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从成都飞哈尔滨，算是国内比较远的飞行。但飞机上的午餐却异常简单，饮品里甚至没有咖啡。空姐只有一位，已不再年轻，其余全是空少。这种简单与近四小时飞行时长不太匹配。一种繁华过后，不得不将就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除了远，东北直给我们最大的印象是冷。冬天冷得鼻涕还没落地就冻成冰棍，只能猫冬。但当我们落地，发现哈尔滨和成都的气温一般无二，可以穿短袖和裙子。当然我们也清楚，此时不冷不代表东北冬天不冷，只是冬天还没到来而已。</p><p class="ql-block"> 飞机还在降落时，从机窗外看见东北开朗坦荡的旷野，大地像一张巨大的画布，远处略略泛黄的是一望无际的稻田。一马平川的大粮仓，这就是东北吧。</p><p class="ql-block"> 出了机场，我们坐大巴往城市中心赶。在人民广场下车，我们订的民宿在中央大街附近，相距应该不太远，只是拖着箱子不方便，于是打了一个车。车到出租车师傅十分热心且豪爽，交流无障碍。三个箱子放后备箱，盖都无法盖好。师傅让我们一路瞅着点，还好没滚下去。师傅说这旮旯经济不景气，穷啊。光听这话没什么实际印象，当我们下车，显示打车费用仅仅1.49元的时候，我们无比吃惊，不明白师傅这一趟怎么赚钱呢。</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们又打了很多趟车，车价都很便宜。师傅也都十分热情友好加健谈。说的话也差不多，东北经济一直振兴不起来。如今年轻人都不愿意留在这里，利用各种途经去南方寻找生计。留在这里的，多是老弱病残。若年轻人有幸在南方安稳下来，老的也像候鸟一样往南迁徙过去。顺带帮衬儿女生活。</p><p class="ql-block"> 在哈尔滨这座城市里，留下了许多俄式老建筑。但如今看上去，就像空壳一样，徒有其表，内里早已空空荡荡。</p> <p class="ql-block">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除了哈尔滨，我们这次还到了海拉尔、满洲里、额尔古纳、阿尔山和沈阳。总体感觉物价不高，用餐价廉物美菜量还十分大份，经常吃不完。但一旦离开这些城市，深入到一些更偏远的地区之后，就发现物价突涨，消费变得十分昂贵。比如我们住在临江村，点一份黑白菜（鸡蛋炒木耳）就需要48元，当时感觉贵得离谱，棒棒举得太高。</p><p class="ql-block"> 当晚在客栈住下后，为了照顾客栈老板生意，没去别家，就选择在他家吃。等上菜的时候，发现他们有一个两岁左右的儿子，走路还不太稳，但却笑得十分可爱，于是就与之互动，给他拍片，还和老板娘聊起了天。她说在这种偏远之地，很多人家都不太愿意生孩子，因为抚育孩子的成本太高。特别是到了该读书的年龄，要上学的话，只能选择去海拉尔或者额尔古纳就学。因为离家遥远，家里必须安排一个大人常年陪读。一年下来，租房、生活费和学习费用累积下来起码五万多元。我问为什么村子里没有学校呢？她回答说没有人愿意到这种地方来教书。原来这里的孩子要受基本教育都如此困难。</p><p class="ql-block"> 我们突然就理解这里的物价为何如此昂贵了，因为他们生活得如此艰难。如今旅游业的好转尚能给他们创造一些收入，也是难得。我们顿时变得释然，全当是为振兴东北经济做一些微薄的贡献吧。</p><p class="ql-block"> 其实，他们的旅游收入也很有限。因东北特殊的气候环境，除雪乡一些地方外，许多旅游地的商家在国庆大假过后就会闭店，关门大吉。要等到来年六月又才重新开张。住在满归镇时，我们与店老板也聊了几句，因为我们发现旅店里并没有供暖设备。店家说他们一年里也就六到九月营业，其余时间就像候鸟一样，他们会飞到南方去躲避东北寒冷的冬天。等东北供暖结束，才又回来开店做几个月旅游旺季的生意。生活并不容易，他们大约也无法做更大的投资来鼓捣维持淡季的生意，索性退而求其次，紧缩银根，维持生计。</p> <p class="ql-block">寒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个季节的栾树，栾树果已经红红一片。栾树总是长得很高，立在道路两旁。除此之外，半山腰也有很多。从病房往外看，满山坡都是。小姑不识，还以为是柿子树。</p><p class="ql-block"> 除了栾树，香樟树的叶子边缘已悄悄蜷起，泛着些焦干的黄。风过时，簌簌的声响干脆而清亮，这便是寒露了。</p><p class="ql-block"> 夜来得更早些。白日里的日头也没了夏的蛮横与霸道，变得温和而疏淡。偶尔出太阳，晒在背上也是浅浅的一层暖意，倒是风，带着秋天不容分说的决绝，将梧桐的叶子，吹落一地。还有公园里那几棵红枫，叶子打着旋儿，也落了满草地。有人悉心捡拾起来，把游人栖息的木桌铺满，斑驳一片。</p><p class="ql-block"> 这个中秋，在无感无月中悄然而逝。到寒露，遍地冷露。这节气，像一位清癯的、不苟言笑的君子，用他那冰凉的手指，轻轻点醒尚在秋梦里徘徊的人。秋将尽，冬将来临，该敛起心神，预备那长久的、静默的沉思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寒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草尖有水凝结成露的清晨</p><p class="ql-block">收集一些坠落的声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北方风声的回响</p><p class="ql-block">在回响中等待长出薄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季节之手翻阅日历的响动</p><p class="ql-block">抖落出露水的前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也许和露水一样</p><p class="ql-block">每个人都有前世与今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但是否可以不问前世</p><p class="ql-block">只管今秋用霜叶写满季节的心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