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一段有花无果的恋情

特立独行

<p class="ql-block">作者昵称:特立独行</p><p class="ql-block">美篇号:73640628</p><p class="ql-block">图源:2幅网图,3帧自存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是一名从部队考入东北师范大学的大学生。1979年暑假结束,我按时返回了校园,开始了大二下学期的学习生活。</p><p class="ql-block">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宿舍——食堂——教室三点一线,一日三餐,白天上课,晚自习后回宿舍睡觉。</p><p class="ql-block">我的晚自习在阅览室。我和雅婧有过约定:我俩不管谁去得早,都为对方占个座位,这样便于互相交流学习中遇到的问题。</p><p class="ql-block">雅婧是我们东北师范大学历史系76届的学生,是史称“工农兵大学生”的最后一届。她是班级的学习委员,吉林省农安县人。高挑的个头儿,脩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 ,眉清目秀。两条粗粗的大辫子垂到腰际,走路时辫子一摆一摆的,楚楚动人。</p><p class="ql-block">我们邂逅于去食堂的路上。她调皮地搭讪我:“你是77级的年级长吧?我的英语学习有些不得要领,你可以帮助我吗?”我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在系里各年级学生干部开会时见过她。我想即然是同学,她需要帮助,我就不该袖手旁观。从此,我就非常认真地帮助她学习英语,并和她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p><p class="ql-block">开学后的第一个晚自习,我就迫不及待地把暑假期间订婚的事情告诉了她,想着让她也为我高兴一下!可令我不解的是,她不仅没有流露出高兴的表情,反而泪水湿润了双眼。我问她:“我订婚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怎么还哭上了?”她说:“我一直都在喜欢你,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我说:“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了当地说出来?”她说:“在食堂吃饭时,一个女生总是把肉挑给你,为什么?而且,我还给你写过‘情书’,你还想让我怎么直接了当?”</p> <p class="ql-block">看着雅婧满脸泪水,一肚子委屈的样子,我陷入了沉思,难道真的是我的过错,没有感应到她对我的爱吗?</p><p class="ql-block">我努力回忆我们交集的过往,试图从中寻找出她爱我的蛛丝马迹:</p><p class="ql-block">我们认识一个阶段之后,有一天她突然不再称呼我为“年级长”了,而是叫我“哥哥”。她还说“你长得和我舅舅一模一样,看到你就想和你撒娇!”</p><p class="ql-block">在得到我的帮助以后,她的英语进步非常快。有一次晚自习她问我:“哥,英语‘I love you’翻译成汉语是什么?”我不加思索地说:“我爱你”呀!她笑着追问:“你确定吗?”我说:“确定无疑!”她听后脸上泛起了红晕。</p><p class="ql-block">一次去食堂的路上,她说:“哥,我们班同学都说我的英语进步大,这可都是你的功劳!我给你写了一封感谢信,注意保密啊!”我回到宿舍时打开一看,是她写的一首小诗:</p><p class="ql-block">蝶恋鲜花花恋春,</p><p class="ql-block">校园邂逅益友人。</p><p class="ql-block">他年携手春秋路,</p><p class="ql-block">缘来学海遇知音!</p><p class="ql-block">现在想来,这大概就是她说的给我写过的“情书”吧!</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不必再想了,这些已足够证明雅婧是真正爱我的,只是她没有用语言直接表达,而是用行动在证明。</p><p class="ql-block">在那个思想还比较保守的年代 ,“我爱你”的确是羞于启齿的字眼儿。我不能怪她爱在心中不开口,只怪自己木头脑袋不开窍。</p><p class="ql-block">我对于自己麻木不仁,无意中伤害了她的真挚感情而诚恳地向她道歉,并祝福她“能够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恋人”!听我这么一说,她哭得更伤心了。她说:“你知道吗?我把我和你的事情都和家里人说了,放假前我妹妹还专门到学校来偷偷地看过你,夸我‘姐姐眼光真不错!’”</p><p class="ql-block">为了让雅婧面对现实,尽快从悲伤的阴影下走出来,我实事求是地向她介绍了我订婚的始末。</p> <p class="ql-block">我告诉她:“我的老家在新民农村,1968年秋,沈阳市的第一批老高三学生下乡来到我们大队。其中有一名徐姓的女知青,不仅人长得貌美如花,而且政治上积极要求进步,下乡不久,就被抽调到学校代课,并且成为了我的老师。</p><p class="ql-block">她和我都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经常一起外出参加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讲用会。我们交往非常密切,她经常到我们家来串门。我妈妈得了肩周炎,胳膊抬不起来,是徐老师用银针天天为她针灸扎好了。冬天,她每天起大早背着背筐,拿着粪叉子为生产队拾粪,不慎把双手冻成了严重的冻疮。是我妈妈用被霜打后的茄秧秸熬水为她洗手治好的。从此,徐老师认我妈为干妈,她就成了我的干姐姐。</p><p class="ql-block">1971年,干姐姐被推荐到沈阳药学院读书,毕业后分配到市内制药行业工作;我则于次年参了军。我们一直保持着通信联系,两家像亲戚一样互相往来。</p><p class="ql-block">今年暑假,我到干姐姐家去串门儿,她把老妹妹正式介绍给我并确定了恋爱关系。假如咱们之间先前已经明确了恋爱关系,我就不会再答应这门婚事了。”</p><p class="ql-block">听了我的介绍,雅婧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深情地看着我,“我们不会再有可能了吗?”我内疚地回答:“真的不可能,已经答应了的怎么可能说改就改啊!雅婧,我们今后就以兄妹相称吧,哥祝愿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p> <p class="ql-block">鉴于77级入学时年龄普遍偏大的实际情况,教育部下发了一个文件,允许符合晚婚晚育条件的在校大学生结婚生育。1979年寒假,我和我的爱人结了婚。</p><p class="ql-block">再次开学时,我已经大三了,而雅婧则是最后一个学年。当我把喜糖拿给她时,她高兴地像个孩子!“哥,祝福你!嫂夫人漂亮吗?”我把照片拿给她看,她说:“嗯,蛮好看的!她是哪个大学的?”我说:“留学生,家里蹲大学在读。”她听后哈哈大笑,“哥,你可真逗,家里蹲大学的学生肯定赶不上东北师范大学学生的文凭值钱,换一个吧!”我说:“不换了,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p><p class="ql-block">此后,我和雅婧还是一如既往地互相为对方在阅览室占座,互相探讨学习中遇到的问题。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她还是一以贯之地把肉挑给我。只是,她已不再抱有任何“非分”的奢望。</p><p class="ql-block">年底,雅婧毕业离校了。我们相约相互保持联系,在她结婚时我去参加她的婚礼。可是,她毕业一年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我曾经委托家在农安我的同学帮助打听过她的情况,但是,泥牛入海无消息!对此,我曾经设想过种种可能……</p> <p class="ql-block">人愈老就愈发怀旧。每每念起那一段有花无果的情感经历,我总觉得深深地愧对于她。她把最真挚、最纯洁的初恋给了我,而我却木讷地未曾感受和接纳,真是太遗憾了!</p><p class="ql-block">当我把这段情感故事讲给我的老伴儿的时候,她也是唏嘘不已。她鼓励我说:“央视不是有一档子节目叫《你有一封信》吗?你应该联系节目组上节目,或许能够见到她。”我说:“不必了,迷失的爱情是赎不回来的,就让她成为最美丽的珍藏吧!”</p><p class="ql-block">(致谢网络图片作者!若侵权请联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