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队小记(五十四)

海军

<p class="ql-block">长篇小说</p> <p class="ql-block">  丁叔意犹未尽:大老刘啊,你可能比球球大一点吧,孩子有多大了?大老刘说:我比球球师傅虚长两岁,我的大儿子比你外孙俊俊,恰好也大两岁,小儿子比秀秀也大了两岁。丁叔说:马儿,你的对象小田姑娘也很漂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p><p class="ql-block"> 他这句话,把大家都惊到了,我连忙说:丁叔,小田不是我的对象,我们是同学,她是我的小师妹,比我小了差不多一个放牛娃的年纪。田明明脸也红了:丁叔,马儿那么优秀,他怎么会看上我昵!他的眼光高得很。</p><p class="ql-block"> 丁叔说:对不起,冒失了,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不过,你俩确实很般配,而且,有夫妻相,大家说是不是?</p><p class="ql-block"> 我怕他会越说越离谱,连忙起身:谢谢啦,鲍师傅,下次把你两个爸爸带到学校来玩,我们走了……</p><p class="ql-block"> 上了车,大老刘还兴致勃勃:丁叔叔的眼神真历害,平时,我还没留意,听他一说,马儿和甜蜜蜜确实有夫妻相,小裴小陶,你俩仔细瞅瞅,他俩像不像夫妻?</p><p class="ql-block"> 鲍球球连声应道:像、像!我岳父不说,我还没意识到。太像了。</p><p class="ql-block"> 裴永成和小慧没作声,只是格格的笑。田明明说:大老刘,马儿说他比我大一个放牛娃,那一个放牛娃是多少岁?</p><p class="ql-block"> 陶小慧说:这我最清楚,我们乡下,一般男孩子有五、六岁就可以放牛了。</p><p class="ql-block"> 哈哈、田明明冷笑道:马儿,我有小你那么多吗,我最多小你四岁半,能放牛吗?球球,你大你荷花几岁,四岁半算多吗?你瞧不上我就明说,何必找些花哩胡哨、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真以为我田明明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非得吊死在你这棵歪脖子老树上?</p><p class="ql-block"> 想不到这丫头居然还发火了,是不是真的伤到了她?揭了她的逆鳞?一时间,车里哑然无声,只听到汽车的发动机在运行。大老刘想打破这沉闷化解尴尬便说:球球、你今天怎么不叫上罗科长?</p><p class="ql-block"> 鲍球球说:叫了,吃饺子,我怎么会落下他?他说要还人家的班,这几天都是科里的同事帮他值班。</p><p class="ql-block"> 田明明显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突然想到之前的一个问题:鲍师傅,你怎么那么怕罗科,好像有什么把柄攥在他手里,还是欠了他几百吊钱?</p><p class="ql-block"> 我笑了,说实话,我也对这个感兴趣,每次罗科长只要一说到球球是个骗子,就像掐住了他的命门,这背后究竟有什么秘密。便说:球球,这车上也没外人,不妨说来听听?</p><p class="ql-block"> 鲍球球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反特侦察电影看多了,还是中午饺子太咸了,你们如果对这有兴趣,去找罗科自己问去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小裴,饭馆快到了,你和小慧先下。</p><p class="ql-block"> 裴永成说:几位大哥,我准备明天带小慧回一趟信水老家,小慧说丑媳妇儿总是要见公婆,可能会在家呆几天。</p><p class="ql-block"> 我说:陶小慧,你太谦虚了,说丑媳妇儿,我怕永成的父母看到你这么俊的媳妇儿,一个惊爆了眼珠,一个笑掉了下巴,你要负这个重大责任!</p><p class="ql-block"> 永成说:马儿大刘哥,我的意思是,你俩是我们的大媒人,一齐上我家去,让我娘杀只老母鸡谢谢你们。</p><p class="ql-block"> 大老刘说:吃老母鸡啊,太好了,可惜我们要上课,宣传队还有演出任务,下次吧,下次你俩结婚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去。</p><p class="ql-block"> 田明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来人的思想越简单就越幸福,越幸福的人,想问题就越简单。鲍师傅,你说说,是不是学问越好、知识越多,人就越坏?</p><p class="ql-block"> 鲍球球说:你都不知道,我一个大老粗,就更不知道了……</p> <p class="ql-block">  到学校。我对大老刘说:你先去宿舍吧,我去朱教授那儿,就那篇残卷请教一下,弄清楚作者是谁,好给小慧爷爷回个信。大老刘说:我也去,听听老夫子咋说的。</p><p class="ql-block"> 朱教授正拿着一个放大镜在读一本古籍线装书,聚精会神、全神贯注,我们叫了几声才抬起头来:哦,马儿、大老刘,你们不是去庐山演出了吗?</p><p class="ql-block"> 大老刘说:回来了,昨天晚上就回了。教授身体可好?</p><p class="ql-block"> 朱教授说:还好、能食能寝能读能授课,身无大碍,明年还能带研究生,可见老夫不是尸位 素餐、百无一用。</p><p class="ql-block"> 我笑了,这老爷子生性幽默风趣乐观,越活心态越好,精神越来越矍铄,以前雪白的银丝,居然还长出了黑发,这莫不是返老还童了。我说:教授,近日庐山之行,偶得一残卷,我看了,是一篇庐山游记不假,但我孤陋寡闻,不知出自清代何人之手,便摘抄了部分,请教于你。说着,我把抄下的资料拿给他看,他戴上眼镜,只浏览了几行,便肯定地说:这是清嘉庆年间恽敬之笔《游庐山记》,恽敬(1757年-1817年),字子居,号简堂,江苏阳湖(今属常州)人。中国清代散文家,“阳湖文派”创始人之一。这部书,学校图书馆就有,你从什么地方摘抄的?</p><p class="ql-block"> 出门时,教授还给我俩拿了五、六个大鸭梨:你俩都抽烟,吃点梨败火清痰润肺……</p><p class="ql-block"> 我说:这是九江温泉镇隘口村一个农村老秀才珍藏的,开始他以为是徐霞客的文稿,这下好了,水落石出,弄清了来龙去脉,我也可以写信告诉他,以了却他的心中悬疑。学然后知不足,学生甚感羞愧,当时我俩竟然差点就听信了他的话,也以为是徐霞客的游记。</p><p class="ql-block"> 朱教授说:天下书籍,不胜枚举,一个人哪能阅尽,我很欣赏你俩,游览风景名胜,还不忘发掘历史文化,我很喜欢那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下个学期,我会向系里报告,组织大家实地考察研究四大书院,对中国书院制度进行发掘研究,不知学校会不会同意,因为这其中的费用不菲,你们又是学生,自然经济拮剧,我只能豁出这场老脸亲自去找仝校长了。</p><p class="ql-block"> 当天晚上,我给陶小慧的爷爷陶世荣先生写信,把今天裴永成带陶小慧上市里买衣服,明天,又将带新媳妇回老家见公婆的事,估计他俩的婚事有望,不久就会开花结果,最后写了朱教授对这部残卷的评述,向老人家一一作了汇报……</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