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雾润霸州（民间故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搜集整理: 刘核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这句农谚在霸州周边的田埂上流传了不知多少代。可每逢秋分到寒露前后，这一带总要被几场大雾裹住，白茫茫的雾气漫过庄稼地、绕着村庄，像给大地披了层湿漉漉的纱。老辈人说，这雾啊，来得有根由，和那条护着咱这儿的黑龙脱不了干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相传很多年前，秋分刚过，霸州的庄稼人踩着半干半湿的土，把饱满的麦种撒进了地里。本盼着一场透雨润透田垄，没承想接下来竟是连日的艳阳高照。日头晒得地皮发裂，土坷垃里的潮气没几天就跑光了，眼看着芽尖刚冒头就蔫了下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田埂上的人急得直搓手，蹲在地里对着天作揖：“老天爷行行好，给点雨吧！”可日头依旧毒辣，云彩都躲得远远的。庄稼人的心，比干裂的土地还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就在这时，天空骤生乌云，一道墨色身影劈开云层，龙鳞在强光下泛着幽沉的光——正是那条生在本地、长在本地，后来镇守黄河的黑龙秃尾巴老李。这天他因公务路过霸州，盘旋在上空，想再看看自己生长过的地方。龙目所及，只见田野枯黄，地里的麦子快枯死，农人的眼里噙着泪，他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本想布雨救急，可他知道，神有天规，龙族私自行雨更是重罪，轻则剥鳞，重则打入斩龙台，怎敢轻易违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李在云头转了三圈，龙尾扫过几片浮云，忽然眼睛一亮：下雨犯天条，那雾呢？雾不算是雨，却能带着潮气润地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猛地吸气，云雾顺着龙吻涌入腹间，再对着田野轻轻一吐——霎时间，白茫茫的雾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潮水似的漫过田垄、裹住村庄。那雾里藏着龙息的温润，雾珠落在干裂的土上，顺着缝隙一点点往下渗；落在刚冒头的麦芽上，凝成亮晶晶的水珠，顺着叶尖滚进土里，带着股说不出的劲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庄稼人起初还纳闷这雾来得蹊跷，伸手一摸，衣服上沾着潮乎乎的水汽，再扒开土一看，底下的土竟润了大半！麦芽像是喝饱了水，慢慢直起了腰，嫩黄的芽尖透着股精气神。有人抬头望云，恍惚看见雾里有道黑影一闪，拖着半截秃尾巴，在云里轻轻摆了摆，转瞬便没了踪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来，秃尾巴老李衔来百姓的祈雨帖，连夜上奏天庭，把霸州的旱情说得恳切，龙声里都带着颤音。天庭见雾已解燃眉之急，又念及黑龙护民心切，便准了他的奏请。没过几日，一场透雨落下，雨点砸在地里溅起细泥，麦种在雾水与雨水的滋养下，扎下了深根，绿油油地铺满了田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打那以后，每逢秋分种麦时节，霸州总会先来几场大雾，那是黑龙用龙息酿的潮气，带着他对故土的体恤，把土地润得透透的；雾过之后，往往跟着及时雨，是老李在天庭求来的恩典，护着新苗好好生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今，老人们蹲在雾里的田埂上，看着露水打湿的麦芽，还会念叨：“这雾啊，是老李的龙气裹着情分来的。”白茫茫的雾气里，仿佛还能看见那条黑龙盘旋的身影，半截秃尾巴在云里若隐若现，正低头望着这片土地，把潮气与希望，一年年送到农人的地头儿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5年10月10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