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在我们生活中,八哥实在常见,俨然已是我们的邻居。它们大红眼睛、时尚炸毛刘海,包有型的。乌黑的羽衣在阳光下泛着绿紫色的金属光泽,翅翼间不经意露出一抹白斑。它们的声音算不得悦耳,带着些许沙哑,却充满了生命的泼辣。超市门口的大树上,公园的草坪上,甚至快餐店的招牌旁,总能见到它们忙碌的身影。它们不怕人,也不挑食,从草籽到垃圾堆里的腐食都能成为一顿美餐。</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然而,八哥的血亲家八哥,虽名字里带有“家”字,但是在我们海岛洞头,反倒成了稀客。只偶尔有那么一只家八哥匆匆路过我们洞头,也能引来鸟友驻足观看。今天,实在幸运,在小水沟遇见7只家八哥。</p> <p class="ql-block">在山坡上,远远看见五六只带有咖色的鸟儿往低处的树丛飞过,那飞行姿势不像斑鸠,体型有点像八哥,它们只在我眼前匆匆掠过,实在来不及看清楚模样。于是,赶紧往树丛方向找寻,但它们早已无影无踪。</p> <p class="ql-block">路遇玉环来的鸟友,互通信息,得知其见到了家八哥,便赶紧去家八哥处。</p> <p class="ql-block">这次,家八哥也出现在以前出现过的地方。这一带,很少有路人经过,这里养着几只鸡鸭。鸟儿靠近这,应该不缺食物。</p> <p class="ql-block">你看那枝头,除了一只常见的八哥外,还有一只形似八哥却又截然不同的鸟儿,体长25厘米左右。只是逆光,很难看清细节。</p> <p class="ql-block">再看电线杆上,也停着一只。它和常见的八哥差不多大小,最引人注目的是那身精致的“装扮”:栗色的背羽在阳光下如绸缎般光滑,黑色的头部像戴着一顶礼貌的礼帽,而那双金黄色的眼睛,仿佛镶嵌在黑色丝绒上的琥珀,闪烁着机敏的光芒。尾尖边缘那抹雪白的斑纹与周身深沉的色调形成动人的对比。几乎瞬间就确定了——这是家八哥。</p> <p class="ql-block">养鸡鸭的围栏上飞来一只家八哥。它用喙精心打理着翅羽。它时而伸长脖子,啄啄背上的羽毛;时而单脚独立,清理腹部的绒毛。那份专注与从容,让人想起对着梳妆台的贵族小姐。偶尔,它会停下来,转动那双金黄色的眼睛打量四周,眼神里没有常见八哥的狡黠,反而透着几分沉静。</p> <p class="ql-block">不一会儿,附近的几只家八哥也聚集在围栏上“一”字排开。数了数,共有5只。这么多只同时出现在小水沟,实在难得。</p> <p class="ql-block">说来有趣,它们虽名“家八哥”,却不像燕子那样常常出现在人们视野里。其实,家八哥是椋鸟科八哥属中小型鸣禽,其学名意思是指吃蝗虫的、叫声比较忧郁的鸟类。它原产地为印度,后被引入世界各地去降低农作区害虫的族群数量。我想,“家八哥”这个名字就像一张简洁的科学名片,“家”字点明了其生态位(亲近人家),而“八哥”二字则标明了其“户口本”上的属籍。只是八哥和家八哥由于不同的习性让它们走上了迥异的生存之路:八哥成了随遇而安的市井之徒,家八哥则成了与人类保持距离的优雅客居者。这倒让人想起人类世界的某些镜像——同样的根源,却在不同的环境中长成了不同的模样。</p> <p class="ql-block">记得有位博物学家说过:观察自然越深入,所见越多。仔细观察八哥和家八哥共同编织的生态图景,你还会发现,家八哥与本地八哥相比,家八哥显得更为“文艺”。它们不爱在垃圾堆边觅食,更钟情于开阔地带;它们的鸣叫不是粗粝的呐喊,而是富有韵律的歌唱,仿佛在吹奏一支小小的铜笛。</p> <p class="ql-block">没多久,它们纷纷飞到附近的枝头,数了数,共7只。7只,这是几年来在洞头看到家八哥最多的一次。我想,之前在山坡上匆匆一瞥的咖色不知名鸟,应该就是家八哥吧。</p> <p class="ql-block">今天家八哥的出现,似乎提醒着每一个匆忙赶路的行人:在我们熟悉的日常之外,永远存在着等待被发现的新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