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这高高的兴安岭】／

舞光拾色

大兴安岭的最高峰是《黄岗梁》 【走上这高高的兴安岭】——大兴安岭最高处《黄岗梁》位于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克什克腾旗》境内，世界地质公园。海拨2029——2034米。 大兴安岭的秋把《黃岗梁》染成暖色调，走着走着，也成了画里的色块。红衣、蓝袄，和背后金黄的树影一叠，比刻意摆的姿势更生动。脚步踩着秋草的窸窣，像给秋的背景音打节拍。就这么随便走走，风里都飘着白桦林和枯草的味道，比武汉《黎黄陂路》“路过”咖啡馆香味还醇，穿着厚外套，走上这高高的兴安岭，把日子走成一段散漫的诗行。 【走上这呀高高的兴安岭. 一首歌，六十年】从1965年唱起这首《走上这高高的兴安岭，到2025年走上这高高的兴安岭，这一唱一走就是六十年。六十年风霜雪雨、六十年峥嵘岁月、六十年风云变幻，唱呀！走呀，青丝已成白发2025年就走上了这《高高的兴安岭》——舞光拾色·题记 木栈道上，把自己站成一个逗号，天空的云在游，大地的色彩在铺陈，长镜把这秋的呼吸，收进小小的取景框里，和栈道、草木、天地一起，完成一场从歌唱到走上这蒙古高原的对话。 秋真的很慷慨，把所有颜色都摊在大地上任长镜撷取。，蓝色的冲锋衣和秋的暖色调撞在一起，倒像是秋特意留了个鲜亮的记号，记得我六十年后走上了这高高的兴安岭。 【公路上的小剧场. 乌兰布统—经棚镇—赤峰】车往旷野里一停，就成了舞台的中心。站在车顶张臂，像要把云朵都抱进怀里；倚着车门笑，蔡倩伸手指向远方——也不知是指给同伴看，还是指给风看。天空把云絮铺得又软又厚，大地是浅黄的幕布，这辆车就成了移动的小剧场。我们轮流当演员，把平日攒下的拘束，都在这天地间抖落干净。其实旅途哪需要什么目的地，就像此刻，车是锚点，人是跳跃的音符，风一吹，就把这幕即兴的戏，唱给了整个秋天听。 【山路弯弯】车像颗棋子，被秋光推着，往山路的褶皱里钻。树们早把颜料盘打翻了，黄的绿的红的，泼得漫山遍野都是，偏要把这条山道衬得更亮。车不管这些，只管往前开，轮胎碾过阳光的碎屑，把风声都甩在身后。 【树的色彩交响曲】 《黄岗梁》向秋深处走木栈道把四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四支蘸了不同颜色的笔，在秋的画纸上慢慢走。红的像枫叶跳下来，蓝的像天空裁了一角，黑的是树影，灰的是云絮。蒙古高原的秋是冰冷的，却把自己穿成了移动的暖色调，往山的褶皱里钻。草都黄了，树也秃了，可这偏偏是秋最敞亮的时候——把所有藏着掖着的颜色都抖出来，连风里都带着晒干的阳光味。走着，走着，像是要把整个秋天，都走成属于自己的那首短诗。 秋林里的三人行秋把树揉成了流动的金箔，她们倒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蔡倩的白裙配贝雷帽，像刚从法式电影里截出来的片段；赢赢的红棉袄最热闹，把秋的暖都裹在了身上；黄欢的牛仔裙搭披肩，又带点都市里的从容。脚下的落叶沙沙响，像给她们的脚步配了背景音乐——原来秋天不是用来萧瑟的，是用来让不同的美，肩并肩散步的。 秋的勋章落叶把草地铺成了金箔，她踩着碎光走来，像从油画里洇出的人物。贝雷帽是橘色的小太阳，围巾上的图案在风里轻轻晃，倒像是秋姑娘随手系上的彩带。总有人说秋天是退场的季节，可你看她，把每一片落叶都当作勋章别在身上，连影子都被阳光镀得暖暖亮亮。原来秋从不是凋零，是把热烈藏进了纹理里，等着有心的人，在行走时与这温柔撞个满怀。 【在黄岗梁上起舞】她把自己扔进秋山里，像片被风逗乐的叶子。围巾张开成翅膀，白裙子旋出弧度，连脚尖都踮着，要去够天上的云。山坳里的树全黄透了，像给大地铺了层碎金。土路弯弯绕绕，也跟着她的舞步，想往秋更深的地方去。把胳膊扬得高高的，好像要把满山的秋光，都揽进怀里。 与风击掌黄欢站在坡上，把手伸出去，风就撞进掌心里。身后的树哗啦啦响，像在给这场“击掌”伴奏。秋天的风带着凉意，却不莽撞，轻轻擦过皮肤，像老朋友的问候。张着手，等风来，也等那些藏在风里的、说不清的情绪——或许是雀跃，或许是释然，都被风一股脑儿卷过来，它路过我，我也路过它，挺好。 山的入口《森林防火检查站》路像条银蛇，游进山的怀抱里。那座小岗亭，像山伸出的手，轻轻搭在路口，要把闯进来的车和人，都拢进秋的色彩里。树的颜色杂陈，深棕、浅黄、深黄还有点残绿，像没画完的水彩画。车小得像粒芝麻，滚在路中间，倒像是山故意撒下的标点，让这条线不至于太单调。远山不说话，只是把所有颜色揉碎了，铺在路两旁，等谁经过时，沾一身秋光回去。 拥抱蓝天的跳跃在这片开阔的黄土地上，两个身影挣脱大地的束缚，向着蓝天跃起。她们伸展的手臂，是对自由最直接的拥抱。裙角飞扬，发丝飘散，这一刻，年龄、烦恼都被抛却，只剩下对天空的向往，对当下纯粹的热爱。仿佛天地间，就该有这样无畏的跳跃，把平凡日子，蹦成闪闪发光的瞬间，让灵魂也跟着，在云端轻盈起舞。 把自己抛向风里他们突然就跳起来了，像两朵被风逗乐的云。草地在脚下铺成柔软的黄，天空把蓝泼得漫不经心。也不是要抓住什么，就是想把自己整个儿抛向风里——让生活里那些沉甸甸的时刻，都暂时落回地面，只留身体和笑声，在半空里飘一会儿。 山林间的停留山林像幅未干的画，雾气晕染，树影斑驳。人站在那儿，成了画里突然醒目的一笔。三脚架支着，像在和山林定个约定，等光线，等云动，等风把树的絮语捎来。 秋的指尖她伸手去够那片光，像要接住一捧碎金。帽子是焦糖色的，和背后的叶子们偷偷应和着。其实秋从不是抓得住的东西，风一吹，叶子就摇摇晃晃，光也在指缝里流走。可她偏要抬着手，眼睛追着那些明晃晃的颜色，好像这样，就能把秋留在掌心里。 与山的私语她往那儿一站，红裙就成了秋山腰间的一抹朱砂色，羽绒服裹着身子，可背影里偏偏透着要和山林撞个满怀的劲。雾在树尖上飘，黄的绿的树影揉在一起，像幅没干的水墨画。她叉着腰，倒像是在和山商量：“你这雾再匀点儿，树再亮堂些，我好把这秋都看进眼里去。”山不说话，只把风里的木叶声、雾里的湿意，一股脑往她身上送。人和山的对话，从不需要言语，只需要这样静静站着，让自己也变成这山间，会呼吸的一部分。 【丁达尔光】 把秋装进口袋她把自己裹在红棉袄里，像颗被秋意烘暖的果实，举着手机对准树顶。那些金黄的叶子在风里晃啊晃，她就把它们一截截、一帧帧往屏幕里收。其实不用拍也记得住的，秋的颜色早染到眼睛里了。可还是忍不住举着手机，好像这样就能把风里的暖，把树叶碰着树叶的轻响，都一股脑装进口袋，留到冬天冷的时候，掏出来焐一焐。 红与秋的对谈她裹着红棉袄站在那儿，像把点燃的小篝火，把秋的昏黄都照亮了些。帽子是暖棕色的，和背后叶子的颜色悄悄接了轨。秋本是温吞的，叶子黄得慢吞吞，风也吹得懒洋洋。可她这一身红闯进来，倒像是给秋递了个话头——你看，热闹也能和萧瑟搭伙。棉袄上的黑线条扭啊扭，像秋风吹过的痕迹。她望着那些模糊的黄叶子，眼睛里盛着笑，好像在说：秋啊，你慢着点走，我这团红，还能陪你烧一阵呢。 山岗上的孤树山不言语，云也只是沉沉地悬着。只有这棵树，站成了一道沉默的注脚——告诉路过的风，告诉垂落的云，有些存在，本就该和寂寥并肩。 草垛与车的旅途蓝天为顶，大地作途，卡车驮着草垛，像移动的小山。草垛是土地的馈赠，晒干的时光里，藏着牛羊的盼。车一路奔，草垛沉默，它们奔赴的是生计，也是希望。这场景，粗粝又踏实，没有繁华，却满是生活的分量，在天地间写下最质朴的故事，关于耕耘，关于收获，关于平凡里的力量。 载着秋的货车货车像驮着一座移动的草山，在旷野上不紧不慢地走。天是大块的蓝和白，地是被风捋平的黄，它夹在中间，倒像秋特意派来的信使——把原野上的收成，一卷卷、一捆捆，郑重地运往冬天。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怕惊落天上的云，也怕惊散草堆里，那些晒了一夏的阳光味道。 【追光逐影】秋林把颜色泼得漫山遍野，风一过，叶尖的金黄就晃成了流动的光河。她走着，影子被拉得忽长忽短，像在和光玩捉迷藏。城市里的光总被玻璃切割成碎片，可山野的光不一样，它是蓬松的、会呼吸的，落在肩上，像披了件暖烘烘的云。她仰着头，步子也慢下来，好像要把自己走成一根能接住光的枝叶，而她在追这秋山里，把树染成琥珀色的光。多好，光也在追她呢，把她的影子拓在草坡上，成了另一道会动的光。 【河的心事】我总觉得河是有心事的，它从远方来，又往远方去，却从不停下看看自己的模样。可你看，它把两岸的秋都抱在怀里，把山的褶皱、树的叹息都揉进波纹里——原来它从不是在赶路，是在把整个世界，都写成一封寄给时间的信。 山的心事山把自己摊开成一片坡，树是它散落的心事。有的树急着黄，有的树还绿着，像没说完的话头。阳光斜斜切下来，给草坡和树干都镀了层暖，却又在背阴处留着些凉，像心事里藏着的犹豫。风过的时候，树叶响成一片，可仔细听，又不是喧闹，是好多细碎的心思在碰着、擦着。山不说话，就这么静静铺着，把所有的颜色和声响都揉进褶皱里，等路过的人，自己去猜。 山坡上的慢时光羊群在坡上散着，像撒了一把会动的盐粒。树把叶子落得差不多了，剩下几簇黄的红的，倒像是特意为山坡缀的花。风过的时候，草窸窸窣窣响，羊群也跟着挪几步，又停下。牧羊人远远站着，影子被拉得老长，也不急着赶。时间在这里好像被抻长了，慢得能看见云的影子在草上爬。 羊群低着头，把草尖的阳光也啃进了肚子。远处的牛慢悠悠甩着尾巴，像在给风打拍子。 【木兰围场·寺庙】 追着晚霞的车卡车亮着尾灯，像颗红色的星，坠在公路上。晚霞把天泼成橘红、靛紫，山的轮廓是墨色的，安安静静卧在那儿，看这颗“星”往前滚。总觉得卡车是在追晚霞。它跑得不快，尾灯一闪一闪，像在和天边的流光打招呼。公路拐了个弯，它就把自己也揉进那片绚烂里，好像下一秒，就能载着满车的霞光，开到世界尽头去。 山不说话，云也只是悠悠飘着。只有卡车固执地往前，把黄昏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蔡倩的手机摄影》 【黄岗梁.被水墨染过的秋】他举着相机，像在和这片泼墨似的秋对话。蓝色外套是沉静的，却被周围的黄、黑、彩泼得生动起来，连背包都沾了点水彩的影子。水墨本该是淡的，可秋偏不答应，非要把金黄、靛青、绯红一股脑泼在宣纸上。他站在那儿，眼镜映着斑斓的树影，相机镜头像个小黑洞，要把这些流动的色彩都吞进去。风一吹，墨色的树晃了晃，彩色的晕染也跟着颤。他没动，只是仰着头，好像在等某片叶子，刚好落进镜头里，把蒙古高原的水墨秋意，变成永恒的光斑。《舞光拾色》2025.10.8.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