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子往事

正午的太阳

<p class="ql-block">美篇号:424147974</p> <p class="ql-block">美篇号:424147974</p> <p class="ql-block">店子往事</p><p class="ql-block">文/边成子</p><p class="ql-block"> 店子最出名的时期莫过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人民公社成立至八十年代初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施那段火热的岁月。</p><p class="ql-block"> 从那时到今日,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只要偶尔提到当年事,就会有上了年纪的村民道:那时候咱庄好厉害,两个生产队一队一个炕房,十里八乡喂的小鸡几乎都是咱庄炕的鸡苗,有时卖到蒙山后。</p><p class="ql-block"> 说起这事,我深信不疑。在我的童年时光,我常与秋生一同前往我们队的炕房玩。因为秋生他爷是“母鸡头”(炕房里负责翻鸡蛋的),去炕房玩,以找他爷为借口方让进入的。那也得是在鸡蛋刚上炕时才可以,一旦临近出鸡的日子,是不让靠前的,怕是闪了蛋,闪了就会出小蜷鸡,那样技师在一个鸡蛋上的功夫就白搭了。炕房里温度相当高,秋生他爷和另外几个“母鸡头”,仅穿一个大裤衩子,油亮的身子全是汗。我和秋生在里头待不了多会就热得难以忍受,于是打开棉帘子就冒冒失失地跑了出去,这时身后传来一句呵斥:小色孩子再来乱掀忽门帘子,看不把你俩腚门子打八半。等过几天忘了这事,我俩又来了。</p><p class="ql-block"> 秋生他爷,是庄里顶尖的炕鸡高手,别人羡慕他工分挣的高,我垂涎的是他家里常有照蛋和小蜷鸡吃。有时秋生他娘煮熟了,总是舍的给我吃的。照蛋我是能吃,小蜷鸡我是看着馋,咽下难。后来我娘知道我吃了人家的东西,就数量我说:咱没啥稀罕物给人家,你总是吃人家的可怎么行,这得欠下多大人情呀。</p><p class="ql-block"> 每到出鸡的日子,各村街巷便响起了“卖小鸡了、卖小鸡了……”的吆喝声。炕鸡不易,卖鸡更是个难活。要挑选庄里身强力壮而要个头高的,得能挑的起磨盘大的俩竹筐。再者,还需擅长叫卖,吆喝声要富有节奏感。比如连高,他的叫卖声便特别悦耳,一声“卖……小……鸡了……咿吆号……”。不仅是嘹亮还有回音。这嗓门一起,喊得小媳妇们提着篮子纷纷而来,老太太们也端着簸箕扭着小脚随后赶到。大家围着鸡筐挑花的捡黧的,七嘴八舌地挑选着小鸡,卖鸡人不断地撒着小米。不久,两筐小鸡便已售出一半,此刻卖鸡的人无暇他顾,完全忽视了剩余小鸡叽叽喳喳的叫声,不再撒米,而是一笔一划地专心记账。那时候,买鸡没人会付现钱,而是选择赊账的方式,等到秋后再来逐户收取鸡款。倒也从没有赖过账的,看着一院子扑扑棱棱的大公鸡小母鸡,哪有不给鸡崽钱的道理。</p><p class="ql-block"> 以此为契机,店子名扬八方,店子的炕鸡成了那时当地的品牌。</p><p class="ql-block"> 多年以后,我前往山后一位战友的村中,一提及自己是来自店子的,便有一位老太太气喘吁吁地走近询问:是那个炕小鸡的山前店子吗?我点头确认。她紧接着询问那位卖鸡的人是否还在,我告知已不在了。老太太 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那年俺赊了他10只鸡,他一直没来收账,我一直盼着他来收鸡钱来。哎,怎么就没了呢。</p><p class="ql-block"> 或许是在生产队解散时账目已经冲了,或许账本早已遗失,但赊鸡的人依旧记得那笔账。</p><p class="ql-block"> 这让我不禁感慨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