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中秋节小聚

李学勤

2025年的中秋，月亮还没升到正空，屋里的灯火却早已暖了。我们一群人围坐在圆桌旁，像是把一年里散落的时光都捡了回来，拼成今晚的团聚。桌上菜还在冒着热气，一盘红亮的红烧肉、一碟清蒸鱼、几样家常小炒，还有那块被小心翼翼端上来的月饼——莲蓉双黄，切得正好。有人刚举起杯子，有人正笑着挥手，像是在跟远方的思念打个照面。话还没说尽，笑声已落满桌。

这顿饭吃得很慢，慢得像小时候的中秋。那时候大人在厨房忙，我们在桌边偷吃，月亮一出来，全家人就搬着小凳子坐到院子里。如今虽在室内，可那股子热乎劲儿一点没变。有人讲起去年中秋在高铁上过节，有人说起在国外视频“云赏月”，今年能实实在在坐在一起，连空气都显得格外珍贵。冰箱嗡嗡地响，墙上的装饰简单却应景，一串纸灯笼垂着，映着每个人脸上的笑意，像是把节日的光，悄悄藏进了皱纹里。

饭吃到一半，手机陆续亮了起来。不是刷视频，也不是回工作消息，而是有人拍下这桌菜，有人录一段小视频，说要发给没能来的家人看看。“你看，阿妈，我们都好着呢。”一句轻声的“都在呢”，像是隔着屏幕把温度也传了过去。桌上菜渐渐少了，话却越来越多。谁家孩子考上大学了，谁终于换了新工作，谁还在为爱情发愁——这些平日藏在朋友圈背后的故事，今晚都摊在了灯光下，拌着米饭，一口一口咽下去。

夜深了些，月饼上了桌，茶也续了第三轮。窗外的月亮终于爬上楼顶，清辉洒进屋角，照在空了半瓶的酒瓶上，也照在那台老冰箱的金属门上，泛出一点温柔的光。我们不再刻意挥手，也不再抢着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偶尔碰杯，偶尔相视一笑。这一刻，团圆不是仪式，而是呼吸——你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我听见你真实的笑声，这就够了。2025年的中秋，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只有一顿饭，一群人，和一颗刚刚好挂在天中央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