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的童年,是一个激情燃烧的时代,一张物资匮乏,贫穷的年景图。东家西家的张大娘,王大妈在同一个屋檐下,没有攀比之心,都在为生活奔波努力,艰苦的曰子之下。那些比我年长的哥哥们,时不常,聚集在陈爷爷种的槐树下,弹奏出一曲曲悠美的乐曲。音乐让这些年青人,忘记了贫穷,增加了信心,对未来充满着期待向往。这支小乐队,来自于附近村落里,乐器爱好者,博伦大哥为组织发动者,给当时的社会上,带来了无限的快乐时光。</p><p class="ql-block"> 每当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一首用口哨吹奏的歌曲,传进了我的耳朵,动听而清纯。从屋后窗下,转到屋前窗下。我家住平房东头,博伦哥住中间第五间房子,我们家是必经之路。博伦哥的口哨声,提醒我,博伦哥下班了,这常伴我早上傍晚的哨声,至今仍回荡在耳中。一排排平房有序而建,从我们北窗下面小路经过台阶而上,博伦大哥上下班,都习惯性的吹着口哨从这里行走,留给老邻居们印象中,博伦哥,就是一个生活在音乐世界里,一位翩跹起舞的快乐使者,他音符为伴,旋律为翼,在无垠的乐章中洒下欢笑的星光。</p><p class="ql-block"> 峨嵋新村、也是淄博市第一个以工人命名的第一个“工人新村”,我记事的时候已改为“峨嵋新村。”但人们提起时,统称“工人新村、工人医院、工人疗养院、工人文化宫,”到今天为止,也有南部地区的人们,问路;仍为“工人医院,从那里走。”这句六七十年代,常听到问路语,令人亲切,怀念又回味。而我们曾经有过经历的人,却不时地进入那个年代,回忆一些过往的人和事。</p><p class="ql-block"> 博伦哥,在我的记忆中特别深刻。六十年代未,他与母亲,搬到离我们家,不远的前几排房子去了,我们几个小伙伴,也常去听张大娘讲故事,博伦哥的那间屋里,却是音乐爱好者的世界。博伦哥带出的徒弟许多,打洋琴的,吹笛子,拉手风琴等等,博伦哥,都毫不保留的,把自己的技艺传授给他们。有过这样经历的学生们,都有同样的认可。</p><p class="ql-block"> 博伦哥,坎坷的人生,让我们怜惜,而又肃然起敬。他不图名利,热爱生活,音乐成了一生中的追求。命运捉弄了他的选择,让他失去了前途似锦的人生。而坦荡如砥,赢得世人的传颂。</p><p class="ql-block"> 博伦哥,六十年的生命长河,始终流淌着音乐的旋律。无论是伏案工作的静谧时光,还是奔波于学习与生活的琐碎日常,音乐始终是他灵魂的唯一归宿,如影随形,不离不弃。他对来求教于他的每一位音乐爱好者,来者不拒,认真传授,毕玉奇先生,感受深刻,念念不忘。因为居住的条件因素,我也很少见到博伦哥了,在文化宫,人民剧场的文艺演出中,偶尔会看到他的身影。博伦哥知不道我的大名,见到后都是亲切的喊我“小荣子”就是博爱姐姐也是喊我的小名字,这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欣慰。</p><p class="ql-block"> 因为我爱好音乐,却水平有限,爱看爱听爱欣赏,这也就是我对博伦哥特别关注的原因。二零零年那是我最后见到博伦哥,在超市里,他消廋的体格,戴着口罩,一眼我就认出来,博伦哥也认出我来了,一声“小荣子”让我不知所措,我把博伦哥领到办公室,此时的我,看到瘦落的博伦哥,辛酸的泪珠就要滚下来,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有短暂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博伦哥痴迷音乐,我总感觉他的行走,和他的每一步都踏在节拍上。后来由于耳病,给他带来许多不便,但仍阻止不了他创作的热情。音乐给人们带来欢乐和幸福,博伦哥在音乐世界里得到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p><p class="ql-block"> 博伦哥走了,无声无息,没有光环加身,亦无名分留世,却在我们这些邻里亲友心中,留下了一道难以填补的空隙。那是一种深沉的遗憾,悄然无声,在我的童年记忆里,最动人的乐章,莫过于博伦哥口中,那一声声悠扬婉转的哨音,它穿过早上的晨雾,送走傍晚的彩霞,成为岁月里永不消散的回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