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续味

缤纷的玉扇（拒私聊）

天气晴好，去大姐家看大姐大姐夫，好久没去了，有些想念。进得门来，看见大姐菜园角落搭了苦瓜架，几株苦瓜藤顺着竿儿爬得老高，巴掌大的叶子间，挂着几颗青嫩的小苦瓜，像缀在绿帘上的翡翠。姐姐摘了最壮实的两根，说要给我做小时候爱吃的苦瓜酿肉，那也是母亲以前经常做的。母亲做饭的手艺，大姐得到了真传。

姐坐在屋檐下灶台前小板凳上，把苦瓜切成均匀的段，小心挖去中间的籽，又将调好的肉馅一点点填进去，动作慢却利落。看着姐姐背影，恍惚间似看到了母亲在灶前忙碌，瞬间湿了眼眶。借撩刘海之际，擦去眼泪。“我帮你弄”。姐却摆手：“不用！你坐着吧，大老远来的，一路开车挺累的。这活儿我熟…”。蒸锅冒起白汽时，整个屋子都飘着苦瓜的清香混着肉的鲜，开盖的瞬间，翠绿的苦瓜裹着油亮的肉馅，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吃饭时，姐姐不停往我碗里夹，像及了母亲：“多吃点，败火。现在气候干燥”。我夹了一口慢慢咀嚼，苦瓜的清苦里渗着肉的咸香，咽下后喉头还留着淡淡的甜。忽然发现，原来这么多年，我想念的从不是苦瓜本身，而是母亲用一双巧手，把寻常食材变成的、藏在烟火里的牵挂。如今每次吃到苦瓜，就像看见母亲忙碌的身影，那份踏实的暖意，总在心底慢慢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