了”,也有的不吭声。这时,有位开面包车的中年司机走了过来,说是他可以带我去看博南古道。我问:“你是本地人吗?” “是的,本地桃源铺人,博南古道从前就是从我们村子旁穿过的。”对头,我查过的资料上就有博南古道经过桃源铺的记载。于是我二话没说便乘上了他的车子。</p><p class="ql-block"> 在车上,我与司机热乎地聊了起来。得知他叫马剑波,回族人。他告诉我,在永平县,回族人居多。博南古道在历年开发建设过程中,大多已被填没或去除。他可以一路上领我先去看一下博南古道曾经经过的地方,最后去博南山麓看一段尚存的近百米长的博南古道遗址。</p><p class="ql-block"> 马师傅先将车子开到了县城东南的任远街,街口立着的一块巨石上刻有“——博南古道任远街”七字。说明这里曾是博南古道经过的地方。随后他将车子开到了一处建有一座雄丽的清真寺的广场上。我们下车后,站在广场上向周围眺望,随着马师傅的指点,见到了博南古道曾经经过的路线,其中包括曲硐和桃源铺等村镇。</p><p class="ql-block"> 接着,我们离开县城,前往博南山麓。面包车沿320国道行驶到澡屯村后,便转入了一条乡道。乡道坑坑洼洼,乱石嶙峋,既窄又陡,车子左晃右倾,颠簸十分厉害。这时马师傅告诉我,当时车站上为什么有的司机听说去博南古道时不吭声,就是因为这一段路非常难开,三轮卡经不起剧烈颠簸,容易侧翻;出租车底盘低,容易被乱石刮坏。他这面包车底盘高,问题就不大。</p><p class="ql-block"> 车子在乡道上经过的地方,有好几段便是在博南古道路基上铺出来的沙石路。途中还见到了一座明代建在古道旁的关帝庙。最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那段近百米长的博南古道遗址,看到了千百年来承载过无数人马、货物和希望的那些被踩磨得毫无棱角的石块,有的石块上留下了明显的被马匹长年累月踩踏出的蹄印。</p><p class="ql-block"> 站在这残存的古道旁,我似乎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突突马蹄声。这马蹄声敲击着我的思绪,促使我萦回到遥远的年代。那年代,这博南道上曾经拥挤着一支支马队,踩踏起漫天尘埃与马蹄声,充满了商贾行人对远方异域的企盼,也记录了他们的许多艰辛。在千百度春风秋雨之后,这一切似乎已渐渐淡出了我们的视线,现在它只以一种断断续续的方式蛰伏在川滇境内,而且还在继续承载和记录着今天和明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