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在十月

远方飞鹰

假期，很快就已经来到了国庆节的第四天！清晨时分，看着像小孩一样睡姿、熟睡中的媳妇，我仔细地、爱怜地、像研究似的盯着她，发了好一会儿神后，这才帮她重新盖好了被子。早早地翻身起床，淘好大米插上电压锅，打开洗衣机塞入了昨晚换洗下来的衣服，这才发动汽车来到了不远处的仓库。原来，昨天下午我就和工人约好，今早四点半来卸从广东厂家发来的集装箱货物。这个国庆假期居然要卸货入库，一下子就打乱了全家所有人的旅游出行计划！卸完货、清点完所有的货物后，时间已到了上午的八点多。吃早饭的时候，媳妇突然关切地问我：“看冰箱里空空的，要不我做点肉丸、包点水饺吧，正好你一个人平时忙不过来做饭，也能救救急简单地对付上一口。”这么多年过去了，媳妇一直把我最爱吃的水饺放在心上，一点都没有给忘记。 今天，我突发奇想，舍弃了芹菜，转而买来了大葱。已经快三十年没吃过大葱水饺的味道了。在我记忆里，南方的江苏老家，从来没有买过、吃过这种粗壮的北方大葱。 此刻的媳妇，正仔细耐心地切着大葱。曾经苗条漂亮的她，历经岁月沧桑、生活磨砺，早已不复往日花容。而曾经英俊潇洒的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生活，磨平了所有的棱角。生活，才是最好的试金石！ 早早地就把花椒泡上了水，这是调肉馅的必需品。虽然没吃过，也没亲自包过大葱饺，但万能的头条教会了我一切。 这个是做肉丸的肉馅，媳妇千叮咛万嘱咐，让我顺着一个方向不停地搅拌。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不一会儿，就把我这老胳膊给累坏了。 当年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的小女孩，如今竟成了厨房高手。看来是我这一生事业无成，终究没能把她宠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主。“媳妇，实在对不起！”我在心里默默向她赔起了不是。 虽然肉丸的卖相并不是太好，但比起饭店里的饭菜，那绝对是干净、味正，要好得太多！ 肉馅剩下一半时，我放入了剁好的大葱及一点点细白菜。剩下的这些肉馅，是专门用来包水饺的。 大家应该能看出哪些是我现包的水饺吧？小孙女不停地大喊：“爷爷，你是在准备蒸包子吗？”哈哈，这小家伙真有意思，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自诩是万能型特级厨师，包饺子速度快一直是我的强项。同样的时间里，我包的数量可比媳妇多太多，但饺子外形不成型、不好看却是我最大的硬伤。话说到这份上，大家早就知道哪个是我的“杰作”了。 今中午，必须煮我亲自包的饺子吃。还不错，没有一个露皮掉馅的，这让我的虚荣心一下子膨胀起来。 我将包好的饺子分批放入了速冻间冷冻，一层又一层码放着。不知不觉中已包了很多，以至于最后冰箱都被给塞得满满当当。 10月5日今天是儿子一家和媳妇去无锡的日子。习惯早起的我，不到5点就在床上辗转反侧。惊醒后的媳妇也想跟着我一起起床，被我轻轻按回了暖和的被窝。媳妇难得回来一趟，我的小公主我来疼！ 虽然是国庆节，时间已来到早上的六点半，但菜市场里的人依然很少。或许，大家都还在睡梦中吧！毕竟，像我这样习惯早睡早起的人并不多。 今天，我这个左撇子大厨亲自操刀上阵，又怎能少得了葱姜蒜，少得了绿色蔬菜？ 爆炒公鸡可是我最拿手的菜。此刻，光是看着，那扑鼻的香气就引得人直咽口水。 花菜炒肉丝，放上一点青椒后，味道立马就不一样了。虽然媳妇一到家就万般嫌弃我，说我把厨房弄得又脏又乱。但一个大男人，能把家里操持成这样，我已感到非常满足和自豪了。你还一直絮絮叨叨个没完？惹恼了我，你前脚刚走，我就背着你雇个年轻漂亮的女保姆回来，让你后悔直跺脚去吧！ 儿子他们这些小年轻睡得晚起得也晚，我把早餐和午饭合在一起，十点半就完美给解决了。这满满一桌子菜，从采购食材到下厨制作，全是我一人包办。直到现在，我的厨艺依旧能让媳妇赞不绝口，瞧她那一脸陶醉、惊叹的模样，我心里就忍不住偷着乐。悄悄跟大家分享一个小秘密：精通厨艺的男人情商都很高，我这个傻媳妇，当初就是被我的花言巧语及所谓的好厨艺给“骗”回来的。 饭后，我陪着媳妇回了趟农村老家。她已经大半年没回去了，我知道她一直盼着能回去走走看看。 怪不得她嚷嚷着非要回老家，原来她一直惦记着院子里，春天她亲自栽下的那几株南瓜苗啊！ 这种扁扁状的南瓜最香、也最甜！为了亲自摘下这个最大最好的南瓜，我和媳妇仿佛回到了孩童时光，大笑着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立马玩起了石头剪刀布。小样，就你这点“小心思”，这点智商，还想跟我斗？结果一揭晓，她气得翻了半天的白眼！哈哈，愿赌服输，没毛病！ 为了安抚她那颗郁闷又受伤的心，我提议请她看一场午后电影。她这才转怒为喜，开心起来。《志愿军》拍得相当震撼，电影院里座无虚席。黑暗中，我悄悄牵起了她的手。依然是熟悉的影院，依然是熟悉的浪漫；依然是熟悉的青春，依然是熟悉的岁月！ 临别前，见我打开手机反复播放起韩宝仪的《除了你》，媳妇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心思。“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难分难舍啊？”媳妇说道。“咱们这感情啊，越老越有滋味，越老越有激情！”我振振有词。“去你的，你都花言巧语哄我一辈子了。”媳妇笑骂道。“有吗？我不要太专一哦！”我慌忙辩解道。“老实交代，我离开的这段日子，你外面有没有找女人？”媳妇开始了不依不饶。“我口袋比脸还干净，想找也没那条件啊！”我可怜巴巴的模样惹得她笑了起来。“也是，你这个穷老头既没钱也没相貌，想必你也翻不出啥风浪来。”媳妇满意地点了点头。“以后，想你了咋办？”我涎着脸凑到了她的跟前。“不就是去无锡嘛，开车还不到两个小时，随时能去呀！”媳妇不满地白了我一眼。“我兜里连加油钱都不够，更别说高速费了。”我哭丧着脸，一脸生无可恋。“哈哈，到时给你微信转300块，这下总可以了吧，还不满意？”这么多年过去了，媳妇还是这么的霸气、抠门、不讲情面。“嘘，你小声点。我好歹也算是个小老板，当着全国网友的面把家底全给抖了出来，让我以后咋混？”我急了，慌忙大叫道。唉，没想到都这把年纪了，竟活成了这副模样。居然还是这么怕老婆。这，也太失败、太没出息了吧？在冷冽的秋风秋雨中，我叹息着，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