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农历八月十八 杭州萧山观潮节

缪炳祥

今天是农历八月十八，杭州萧山的钱塘江畔又迎来了观潮最热闹的一天。原本计划去观潮城，可还没到地儿，就听说那儿早已人山人海，连电瓶车都进不去。我们索性调转方向，往美女坝赶。到了坝口，车子依旧进不了，只好步行五百米，一步步往江边挪。远远望去，江面平静如常，可岸边的人群早已躁动起来，像提前沸腾的水。我举着手机，踮着脚，想在人缝里抢一个镜头，可拍出来的视频晃得厉害，潮还没来，心却先急了。

潮水还没到，人潮却已经汹涌。路边站满了人，有的撑着伞遮阳，有的干脆席地而坐，孩子们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笑声混着喧哗在风里飘。绿化带边的路灯静静立着，映着蓝天，仿佛也在等那一道白练从江心奔涌而来。大家都知道，钱塘江的潮不等人，来得猛，去得快，所以谁都不敢走神。我站在人群后头，看着前面层层叠叠的背影，忽然觉得，这等待本身，也成了观潮的一部分——人等潮，潮也照见人。

终究没抢到好位置，只能在别人身后高高举起手机，镜头里全是晃动的后脑勺和半截肩膀。我想拍下那股从天边压过来的浪，可画面里只有零星的浪花和模糊的楼影。远处的城市高楼静静立在晴空下，仿佛与这野性的江潮互不相干，却又奇异地共存着。潮水一到，那股力量撕开江面，像千军万马奔腾而来，轰然一声撞在坝上，水花炸向天空。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我虽没拍到完美的画面，心却被狠狠撞了一下——有些震撼，本就不该被框在手机屏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