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程思寒：那股再也寻不回的豪爽

南山闲人

　　2018年的沈阳，秋意染黄了街边的树，片场的忙碌还没完全褪去，我因朋友的牵线，与程思寒先生坐在了同一张餐桌前。一开口，他那带着黑龙江齐齐哈尔乡音的东北话就格外亲切，说起老家的琐事时眼里闪着光，举手投足间全是东北人特有的敞亮——不绕弯子，不藏心思，“豪气冲天”这四个字，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

　　本文作者南山闲人（左）和著名演员程思寒在一起。

　　饭桌上的他，活脱脱是武侠故事里走出来的绿林好汉。不讲究小口品酒的雅致，偏爱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痛快。当他笑着端起红酒杯，说自己一顿能喝5瓶时，我先是惊讶，随即又觉得这股洒脱劲儿特别难得。我们从拍戏时的趣闻聊到生活里的家常，没有半分生疏的客套，只有越聊越投机的畅快，总以为这样能笑、能喝、能聊的人，会在光影里多停留些日子。

可命运偏不遂人愿。一年后，猝然离世的消息传来，我愣了许久，脑海里反复回放的，还是那个沈阳秋夜里的场景：他爽朗的笑声，满得快要溢出的红酒杯，还有说起仗义事时眼里的认真。那些没聊完的话，没来得及再约的酒，都成了再也无法兑现的遗憾。

如今再想起那个秋天，心里仍会泛起暖意。程思寒先生走了，但他那份不加掩饰的真诚，那份刻在骨子里的豪爽，却像一盏小灯，留在了所有与他有过交集的人心里。往后再想起“仗义”与“洒脱”，我总会先想起沈阳秋夜里，那个能喝5瓶红酒的东北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