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壁画重获新生-《如是莫高》

叶瀛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北京展览馆 2025年10月9日</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敦煌,这片历经千年风沙洗礼的土地,沉淀着中华文明最厚重的历史。莫高窟,这座屹立于大漠深处的佛教艺术宝库,以其独特的姿态诉说着丝路文明的辉煌。<br> 北京展览馆 北京展览馆 北京展览馆 “如是莫高”敦煌艺术大展的展厅<br> 最具震撼力的莫过于《五台山图》 《五台山图》是敦煌莫高窟最大的佛教史迹画,自古以来就是朝圣者梦寐以求的供奉圣品。<div>敦煌石窟现编61窟的洞窟是五代时期专为供奉文殊菩萨而开凿的洞窟。在其若大的西壁上,绘画了佛教圣地五台山的全景,规模恢宏,气势壮阔,既是引人入胜的山水风景,又是一幅全息的地理图,当地的掌故传说都融入其中,艺术价值和史料价值极高。《五台山图》再现了1500年前五代时期五台山佛国圣境的宗教氛围和世俗风情画卷。</div> 初唐第220窟 初唐(618-704年) 瑰丽壁画描绘唐代开国气象与丝路商旅,见证初唐艺术鼎盛与文明交融。 在窟东壁,有一处贞观十六年的墨书题记,为壁画提供了确凿的断代依据。 “阿弥陀经变”,它是唐代最盛行的经变,壁画依据《阿弥陀经》所述画成,极力渲染阿弥陀佛的净土西方极乐世界的繁荣富丽景象。 北壁的“药师经变”,以东方药师净土佛和八接引菩萨为主体,两旁十二药叉大将为护卫,上空飞天翱翔,前临曲池流泉,在灯轮的照耀下,灯火辉煌,鼓乐齐鸣,乐声回荡,舞姿婆娑,烘托了东方药师净土,这是敦煌壁画中最美妙的乐舞图之一。 西魏第285窟(535 - 556年):窟内有西魏大统四、五年造像题记,是早期莫高窟唯一有确切纪年的洞窟。壁画融合佛教、道教与西域神祇,堪称丝路多元文化“万神殿”。 大龛内塑善跏坐佛 禅僧像 龛外壁画诸天、菩萨、外道等像 禅僧像 龛外壁画诸天、菩萨、外道等像 盛唐莫高窟第217窟(705 - 786年)是唐代敦煌望族阴氏家族的功德窟,晚唐、五代曾重修部分壁画。<br>此窟是莫高窟盛唐艺术的代表窟。背光两侧各画四弟子二菩萨,龛外绘观音和大势至菩萨,凝神伫立,服饰华丽。 盛唐时期《观无量寿经变》壁画‌<br>经变画是佛教艺术中“以画释经”的表现形式,这幅《观无量寿经变》以视觉语言阐释《观无量寿经》教义,是敦煌壁画中‌西方净土变相‌的典型代表。<div>壁画以阿弥陀净土为中心,绘西方三圣及听法菩萨群像,周围是宏伟的大型建筑群,殿前是歌舞娱乐场面,舞者手持长带在莲花上急速旋转,是唐代健舞中的拓枝舞。</div> 《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变》画面西侧是佛陀波利史迹画,讲述《佛顶尊胜陀罗尼经》传入中国的神奇故事,中央、下方、东侧是佛说法图和根据经文绘制的各种信仰情节。 榆林窟中唐第25窟:被誉为“敦煌石窟艺术之冠”,窟内绘制的大型壁画观无量寿经变精致至极,表现佛国世界的富足美好,为敦煌壁画的代表作之一。 榆林窟第25窟 中唐(786 - 848年)此窟为吐蕃统治敦煌时代的代表性洞窟 <div>卢舍那与八大菩萨曼荼罗,中央卢舍那佛头戴宝冠,作禅定印,结跏趺坐于狮子座上。左侧画虚空藏、地藏、弥勒、文殊四菩萨,各持剑、宝珠、莲花等宝器。</div> 阿弥陀净土变,场面宏大。下方画儴[qú]王并诸大臣、王子竞相出家,两侧画女人五百岁行嫁和老者自诣墓室。其中彩绘的墓室,着花钿的女子,以及身穿左衽吐蕃装给来宾作礼的场景。 壁画“法华经变观音普门品”,表现观世音菩萨救诸苦难和三十三现身说法等救度世人的情景,描绘生动,是盛唐壁画的代表作。 壁画“法华经变观音普门品”<div>文殊手持如意,普贤以手作印,骑乘在狮象背上。二菩萨的侍众各有三人,持宝幢随菩萨徐徐前行。</div> 莫高窟第57窟 初唐(618 - 704年)<div>洞窟形制为方形覆斗顶,西壁佛龛保留隋代双层圆券结构。</div> 主尊释迦牟尼佛像比例精准,服饰融合印度袈裟与中原丝帛元素,展现隋唐过渡期的多元文化交融。 <div>第57窟被誉为“美人窟”,南壁观世音菩萨形象优雅,细腻的线条展现初唐绘画巅峰技艺。</div>菩萨堪称敦煌壁画巅峰之作:菩萨头戴三珠宝冠,身披半透明白纱,璎珞以沥粉堆金工艺贴饰金箔,肌肤经细腻晕染呈现少女般柔润质感,体态呈“S”形曲线,面容端庄中透出世俗美感,被学者视为印度笈多风格与中国宫廷审美的完美融合。 莫高窟第45窟 盛唐(705 - 786年)<br>此窟为莫高窟唐代代表性洞窟之一。 <div>七身彩塑群像(佛、弟子、菩萨、天王)形神兼备,彰显盛唐雕塑艺术之极致。所有人物均依据法会的场景创作。佛陀结跏趺坐于须弥座上说法;两边随侍弟子、菩萨,以及天王等众,围绕听法。菩萨造像独具特色,以女性为原型,呈“S”形弯曲,体态柔美,嘴角微翘、妙目灵动。与之相映,天王雄强有力,尽显威猛刚强。</div> 唐代造像愈发贴近世俗生活,以汉文化审美为指导,“汉化”佛教造像风格走向成熟。 北壁绘《观无量寿经变》,此为莫高窟唐代壁画的常见题材,主体画面表现西方极乐世界的恢宏壮丽,种种庄严;两侧绘有“未生怨”和“十六观”。 莫高窟第158窟 中唐(786 - 848年)<br>是吐蕃时期的代表窟。涅槃佛坛:释迦牟尼佛像即卧其上。这尊涅槃像为石胎泥塑,身长15.6米。为莫高窟第一大卧佛。 这尊涅槃像,双目半闭,唇含笑意,深刻地表现了“寂灭为乐”的涅槃境界。 <div>画释迦牟尼的大弟子迦叶奔丧和十大弟子举哀图</div>敦煌莫高窟艺术的特点之一在于将彩塑与壁画和谐统一,完整体现主题。第158窟的释迦涅槃像题材,正是利用了这一特点,增加了涅槃的感染力。 画释迦牟尼的大弟子迦叶奔丧和十大弟子举哀图 画释迦牟尼的大弟子迦叶奔丧和十大弟子举哀图 画释迦牟尼的大弟子迦叶奔丧和十大弟子举哀图 在洞窟西壁,画了两排举哀者像,上排19身菩萨像,下排画17身罗汉像,同时还画了14身天龙八部护神像等 <div>天王力士举哀、须跋陀罗先佛入灭以及外道谤佛等内容。</div> 降魔成道· 莫高窟第254窟· 北魏(386 - 534年)<br>释迦牟尼的诞生、降魔、成道、涅槃被称作“四相”。降魔表现的是释迦牟尼将要成佛时,魔王波旬加以干扰的情景。这幅降魔变是敦煌石窟中最早的一幅,画面采用中心对称的构图,佛居中结跏趺坐,魔众分立两侧。作品中魔众表现心中的烦恼魔障,而释迦战胜魔女的诱惑、降服魔王则意味着最终彻悟解脱生死轮回的真谛,悟道成佛。 萨埵本生故事 莫高窟第254窟 北魏(386 - 534年)<br>萨埵太子舍身饲虎是早期壁画常见题材。<br>故事讲述在古印度国有三位太子,一日入山游玩,见一母虎带领数只幼虎,饥饿逼迫,奄奄一息。三太子萨埵欲以身救饿虎,卧于虎前,饿虎无力啖食。萨埵又爬上山崖,以竹枝刺颈出血,跳下山崖,饿虎舐血后啖食其肉。二兄久不见萨埵,沿路寻找,终于见萨埵尸骨,惊慌回宫禀告。国王和夫人赶至山林,抱尸痛哭。随后收拾遗骨,起塔供养。<br>构图采用从印度、中亚传来的异时同图手法。画师将不同时间、地点、人物的活动,巧妙地交织在一个画面上,打破了故事中的时空观念。画中舍身饲虎的情节放在显要位置,以突出故事主题。在饲虎的情景中,萨埵的手仍在全力支撑着老虎的脚,这个细节着重表达了萨埵的舍身奉献。 敦煌莫高窟第432窟‌的‌西魏时期(534 - 556年)<div>第432窟是‌中心柱式洞窟‌,中心塔柱四面开龛,龛内塑佛像与胁侍菩萨,是西魏时期流行的洞窟形制,兼具宗教礼拜与艺术展示功能。</div> <p class="ql-block">尸毗王本生故事· 火尚窟第254窟 北朝(386 - 534年)</p><p class="ql-block">该画以“异时同图”手法浓缩佛陀前世割肉救鸽的壮举。画面中央尸毗王端坐,身形伟岸,左腿横陈,右手指向枰杆,侍从持刀割肉,头顶盘旋鹰,足下跪伏眷属悲泣。衣纹褶皱以西域“凹凸晕染法”强化立体感。尸毗王肌肉紧绷的躯体、眷属扭曲的动态与鹰隼凌厉的俯冲形成张力,将割肉秤鸽、鹰对峙、眷属哀恸等情节熔于一炉。此画以北魏特有的雄浑笔触重构印度佛教,既保留“以形写神”的汉画传统,又融入犍陀罗艺术的悲剧史诗性,是丝绸之路上佛教艺术中国化的里程碑之作,亦为敦煌早期本生故事的巅峰呈现。</p> 萨埵太子故事 莫高窟第428窟 北周(557 - 581年)<br>此幅画采用横卷连环画式的构图,情节发展自上而下,呈“S”形走向展开。画中的人物形象、衣冠服饰,均为中原式,并以山峦、树木、房屋作为故事情节的间隔和联结,把人物活动放在一定的环境之中,使画面富于生活气息,这是早期故事画受到中原绘画影响后的一个新发展。 乘象入胎/夜半逾城‌ 莫高窟第329窟 初唐(618 - 704年)<div>乘象入胎和夜半逾城是敦煌石窟壁画中对称出现的佛传故事,乘象入胎讲述释迦牟尼降生的故事。古印度迦毗罗卫国净饭王王后摩耶夫人在梦中惊醒,召相师占卜,知有圣神降胎。梦中受孕的摩耶夫人后来在蓝毗园诞下悉达多,即佛教的创始人释迦牟尼。夜半逾城讲述悉达多太子离宫出家的故事。</div> 观无量寿经变 莫高窟第320窟 盛唐(705 - 786年)<br>佛经中常讲到西方净土,称这个世界有“七宝池,八功德水”“池底以金沙布地,四边道阶,金银琉璃合成,上有楼阁,金银琉璃玻璃砗磲赤珠玛瑙而严饰之”。画工根据佛经的说法,精心布局,以雕栏平台天宫水池为活动环境,以阿弥陀佛为中心,两侧为观音、大势至和众多圣众,以向心式的构图,将佛国世界的种种欢乐景象以一幅巨型画面的形式生动地展示在人们面前。 文殊变 莫高窟第159窟 中唐(786 - 848年)<div>文殊菩萨主司一切如来之智慧,骑青狮侍佛之左方,青狮象征修持佛法的勇猛精进。这铺文殊变中,文殊菩萨手持利剑,趺坐于狮背上,一昆仑奴牵狮,另一昆仑奴捧供器,周围眷属、天龙八部、帝释梵天护卫。右下侧的帝释天,戴花冠,圆光五色晃耀,著羽袖天帝装,左手持羽扇,侍女随行,有左右搀扶的,有持器随后的。帝释天仪态雍容,眉丰肌,全神贯注地演奏。供养菩萨,侧身下蹲,胡跪着地,手捧供物上呈,菩萨五官端正,面容姣好,肌肤丰盈,巾带飞扬,画面色彩淡雅柔和。</div> 普贤变 莫高窟第159窟 中唐(786 - 848年)<br>普贤与文殊是隋唐以来敦煌壁画一直流行的图像样式,多成对出现。普贤菩萨主司理、智,乘白象,白象象征佛法之广大、威力无边。这铺普贤变,普贤菩萨头戴花冠,身着天衣薄纱透体,肌肤润洁,腰系短裙花环,下身长裙浑厚凝重,长巾薄如蝉翼,凭栏下垂。身佩璎珞环钏,半跏坐于莲花台上,右手抚膝,指捏花枝,左手托琉璃花盘,双目下视,神态安详。眷属圣众围绕,人物形象和构图大致类似文殊变。画风细密精致,技艺精湛,点黛施朱不失轻重,敷彩雅淡,清丽劲爽,有自出新意的时代风格。 “文殊变” 敦煌榆林窟第3窟 西夏王朝(1036 - 1227年)<div>文殊菩萨是画面核心,手执如意,端坐于青狮之上;青狮足踏红莲,步伐劲健,狮奴紧拉缰绳,整体姿态庄严沉静。文殊周围环绕天王、菩萨、罗汉、童子等圣众,共同构成“渡海”行列;背景以山峦、清澈水面、佛寺廊宇为基底,营造出宏大且肃穆的宗教氛围。</div> 《普贤变》‌榆林窟第3窟,西夏(1036 - 1227年)<br>画面中普贤菩萨乘白象,手执经书,神态悲悯,体现其“德行”的象征意义。‌众神与文化融合‌:从众包含菩萨、天王、罗汉,以及道教化的天人,展现西夏时期佛教与道教文化的交融。‌取经题材的融入‌:画面中出现玄奘、猴行者(孙悟空)和驮经的白马,说明西夏时期《西游记》相关“取经故事”已融入佛教壁画创作。 ‌维摩诘经变‌ 莫高窟第103窟 盛唐(705 - 786年)<br>作品依据《维摩诘经》绘制。维摩诘原是东方阿閦佛国土的菩萨,为度化众生化身到古印度毗耶离城,成为一位颇具神通智慧、非凡辩才的居士。他拥有万贯资财,常出入大街小巷,以种种方便法门宣扬佛法。为教化众生,一天,维摩诘佯装有疾,于是,佛便派智慧第一的文殊师利前往问疾,维摩诘遂与文殊菩萨展开辩论,诸菩萨弟子、帝释、天王及国王大臣等都前来观看。图中维摩诘坐于床榻上,身躯微前倾,左手置左膝上,右手执麈尾,眉毛飞扬,眼睛凝视前方,鬓眉张口,其辩才无碍的形象呼之欲出。该像赋彩简淡而着力于线描,线条遒劲雄壮、流畅生动,散发着勃勃生机,恰当地传达出维摩诘的内在精神。在维摩诘下方描绘了各族邦长、王子与代表人物,他们袒体赤脚、毡帽重裘,是唐代往来于丝绸之路上的中国西部一些少数民族首领和外国使臣的真实写照。 水月观音· 榆林窟第2窟 西夏(1036-1227年)<div>  水月观音为三十三观音之一。据记载,水月观音坐于大海中之岩石上,垂左足,右足竖腿,与左腿相叉,面部微仰,作思惟之相。</div> 水月观音‌ ‌榆林窟第2窟‌ 西夏(1036 - 1227年)<br>这尊水月观音头戴菩萨冠,胸披璎珞,左手抚膝,右手微举于胸前,双脚相并。菩萨头部微仰,凝视左前方的一轮残月,整个人物被照在光环之内,光环的背后是山峦,前方为水,左侧有一柳枝净瓶,左前方有一飞天遥相礼拜,右前方有唐僧及其弟子礼拜图。<br>此系《西游记》中唐三藏与其弟子孙悟空的早期民间形象。整个画面以石绿、墨绿为主,体色彩,线条流畅,人物情态逼真,为西夏时期水月观音像的代表作。<br><br> 上乐金刚、金刚亥母双身曼茶罗 莫高窟第465窟 元(1206 - 1368年)<br>画面居中为大幅上乐金刚双身像。上乐金刚一面三眼,头冠上饰交杵,颈部挂50个断头。双手持杵金刚铃,拥抱明妃(金刚亥母),足下踏卧魔。金刚亥母亦三目,头饰宝冠,全身赤裸,紧贴上乐金刚而立,左手托颅钵,右手托钺刀。周围上部一排,分作五块小长方形,小幅中均画双身像;南北侧双身像以下,各画三身单身像,均为上乐金刚眷属。主尊有一面二臂、四臂的化身像,主尊上方画有五身十二臂的上乐金刚与金刚亥母的双身一面两臂的瑜伽女。 莫高窟第3窟 元(1206 - 1368年)<div>此窟是莫高窟元代最重要的代表窟。</div> 敦煌石窟唯一以观音为主题的洞窟,南北两壁各画千手千眼观音像,观世音以修证圆通,道行无上,而能现诸多妙容,昔曾因听干光王静住如来说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神咒,发誓要安乐利益一切众生,于是身生千手干眼。 <div>莫高窟第3窟 千手千眼观音像</div>壁画中千手干眼观音像有十一面四十大手,四周环绕飞天及部众,壁画以焦墨勾勒,色彩淡雅,造型蕴藉庄重,特别令人称赏的是丰富多彩的线描,描绘衣裙巾带,时而笔势圆转酣畅,如行云流水,虽绢帛集束亦不失顺风而动的轻柔,时而笔力劲拔顿挫,如兰叶、如折芦,表现出锦绵棉麻等不同的质感。人物面部肢体用遒劲的铁线勾勒,自然匀称丰满,造型准确,细腻的肌肤如有生气,干手干眼的描绘一丝不苟,中国传统的线描几乎荟萃一壁,和谐统一。 莫高窟第3窟 千手千眼观音像 莫高窟第3窟 千手千眼观音像 都督夫人礼佛图‌· 莫高窟第130窟· 盛唐(705 - 786年)<br>作品为供养人画像,绘制于莫高窟第130窟甬道南壁。原壁画因自然原因残缺严重。后经20世纪50年代敦煌研究院院长段文杰先生研究,复原临摹了此画。图中人物依据长幼尊卑,依次画出都督夫人及她的两个女儿和九名身着男装的婢女。此画是莫高窟保存至今最为庞大宏丽的一幅人物像。 都督夫人礼佛图‌(复原画) 于阗国王 李圣天供养人像· 莫高窟第98窟 五代(907-960年)<div>画像中的于阗国王是一位仪表堂堂的美男子,星眉剑目,气宇轩昂。作为西域王国的国王,李圣天却头戴冕旒,身穿衮服,衣服上绣着日月龙兽,完全是汉族帝王的服饰。<br>也许这件衣服就是来自中原地区,也可能是于阗国王依据汉族样式命人制作的。在很多可能性中可以看出一点:当时中原的礼仪文化影响到了西域,而且西域的贵族是以穿着汉族的贵族服饰为荣的。</div> 禅定坐佛像 莫高窟第259窟 北魏(386 - 534年)<br> 莫高窟第275窟 北凉(397-439年)<br>第275窟是莫高窟现存最早的洞窟之一,塑像和壁画中人物的造型、服饰等均体现了西域和古印度的审美情趣。西壁最大的塑像是交脚弥勒菩萨,菩萨面相浑圆而略长,隆鼻直通额际,眉长圆眼,上唇较厚,下唇作半圆状,肩宽胸平,体态健硕,双足相交,身靠三角形靠背,端坐在方形双狮座上,神情庄重宁静,威严肃穆,造型概括稳定,比例匀称,色彩明快单纯,手法简朴。左、右两壁上部对称开凿两个中式木构建筑形式的阙形龛和一个西域风格的双树券形龛。龛下绘释迦牟尼本生故事和佛传故事。绘画和雕塑均展现出中国传统文化元素与西域佛教艺术的交互影响。 莫高窟第275窟 北凉(397-439年) 莫高窟第275窟 北凉(397-439年) 莫高窟第275窟 北凉(397-439年) 供养菩萨 莫高窟第272窟 北凉(397 - 439年)<div>北凉时期的供养菩萨像是佛教艺术传入河西初期的典型代表之一。菩萨以西域“凹凸法”绘制,面庞浑圆,鼻梁高挺,五官集中,身形健硕。其姿态端肃,均坐或跪于莲台,呈舞蹈状,表现闻佛说法时的欢欣场景。菩萨虽无名号,却姿态万千:或持花供养,或合十礼拜,或扬臂挥巾,四十身舞姿无一雷同。由于日久年深,人物身上的晕染、线条都发生了变色反应,使其更显得粗犷豪放。此像保留了印度造像的浑厚体量,体现了丝路初传艺术的拙朴感,为研究4-5世纪佛教艺术东渐提供了关键实证。</div> 鹿王本生故事 莫高窟第257窟 北魏(386 - 534年)<br>这幅鹿王本生是敦煌最早的横卷连环故事画。故事情节的发展由作品的两端向画面的中心过渡,中间结束的独特构图,以突出故事的高潮部分(九色鹿与国王相遇),构思十分巧妙。<br>故事讲述古印度恒河边生活着一只美丽的九色鹿(释迦牟尼佛前世),曾经不顾安危,救起一名失足落水之人。获救的溺水者贪图富贵,向国王告密,泄露了九色鹿的行踪。国王率大军入山捕鹿,无法脱身的九色鹿认出向导正是自己搭救的溺水者,毫无惧色地来到国王面前,控诉了溺水者见利忘义的卑鄙行径。国王听后,认为九色鹿有功于人,于是放鹿归山,并下令全国禁止猎捕九色鹿。此时溺水者浑身长出了毒疮,口中发出恶臭,最后遭到所有人的唾弃。 观无量寿经变 莫高窟第172窟南壁 盛唐(705 - 786年)<br>画面描述:画面以多视角来展示复杂的建筑空间,表现众多建筑之间檐牙相接、错落有致的节奏与韵律感。画面以俯视的角度,绘制出一座布局对称、多进深的大型寺院,而中轴线上的殿阁则以仰视的手法,使佛殿更显高大恢宏。与同窟北壁净土寺院都是盛唐建筑画的杰作,而两壁单体建筑形制、分布各有不同,表现了寺院布局的多样性。 观无量寿经变 莫高窟第172窟北壁 盛唐(705 - 786年)<br>画面描述:画面中建筑组群近处是平坐与露台,后面是三进大殿、阁等中心建筑。大殿两侧的配殿又是一殿二楼的组合。众多的殿、楼、堂共同组成跌宕起伏的天际轮廓线,庄严宏伟。这是非常有代表性的净土变建筑画,是大唐盛世的画家提供给后世最完美的建筑信息,它反映了唐代寺院建筑组合的杰出成就。 东方净土变 莫高窟第148窟 盛唐(705 - 786年)<br>这幅经变画依据《佛说药师如来本愿经》绘制,描绘东方净土世界的美妙庄严。佛经说在我们所处世界的东方,由近而远依次有七个佛国皆是净土世界,其中最远的名为“净琉璃世”药师佛为此世界的教主。在这幅经变画中,宏伟开阔的寺院空间容纳了丰富的建筑形象。庭院中部有一大型露台,前面布置着五座大小错落的小露台。中轴线上有五开间大殿,左右两侧横向展开十八间回廊,大殿及回廊前,月台宽阔,众多的佛与菩萨、侍从等漫步其间。回廊之后,更有殿宇恢宏,楼阁耸峙,飞虹当空,是当时宫殿寺观豪华建筑组群的写照,殊为罕见。 ‌西方净土变‌ 莫高窟第217窟 盛唐(705 - 786年)<br>莫高窟最具代表性的经变画之一,表现的是阿弥陀净土。正中是佛及菩萨、天人侍从所在的莲池与露台。中轴线上有前后佛殿,前殿两侧有楼、阁、台、碑阁各一座,后殿建于平座上,佛殿两侧有回廊围绕,呈环抱之势,形成寺院后部的突出部分,成为“凸”字形布局,使回廊产生曲折变化,增加寺院平面的进深,体现出匠意巧思。<br>莫高窟第217窟北壁经变画中的建筑,是初、盛唐建筑画的重要分水岭。气度非凡的梵宫琳宇居中,左右端各有一座楼阁,在它们之间对称地安置了六座高台,有两座砖合,四座竖楼式木台,台上都设有方亭或歇山顶的小亭。整个组群横向连以通长的折廊,富有规律性的变化。穿越楼台亭阁间的多姿飞天,飘带婉转,流云清逸与建筑的梁枋柱檐方正的直线形成对比,流动和凝重互映,典雅灵动。 西方净土变‌ 榆林窟第3窟 西夏(1036 - 1227年)<br>西方净土变主要表现阿弥陀佛西方极乐世界的庄严美妙,是唐代以来敦煌石窟历史悠久的壁画题材,但与前代相比,画面中的诸多细节和意趣迥然相异。画面布局中,原有的以主尊阿弥陀佛为核心,“种种庄严尽绕之” 的向心模式被打破,阿弥陀佛被安置在建筑的后殿;庭院中,与会的圣众不再围绕主尊阿弥陀佛,呈X形散开,全部面向前方;建筑布局仍沿中轴线设主殿和配殿,但各栋殿阁已没有唐代的建筑风格,檐下斗拱不如唐代的粗大雄伟,趋向宋代以后的纤细密集;乐舞不再位于主尊的正前方,而是移至前殿的门屋内;极乐世界中没有化生,但有信佛的世俗女子。以上种种皆是前所未有的崭新内容,展现出全新的净土风貌。<br>这幅净土变中的建筑堪称敦煌壁画中“界画”的代表作。“界画”为中国绘画中的一个门类,是用界笔和直尺画直线的绘画方法,以笔直的线条描绘出细致工整的建筑。此画为西夏时期最具代表性的西方净土变相,为当时的建筑营造方法提供了珍贵的研究资料。 天乐不鼓自鸣 莫高窟第217窟 盛唐(705 - 786年)<div>这是敦煌莫高窟第217窟的特色艺术表现——壁画中飞天奏乐、乐器“不鼓自鸣”,以艺术手法展现佛教“天乐”意境,是盛唐时期敦煌艺术对“天乐”想象的具象化呈现,体现盛唐艺术的浪漫与宗教意象的融合。</div> 经变乐舞 莫高窟第154窟 中唐(786 - 848年)<div>经变画是佛教经典故事的图像化阐释,第154窟的“经变乐舞”则聚焦于经变画中的乐舞场景。中唐时期(786 - 848年)的敦煌艺术,通过经变画展现世俗与宗教交融的乐舞文化,是研究唐代乐舞、宗教艺术的重要实物资料。</div> “天乐不鼓自鸣”‌ 初唐时期(618 - 704年) 莫高窟第321窟<br>艺术表现:壁画通过“飞舞的乐器,不鼓自鸣”的意象,展现净土世界中天乐(乐器)无需弹奏便能奏响的奇幻场景,体现敦煌艺术对“天乐”这一佛教意象的视觉化表达,是唐代经变画中“天乐”题材的典型呈现。 “经变乐舞”‌ 莫高窟第159窟 中唐时期(786 - 848年)<br>经变画中融入乐舞元素,通过壁画展现佛国世界的歌舞场景,既体现唐代乐舞文化在宗教艺术中的渗透,也反映敦煌艺术对“乐舞”这一世俗文化符号的宗教化演绎,是研究唐代乐舞史与敦煌经变画的重要视觉史料。 “天乐不鼓自鸣”‌ 胜唐时期(705 - 786年) 莫高窟第172窟 “击腰鼓与反弹琵琶对舞” 胜唐时期(705 - 786年) 莫高窟第172窟 晚唐第17窟(藏经洞):被誉为“打开世界中世纪历史的钥匙”,其出土文物记录了天文、医学等古代智慧,并生动描绘了当时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此次展览复原了大量藏经洞出土文物,为观众提供了珍贵的研究机会。 <div>《炽盛光佛及五星图》 唐代乾宁四年(897年)‌</div><div>创作的绢本着色作品,现藏于英国国家博物馆。其创作依据为《佛说炽盛光大威德消灾吉祥陀罗尼经》,这类题材在唐至北宋、西夏时期盛行,是信众用于礼拜祈福的宗教图像。</div> 被帽地藏菩萨十王图 北宋(960 - 1127年) 绢本着色<br>法国吉美博物馆藏。地藏菩萨游戏坐于豪华宣字座上,右足曲折,左足踏莲花,身着华美袈裟,被帷帽,左手托水晶宝珠,右手拈金色锡杖。莲座右侧道明和尚合拳侍立,座下蹲踞狮子,左侧有四位手抱案卷的判官,左下方是戴冕冠着法袍、手持笏的冥府诸王,五道转轮王则是武将打扮,左下方是二身罗刹恶鬼。右上是乘云飞来的二童子,手持善、恶案卷。此画布局合理,描绘精良,色彩鲜艳,是晚期绢画中的精品。 敦煌藏经洞出土的唐代千手千眼观音菩萨像‌ 唐代(618-907年)<br>绢本着色;现藏地:英国国家博物馆<br>艺术与宗教内涵‌:主尊造型:十一面千手观音,结跏趺坐于莲座,主臂持净瓶、金刚杵等法器,小手布满光环且掌心绘眼,象征“普度众生的无碍神通”;<br>色彩与技法:以朱砂、青绿、金箔设色,衣纹“吴带当风”(唐代绘画技法),肌肤晕染细腻如生,展现高超艺术造诣。<br>文化与历史价值‌:元素融合:画面融合汉地、吐蕃、印度宗教元素(如日天、月天、梵天、猪头神等),体现‌丝路多元信仰交融‌。 《普贤菩萨出行图》 唐末至五代‌(约9-10世纪) 绢本设色作品<div>现藏于‌英国国家博物馆‌。画面以普贤菩萨为核心,周围环绕菩萨、天龙八部、梵天、昆仑奴、伎乐天等多元角色,人物众多且排列紧凑,通过细腻的设色与造型,展现出宏大庄严的宗教叙事氛围。</div> 文殊菩萨出行图 唐末-五代(9世纪末-10世纪初)绢本设色<br>英国大英博物馆藏。这幅绢画与前《普贤菩萨出行图》是一组画。残损较多,部分人物已不完整。主尊文殊菩萨半跏趺坐于狮子上,前后侍从有四菩萨及天龙八部中的五尊。八部神均为棕色肌肤,有龙首冠的龙神,蛇头冠的摩睺罗迦,还有面形为猪头者。牵狮的昆仑奴肌肤为深棕色,卷发,上身半裸,仅穿短裙。画面右下方特眼尾的帝王是帝释天,身旁有二侍女。左侧四身伎乐天,可见抱琵琶和吹箫者。 水月观音‌ ‌唐末-五代 (9-10世纪初) 纸本着色‌<br>‌图中观音菩萨坐于莲池岩石上,右足踏红莲,左足放在右腿上,双手抱膝游戏而坐。神情恬淡闲适,悠然自得,身后是竹、棕等南方植物,表现南海普陀落迦山的水月观音。水月观音画像属于不遵守佛教仪规,由画家根据人们的意愿,自创风格,任意描绘,任意题名的尊像,相传是唐代著名画家周昉所创。 《引路菩萨像》唐代(618-907年)‌绢本着色作品<div>现藏于‌英国博物馆‌。画面核心是“引路菩萨引导亡者往生净土”的宗教场景</div> 携虎行脚僧 唐代(618 - 907年) 绢本着色<br>法国吉美博物馆藏。<br>这件作品是藏经洞绢画中表现世俗僧人的精品,描绘细腻,线描浅施、设色雅淡,经卷的轴端施以红点,僧衣和经卷以金泥彩描。<br>画面中从印度取经归来的硕学僧人,左手挂杖,右手持念珠,身后放光,与虎相伴,背负经囊努力前行。画面左上角有云中小佛,现漫漶,经囊上写“大藏”二字。佛教自印度经中亚向中国传播,经历了无数僧人东传佛法、西天取经的不懈努力。经学者考证,敦煌画在流传过程中吸纳了宝胜如来信仰及华严三祖法藏等因素,保存了与虎为伴、背经囊远行的主要特征。 行道天王图‌ 唐代(618 - 907年) 绢本设色<br>英国国家博物馆斯坦因藏。<br>行道天王之称在中唐出现很早,《贞观公私画史》《益州名画录》中都有记载。这幅作品中吐沙门天王佩戴“众宝璎珞,庄严肃身”,带领着从左上角的云彩上载着宝塔,塔中右出佛。随行眷属有手捧鲜花的功德天;手持金杯回首的白发老者;着绿衣,双手捧宝珠以及画面左下角头戴金冠,身着红袍,双手合十的罗汉;画面右上方双翼张开,挣扎欲逃的迦楼罗形神魔,象征以毗沙门天王的力量可赶走的恶。 行道天王图 五代(907 - 960年) 绢本着色<br>英国国家博物馆藏<br>藏经洞中发现的天王画像多绘于幢、幡上,由于幡的主体狭长,受画面所限,画像基本上多是单独的立像。这件及前件作品是难得一见的群像,虽然画幅不大,但绘画艺术水平很高,保存状态良好。画面整体场面壮阔、气势恢宏,是不可多得的古代绘画珍品。<br>画面右上角榜题:“水路(陆)天王行道时,施主徐汉荣一心供养。”水陆天王,即行道天王、毗沙门天王。此画人物造型生动饱满,线描细致,颜色以红、金、白色贯穿全图,细部点缀青色。画面上部隐约可见的山峦和红色的云彩,表现毗沙门天守护的须弥山之北方。左上角的房屋,代表“三大城郭”之一。<br>画面主体是一组人物,毗沙门天王骑白马,头戴金冠,身披金甲,肩生火焰。白马向前,天王左手拉紧马缰,回身向后,与随从呼应。 《佛说十王经》晚唐五代 (907–960 AD) 法国国家图书馆藏<div>敦煌地区流行的佛教经卷,核心围绕‌十王信仰‌展开——通过描绘信徒死后“七七四十九日”内历经十王殿的审判与修行,展现冥界信仰体系。经卷通过“十王审判”情节,传递“因果报应、三世轮回”等佛教思想,同时融合中国本土“鬼神魂魄”信仰,是中外文化交融的典型体现。</div> 《佛说十王经》 《佛说十王经》 《佛说十王经》 《佛说十王经》 《佛说十王经》 《佛说十王经》 《佛说十王经》 《佛说十王经》 <p class="ql-block">如是莫高,一场复刻敦煌艺术的顶级盛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