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水稻

杨柳青

国庆长假第3日，因事驱车去了神农架林区，并在此逗留一天半。闲暇时，并未去任何旅游景区，只偶然探访了海拔逾千米的石屋头村。在如此高海拔地区，村民利用泉水，大胆种植水稻，且有不错收成。这便是在高寒山区，一点也不亚于旅游景区的不错景色。 　　次日早上。8点多吃过早饭，便与嫦娥从小镇出发，去20余公里外的石屋头村。这是初去石头屋村。先天，下了淅淅沥沥小雨，今日并未放晴，只是阴天。8月，沿这条通往兴山的209国道，去了一次兴山。路上车并不多，主要是拉麟矿石的大货车。日夜去来穿梭，噪声大，震动也大的大货车，只装半车货，即便在路旁百米开外，也能感到噪声与震动。此时，路上与上次截然相反，居然无一辆大货车。车辆不多的这条路，没有了大货车，车辆更是稀少。空气好，雨后如洗的青山，更加清新漂亮与多姿妩媚。路旁，山体高大陡峭，威武壮美。山半腰，有不少大小不同泉眼，泉水若练，不时传入耳鼓。正在打造“神秘踪峡，探险世界”的神农架吉祥谷项目，占地1500公顷，分9个主题，集探险、攀岩、野外生存、漂流等于一体，建成后，将弥补神农架旅游项目空白，具有极大吸引力。未来，这里将是神农架旅游新热点。车辆缓行，边走边看边听，无不是一种山的神享受。大山空旷闲暇，静谧清新，山人生活真好。 　　山路曲径通幽，蜿蜒曲折。路旁河流不大，哗啦啦的流水声不时传入耳鼓。车行20分钟左右，导航指示左拐。抬头看，路旁果然有去石屋头村指示牌。拐进后，路虽不如国道宽敞，但已刷黑，施划了彩色分道线。这是现代旅游景区标准路。道路位于狭窄峡谷间，两侧山峰高大陡峭，并无土地，皆为乱石、杂草及灌木。走许久，山上山下也看不到一户人家。路一直爬坡，只是坡并不太陡。路两侧山上，再无泉眼、瀑布，两侧小溪潺潺潺流水不断。车辆缓行，可清晰听到溪水淙淙。偶尔，也能看到飞鸟，可听到鸟鸣。若是晴天，鸟或鸟鸣会更多，或完全是鸟的世界。雨后，空气更加新鲜，呼吸格外舒服。在这空气负氧离子达到50000个的崇山峻岭里，空气新鲜与大山宁静，此时表现得淋漓尽致。 　　车速并不快，峡谷逐渐消失。路旁或山半腰，渐渐有些许稀疏土地、农房，点缀于崇山峻岭碧绿山涧。放眼望去，山的隔阻使视野并不好。农户稀少，毕竟有了人间烟火，与进沟初始形成鲜明对比。走到一相对开阔之地，忽出现"Y"行岔道，左边有巨大人工奔牛图。奔牛背后，巨大人造墙壁上，有许多密密麻麻文字。奔牛前，有户坡屋顶平房农家。到达奔牛前，停车才发现，这是个耕牛图。牛用力耕地，牛后有耕地老人。墙上文字，是一篇《石屋头记》，介绍石屋头村来历、位置及地理、地质特征，介绍全村发展。这里距华中屋脊神农顶百余公里，两者原是整体，地质变迁时发生断层。神农架东部新华镇，南部木鱼镇，过去属兴山县，林区成立时，以房县神农架为基础，将两镇划入。看过这段文字，找到两镇划入的地质依据——此两镇均在神农山脚下，是其重要组成部分。奔牛是石屋头村发展乡村游建造，此地海拔已达800余米，四周农房依然分散不多，视野却开阔许多。 　　路旁农户门前，宽敞水泥场地上，停一台黑色本田越野车。场地右侧边，50岁左右男子打电话许久。在我赏奔牛，看《石屋头记》时，男子一直打电话。他打电话结束，我也看完文字，便朝门前场地走去。看我过来，衣着朴素的他，忙迎笑脸过来。我说：“你这里交通方便，居高临下，位置好啊！”他说：“还可以吧！”他在外打工，国庆节放假回来。看他打电话那么久，似乎商量安排活路，想必较忙，或是老板。问村里乡村游，他指屋对面说，那里住不少农户，有个大鱼塘，周边环境不错；房屋背后有水稻及向日葵。待他说完，我深感山上海拔千米之上，能养鱼、种水稻，已是难得。山巅自然景观与高山农业不能同日而语，相提并论。这是两个不同景观。 　　沿上山公路爬坡，道路相同，坡却陡许多。两层高村委会楼房，与村民住房并无区别。房顶若无“党群服务中心”几字，以及门前村支两委两侧牌子，并不知是村委会。村委会两侧及背后，居住许多村民。村委会门前岔道有简易指示牌，指着两个不同方向网红打卡地。左侧是2号网红打卡地，而右侧是3、4号网红打卡地，具体内容并未说明。路旁无人，不能询问，看2号打卡地通往山巅，便朝此方向走去。当时想，转来若有时间，可去每处看看，包括对面鱼塘，可最后并无时间，只能留待下次。 　　沿主干道没走多远，右侧又有上山狭窄岔道。沿主干道上山，道路尽头有几户人家，便停车查看。村庄房屋集中，10余户人家紧凑居住。后面房屋拥挤，样式不同，高矮胖瘦各异，走向横七竖八。村前有不规则不小场地。这些房屋里，引人注目的是左侧一栋老宅。老宅3间房屋，是典型的清代青砖黛瓦房屋。老宅大门紧锁，否则，会进屋参观。老宅虽只3间，但房屋进深很深，一间可隔出好几间，面积并不小。房屋虽久远，但保存完好，屋外看不到丝毫损毁。外墙有七、八十年代标语口号，字迹模糊不清。除可看到八十年代计划生育口号外，再就是用毛笔书写党的基本路线全文。字很小，密密麻麻，不易看清楚。其作为七十年代重要内容，虽只119字，若非对内容熟悉，极难认出。门口有两个不同颜色及时期的门牌号。从门牌号看，这是新华乡（镇）石屋头村3组。这里海拔已达950余米，而背后山巅，依然在500米之上。隔树林看，前面山坡下有不少土地，而远处峰峦叠嶂，郁郁葱葱。 　　清代老宅右侧，是两层高楼房。这栋平屋顶楼房，其高度与一层高的坡屋顶清代老宅房高相差无几。此房作为此地唯一民宿，门前有两块牌子。其一是民宿招牌。上面写着“石屋头民宿香桂小院”。“香桂小院”几字大而注目。其二是一块牌匾。牌匾写着“石屋头村第一批优秀民宿”，授匾单位是“湖北省政协办公厅乡村振兴驻村工作队，神农架林区新华镇石屋头村村民委员会”。民宿门前，有自来水水池，主妇在水池洗菜，而另个村妇站在池旁，与之不停交谈。两人均50岁左右，似有说不完的话题。她俩看我这个陌生人过来，民宿主妇便迎着笑脸，主动与我招呼。交谈得知，开办民宿农户设施达标、验收后，工作队给每户补贴5000元。村民说，上山路刷黑，也是工作队支持。问民宿客源及标准，女主人说，每人每天吃住120元，每年屋子住满，客源主要来自武汉。谈到此地看点，她说：“哎呀，遗憾，你们来的有点晚了，这里主要是水稻，现在差不多都割了，就在下面，看不到了！”说完，她直着左前方一条道路说：“就从这里过去！”听她这一说，心想，水稻有何稀罕。转念一想，这里海拔高，是高山水稻，而非一般水稻，还是值得参观。 　　场地下面，是一人多高挡墙。斜挖两米多宽豁口，随便修条便道，打些水泥，在水泥上衔些拳头大小鹅卵石，便是通往稻田道路。道路不长，开始下去很陡，须小心翼翼。下坡时，鹅卵石极起作用。走到树林中央便会发现，面积并不大的坪地稻田，上面水稻已收割完，一捆捆稻草一字排开，整齐竖放，排列在稻田里，而下面几坪水稻并未收割。小半人高的稻草，足以说明稻谷够深。上世界七、八十年代，稻谷深至多有此三分之二。那时提倡防风，专门培植矮水稻，与现在截然不同。无论收割与否，所有水稻面积合计在10亩左右，面积并不大，而此地水稻只能手工收割。水稻与树林间，是不足尺宽的小水泥渠。渠不大，沿山坡下来，有一定坡度，大半渠深清澈泉水，哗啦啦快速朝下流去。如此海拔高山，必定是泉水。若无水稻，无灌溉，水只能白白流去。有坪地，有水源，有热情，便有水稻。站在水渠往下看，有大面积坪地并未种水稻，而是点了玉米。这是村民自主选择。水渠与稻田间田埂上，稀疏点些黄豆，其杆、叶、豆角均是青色，豆角已籽粒饱满，收割还需时日。沿渠往下看到，未收割水稻颗粒满，稻穗长，稻杆压得弯腰驼背。大风使坪地中央稻谷大面积被刮倒，无疑会使产量减产。稻田中央，建有两米高观景平台及心形造型背景，供游玩者观景拍照。在如此人烟稀少、人迹罕至的高寒山区，无论发展生产或乡村游，村民、村支两委及工作队，尽力且做得不错。要不了3、5日，这些成熟未收割水稻，定会被收割入仓。 　　既已上山，若可买些土特产，既帮农民销售，也增加其收入。听说香桂小院后村民，有板栗及黑桃出售，便去探访。这家3间两层坡屋顶楼房，与香桂小院建造方向垂直，主人姓张，看上去60多岁年龄，可询问只有50多岁。看错10岁，心里也遗憾。这是农民岁月刀痕的见证与缩影。如此走向建房，只为门前场地更开阔。香桂小院右侧，也是他房屋右侧，一排干打垒房屋地基不错，可屋只有他一半，无法建房。房屋一楼内走廊，被塑料布遮挡严密。走近才知，只因内走廊凉满稻谷。阴雨绵绵天气，塑料只为挡雨。如此天气下，在这样山区，这是晾晒谷物唯一办法。如此在屋檐凉谷，干得慢，不会发霉。该村民今年种水稻两亩多，每亩收稻谷1000多斤，内心高兴满意。交谈中，他领我到门前矮房查看，屋子地面也凉满了稻谷。他说：“你猜这是什么稻谷？”我说：“与那边不一样吗？”他说：“不一样，这是红米！”他话音刚落，我便拿颗谷子剥开，果然是紫红色米粒。买些板栗及黑桃后，时间也差不多了。离开时，他又拿些猕猴桃送我们吃。早在查看其房前屋后时，热情、厚道、诚实的他，主动说要送给我猕猴桃吃。他说：“这桃子是我自己种的，无化肥农药！”走到他门口时，便发现门前矮屋后面房顶上，爬面积不小的猕猴桃。 　　从石屋头3组出来，向日葵园已无向日葵，便决定不去。欲去看看对面养鱼塘，此时接邀请去看鲟鱼养殖场，于是便下山。鲟鱼养殖场，塘里许多近一尺长鲟鱼漂在水面。有的已死，有的急促呼吸，作最后挣扎。还有许多鲟鱼死后被打捞起来，堆在鱼塘边。养殖场面积不小，有许多鱼池，主要是利用从山上流下的泉水养殖。一条水量不小的水泥沟渠，从山上把泉水引下。与在稻田边看到的泉水比，此地泉水大许多，水渠也更宽。鲟鱼之所以死去，据说因下雨渠水浑浊所致。自己内心多有怀疑。老板内心难受自不必说，也不便询问鲟鱼价格。在如此条件下，老板养鱼损失惨重。因弄清原因，举一反三，避免发生如此惨剧。 　　水稻，在许多地方并不稀罕，而在如此高寒地带看到，的确有些稀罕。海拔高，气温低，泉水凉，种水稻实属不易，有如此高产量，已是奇迹。更应深刻感受的是，在如此并不好的自然条件下，村支两委及驻村工作队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发展乡村游的信心与决心值得点赞。今后，若有机会再去参观，定会感受不一样的氛围与气息。‍‍2025年10月12日13时10分于古井巷‍‍‍高山水稻（照片全部为苹果手机照片）。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 高山水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