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知青的爱情（18）

一九公

作者：一九公

美篇号：106665428

模板：心情 /梦想

音乐： 轻音乐/初秋的细语

图片：来自网络

十八
马量到学校邀欧阳予倩出来，诸葛朝中跟他开玩笑说：“什么时候也带我们出去玩玩呀？！”马量哈哈一笑说：“可以呀，下次就带你们去山上砍柴，累死你们！”司马美华回敬道：“那你可要注意哦，今天可不许把我们的欧阳予倩同志累死哦！”欧阳予倩笑着对诸葛朝中、司马美华说：“累趴了，你们可要去抬我回来哦。”几个人说笑一阵，马量带着欧阳予倩出发了。

农村农事繁忙，男社员正月初五就得开工，但女社员在正月是可以不出工的。女社员们会趁这段时间回一回娘家，走一走亲戚，有的准备孩子上学的必需品，有的积累柴火，留待春耕农忙时节之需。

今天，正月初七，天气晴好，太阳出来后暖洋洋的，马量和欧阳予倩一路上碰到许多上山砍柴或走亲访友的女人和一些半大的孩子。大人们都热情地跟马量和欧阳予倩打招呼，年轻一点的甚至还跟马量开玩笑：“哟，马量今天带上海老婆上山砍柴呀，怕不是要过家家吧?”“哈哈，马量，什么时候把上海老婆娶回家呀?”小孩们则高声说着流行的顺口溜：“我家有个好嫂嫂，脚穿皮鞋手戴表，身上穿的灯芯绒，头上理个拉拉脑！”说完看着欧阳予倩哈哈大笑，然后一阵风似的跑向前。欧阳予倩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笑什么，但看他们的表情，知道是在说自己，也不生气，拔腿上前追赶着。孩子们更加兴奋了，跑跑停停，既让欧阳予倩追不上，又吊着她的胃口，使她不甘放弃。马量在后面喊：“慢点跑啊，小心脚下。”那些年轻姑娘媳妇都笑话马量：“啊，你们看马量多好啊，晓得关心老婆了。”直到这时，马量才轮到说话的机会：“你们可别乱说啊，欧阳是大上海的人，什么老婆老婆的，八字还没一撇呢。”

马量追上气喘吁吁的欧阳予倩，叫她在路边的石头上坐着休息一下，自己则站在旁边与经过的人打招呼。这时，前面不知道谁在唱着山歌：“对面小妹你别跑，大哥今天把你抱，夜里把你带回家，一抱抱到大天亮。”欧阳予倩听得面红耳赤，马量见路上没人，一把将她抱住，就要亲吻她。欧阳予倩推开马量，说道：“注意行人！”马量控制不住自己，在欧阳的脸上吻了一下，吻到一嘴汗水。马量笑着对她说：“咸的，带有香味。”欧阳予倩站起来对着马量一拳，没好气的说：“快走，还有多远？”

马量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山包说：“就那，你走不动了的话我背你去。”欧阳笑着说：“谁要你背呀，还想吃我豆腐呀！”马量也笑了，说道：“你的豆腐我已经吃饱了，不吃了！”欧阳予倩装着生气的样子转身就走，马量追上她，不由分说背上她就往前走。欧阳予倩用小拳头在马量的后背象征性地打一下后就搂住了马量的脖子。

农村最不缺的就是山林，砍柴火的地方各家有各家的领地。张家不到李家的领地去砍，李家也不到张家的领地里去砍。这些领地都是自然形成，没有组织分配，也没有任何人越界。所以这里的农民家家户户每到冬季农闲时节，就在自家的领地里把柴砍倒，待晒干后或农忙时节再往家里运，这样既能节省时间，柴干了运输起来轻快许多。这叫做砍晒柴，所砍的大都是杂木，河头大队晒柴以红继树、枫树为多，晒干后非常好烧，烟少火旺。

马量背着欧阳予倩到达自家的柴火领地，把她安放在一块平坦的地坪里坐着。拿出给她带的荞麦薯粉粑给她吃，欧阳予倩吃了一口，觉得这是真正的人间美味，接着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就把一个荞麦薯粉粑干掉了。盯着马量看，意思是说：“还有没？”马量两手一摊，表示仅此两个。马量在欧阳予倩额头上吻了一下，对她说：“你在这里坐着休息，我去砍一会儿柴。”

马量奋力砍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柴，已经干倒了一大片，欧阳予倩看到不禁啧啧称奇，见马量脸上有汗珠子滚下来，便大声对马量说：“休息一下吧，你都流汗了。”马量听话地来到欧阳予倩身边，两人手牵着手面对面地坐着，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双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无限的爱怜。

马量对欧阳予倩说：“欧阳，你昨天说有话对我说，现在可以说了吗？”“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话。”欧阳予倩故意把话说得轻松，怕马量紧张。欧阳予倩轻声地对马量说：“我还没有把我们的事告诉父母，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说要不要写信告诉他们呢？”这个问题马量还真的没有想过，欧阳予倩这么一说，马量觉得这还真是个事，因为自己还没有考虑成熟，于是对欧阳予倩说道：“这要由你，你认为必须的话就告诉他们二老。”“哦，好吧，我回去想想。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欧阳欲言又止。马量握住欧阳予倩的手加重了力量，欧阳予倩感觉到马量的意思，接着说道：“我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父亲是哲学博士，去年被打成了‘反动学术权威’，经常挨批，现在赋闲在家。‘反动学术权威’你懂吗？”
对“反动学术权威”这个名词，马量是懂的，他们学校经常作这方面的宣传。马量听欧阳予倩这么一说，也感到有点吃惊。吃惊的是她竟然是大学教授的女儿，而更加吃惊的是她父亲竟然被打成了“反动学术权威”。马量没有被这个消息吓倒，而是对欧阳予倩更加的爱怜了。马量把欧阳予倩拉近自己，双手抱住她，轻声说：“我听说过反动学术权威这个话，你父亲打成了反动学术权威，更加说明他在学术上有成果，有建树，这不应该成为你自卑的理由，反而应该更加高兴。”欧阳予倩说：“你不知道，在大学里，被打成了反动学术权威，是抬不起头的。”马量思考了一下，说道：“那你还是要把我们的事写信告诉你父母，听听他们的意见。”“好吧，我明天就写。”欧阳予倩听了马量的话，知道他并没因为父亲是反动学术权威而嫌弃自己，在内心对马量的爱慕又进了一步，于是主动向马量送上了香唇。

时间过了中午，马量砍了一根比较大的硬树柴扛着，与欧阳予倩回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