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图文：傻在大山的暖阳</p><p class="ql-block">美篇号：28503576</p> <p class="ql-block">临近中秋月圆的秋风吹得满街的小国旗翩翩舞动，满街是喜庆的人们。菜市场里水泄不通，鸭铺的老板忙得不亦乐乎，鱼铺鱼池的鱼也没剩几条在戏水了……买菜的人们双手不空，背斗装满，那是亲人们要回来了！</p><p class="ql-block">中秋遇上国庆喜上加喜，抖音，微信视频各平台打开便是回家团聚的人们。票难求，高速堵得慌，担心女儿从上海赶回湘西太辛苦，于是今年没有打电话给女儿。</p><p class="ql-block">娘已88岁了，人已渐渐糊涂，少食贪睡。这几天娘似乎精神许多，每天早早起来，在院子里蹒跚。每次都会将钥匙插在大门的锁孔里，我知道她是想打开铁门却不会打开了。嘴里天天和我唠叨：田子几时回家？</p><p class="ql-block">十月三日晚女儿来电:爸，我终于抢到票了！明天中午十一点接我。</p><p class="ql-block">我将消息告诉了娘，娘很开心并要求媳妇儿给她洗澡，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p> <p class="ql-block">十月四日女儿回来了，大包小包，每人都有礼物。娘拉着女儿的手絮絮叨叨：田子你瘦了。口中咀嚼着田子买的龙华寺月饼，新换的衣裳上掉满了月饼渣渣，还不停说道：不要给我们花钱，你钱够不够？女儿静静地清理着奶奶衣裳上面的月饼渣渣，用湿纸巾擦拭着奶奶的眼眶和嘴……</p><p class="ql-block">女儿回来了，娘一天围着女儿转，不让女儿出了她的视线。女儿会陪娘坐在院子里的围炉边，沏一壶茶，一串串野葡萄，一盘点心听奶奶细数她小时候的乖巧。奶奶的话语跳跃大，原来的往事如数家珍，现在的事张冠李戴。于是我提议娘来首《娘的眼泪》，娘颤颤巍巍起身，声色并茂，动作还是那么美，声音依旧悦耳，女儿的掌声下还要来首《沙家浜》。</p> <p class="ql-block">娘老了，胃口大不如以前。娘老了，变成老小孩了，我每次上街回来，她的一双眼睛会紧盯着我的手，当我拿出她喜欢的油粑粑，麦芽糖，米糕她会笑得像个小孩。</p><p class="ql-block">娘对团散饭的钟爱到了极致！团散饭是我们湘西人的一种糯米小吃。本来糯米食品老人不太容易消化，但为解她馋我一周会给她做一次。煮团散饭是一种非常细致的活，少许茶油在铁锅中烧沸，将花椒粒炒香让花椒的香麻留在油中，然后将花椒粒舀出。锅中加入适量泉水，少量盐，姜米待水开后将团散放入，慢慢水干在上面打上几枚土鸡蛋、放几片香肠、腊肉盖上锅盖小火，几分钟后打开锅盖香气扑鼻而来。洒上葱花饭粒软糯，锅巴焦香，当然还需配上一小碗野葫葱酸汤。</p> <p class="ql-block">看着娘贪婪的吃相，我和女儿自然开心。平时吃饭一直是我给娘夹菜，她现在不吃辣，些许辣椒都会让她咳嗽不止。娘吃饭的速度很慢，我会守在旁边哄她吃完，但是吃团散饭堪称神速，汤喝完吧叽着嘴一副很享受的模样。</p><p class="ql-block">几个饱嗝，一声饱了……</p> <p class="ql-block">娘老了，越发唠叨。她开心朋友们经常来我家院子里聚聚，一会端出水果，一会又是点心，然后和我的朋友们吹牛聊天。朋友们经常请她展示才艺，有人来就有她的舞台，她会把大家逗得喜笑颜开，大家都喜欢这个唠叨的老太太。</p><p class="ql-block">娘老了，操心倒不小。她拉着女儿的手询问着女儿的婚事：你不小了，你爸照顾我们太辛苦了，别让你爸担心，我想能看到你做新娘的样子……</p><p class="ql-block">女儿要回上海了，娘却拉着她的手没了言语。她扶着铁门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泪眼婆娑只听见女儿一句:婆婆保重身体，一定要参加我的婚礼！过年我会回来陪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