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水行，圆了寻亲梦

金溪

　　沂水河波光粼粼，隐映着多少悲欢离合……

　　【题记】从清朝到民国，灾荒人祸战乱连年不绝，百姓难以生存，山东等地农民纷纷流徒东北求食谋生。“闯关东浪潮”一波又一波持续百余年，累计约2500多万人。难以尽数的家庭骨肉分离，他们的后代萦怀难忘，多少人回老家觅根寻亲……

‖ 本文作者：李桂梅

‖ 页面设计：金溪
‖ 美篇号码：7855164

　　

我小时就盼着有一天，能到山东沂水寻亲，找到老辈人当年逃荒撇下的那个家，还有我那可怜的二姑……但，那么多年过去了，头上青丝换成白发，脚下翩跹变为蹒跚，我也没能如愿以偿。

昨又中秋节，一曲《明月千里寄相思》又响耳边，但我的心境与往昔迥然不同，欢乐的涟漪翔舞伴歌。因为，年已77岁的我，今春有幸圆了寻亲梦，而且就在最近，四地亲人将聚欢于枫叶正红的桓仁山城。

　　2021年秋，我（右三）和老伴（右二）随战友们自驾游塞罕坝。

战友们与我一起去寻亲

近几年，战友们带我和老伴自驾游，几次路过山东。我曾问我们领队卫力（上图左三），以后去不去临沂，我想去这个市下辖的沂水市刘家店子村，找找从未谋面的二姑、二姑父。也许他俩已不在世，但找到后代，也会了却这辈子的一个宿愿。

我讲了我家老辈人当年骨肉分离的辛酸。卫力安慰说：“大嫂放心，一定帮你圆梦！”在设计这次历时24天的鲁冀游攻略时，卫力特意安排在临沂活动三天。因为，那儿自然风光旖旎，沂蒙山区又是一片红色土地，大家也都早盼着去好好看看。
踏上旅程，我格外高兴，但老伴心揣问号：光知道村子名，光记着二姑父名字，又不知道二姑名字，更不知道他们后代的名字，能好找吗？能找到吗？要是找不到，你能不能哭？

　　三姑的孙子于凤军去年山东旅游期间，几次与我微信交流。

老伴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去年6月，三姑孙子于凤军到山东旅游，跟我要了他二姨爷名字，到派出所查寻。民警却说，必须出示相关证件，光凭身份证不行……

　　讲着这些，凤军急得差点哭了。我安慰他，天太热，别上火，别再找了，同行还有其他人，以后再说。我自己心里琢磨，等我去时，直接扑到村子里，问路边人，挨家挨户打听，兴许就能找到，至少也能找到一些线索。

　　真的，我信心满满，肯定找到，也有预感。4月7日从大连乘船启程，我们先游览山东沿海的几个市。那天夜宿崂山景区，窗外风雨交加，我梦到了我的老父亲，笑眯眯地瞅着我……醒来，我想，他会保佑我寻亲成功！
　　一周后的4月14日下午，我们到了临沂市兰山区。老伴查了百度地图，问了路边小店店主，这儿到刘家店子村76公里，每天都有长客往返。我跟大家说，你们去游览，别耽误行程，我和老伴坐长客去那儿挺方便。
　　几位开车的战友不同意，争着跟我说：“哪天去？我不逛景区，开车拉你俩”！同行老友大都是当年闯关东的后代，与我有着同样的情感心路。大家异口同声：干脆一起去 ，帮你寻找亲人，与你分享快乐！
　　4月15日天刚亮，我就起床了。六点半，卫力在群里发了萤火虫洞和地下大峡谷简介。这两个知名景区都在院东头镇，离刘家店子很近。避开早高峰，卫力让各车对导航：“咱们先寻亲，再看景”！

　　乡野春色美不胜收，不时掠过车窗。

心潮闪叠着老辈人身影

驶出喧闹的市区，我们车队穿行在空旷的乡野。路弯弯，云悠悠，柳絮花影不时掠过车窗，大田里刚钻出来的零星绿苗跃入眼帘。

这一切让我感到特别新奇与亲切。车轮飞转，我的心潮也在急涌，恍惚叠闪着老辈们闯关东的脚步与身影。

　　风霜雨雪逃荒路，闪动着艰难的屐影。

大约是1924年前后，难以忍受的生活困苦，逼着一位40多岁的血性男子汉偾兴难抑，与千千万万山东人一样，作出了闯关东的无奈选择。

可是，迢迢数千里，身无分文，寸步难行。何况，除了大女儿夭折，他和妻子还有一男四女，如此拉家带口，岂不饿死在求生路上？
　　那时，儿子才15岁，二女儿12岁，另三个女儿分别八九岁、四五岁、二三岁。怎么办？尽管妻子百般不允，他只能咬咬牙，狠狠心，仿效同乡们的普遍做法，把二女儿卖给一户刘姓人家当童养媳。
　　这位男子汉就是我的爷爷李玉。
　　那个男孩就是我的父亲李景元。
　　带着不舍，一步一回头，泪湿破衣袖。父亲生前跟我讲过当年逃荒情景：爷爷挑着担儿，两个筐分别坐着四姑、老姑；奶奶肩扛手拎大包小裹，因为缠足走路格外费劲。父亲和三姑也不空手，紧跟快撵……他们边讨饭边赶路，时常露宿街头，御寒桥下，不知走了多少日子，终于到了辽宁省桓仁县……

　　老老小小一步一回头，泪光充溢着依恋。

每每讲着这些，父亲哽咽不已：“你二姑的模样常在眼前晃悠。她孤苦零丁地留在沂水，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这辈子还能不能找到她……”
　　“找到二姑！”从小到大，我揣着这个决心。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按照父亲提供的地址，曾给二姑父刘志春写过信。没想到，还真联系上了，我们相互通了几次信。
　　然而，那个困苦的年代，手头不宽裕，交通不便利，还得全身心忙工作，忙家务，带孩子，就一直没去沂水寻亲。退休后，想再写信，想去认亲。但，具体地址却记不准了。

　　多少年了，几家长辈相继去世。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人越老越珍视亲情。所以，我常想，老辈不在了，晚辈更要牵起亲情，绵延下去……

　　车进村，路上麦场里，空寂无声。

许是缘分让我巧遇亲人

一路心急情切，但车行乡间路，很难开得太快。不知不觉间，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导航传出语音提示，“请右转，进入村路，前方就是本次行程目的地……”
到了？我心漾笑浪！赶紧按下车窗玻璃，我伸头一眼看到，路边立着的牌子写着“刘家店子村”。阳光照耀中，这五个红色大字似乎蹦跳欢舞，又似乎绽笑招手。
车进村子。路面干干净净，两边绿树掩映，一栋栋平房农舍错落有致，俨然一幅新农村画卷。村子挺大，却不见行人，特别寂静。

在立着一座粮仓景观的小广场，我们下了车。到哪儿找人呢？大家暗暗发愁，四处张望。有战友突然发现，不远处，路边一个农家院外，有位妇女蹲在路边空地里忙活着。

　　幸遇，没想到，她也是我的亲戚。

走过去，见她正栽香椿。我问，你们村有个叫刘志春的老人吗？她想了想，摇摇头。看我神情急切，眼噙泪花，她问：“你是他什么人？”我边擦眼梢，边作介绍。她安慰说，等会儿，俺三嫂过来，她肯定知道。

　　交谈中得知，她叫秦香，今年51岁，与她三嫂是叔伯妯娌。她三嫂叫王永兰，她三哥叫刘克光，家住村南头。秦香回头指了指与她家一墙之隔的院子，“这是他们二儿子家，三嫂天天都来瞅瞅”。

　　王永兰骑车过来了，我们迎上去询问。

　　寥寥几句，就对上号了（短视频）！

正唠着，秦香抬手朝南一指，“来了，那个骑车的”。我和战友们转过身，快步迎了上去。王永兰个儿不高，身板硬实，说起话来爽爽快快。
　　听我说出“刘志春”这个名字，她问，你爹是辽宁桓仁的吧？“是，是啊！”我讲了当年通信的事儿。她兴奋地笑上眉梢：“对啦，对啦，记着呢，你是那个二姐，二姐夫是当兵的，你们在大连”。我老伴仰头大笑：“对上号了，对上号了，还真的找到了。”
　　永兰告诉我，她75岁，克光72岁，两个儿子早成家了，分别住在青岛市和沂水县城，每家都两个孩子。她说，原想先去理发，又忖思先过这儿吧，没想到，过来遇到了你，这真是缘分，差点错过了。“太巧了，早就盼着这一天！”我俩抱在一起，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儿……

　　当年，二姑家就在这个院。

依偎老屋里悲喜话往今

永兰一手挽着我，一手推开院门。院子挺宽绰，北边是三间玻璃窗大瓦房。“原来这位置是堂屋，住宅在西南角，坐西朝东，又矮又小。”永兰说，“1981年，我公公、婆婆把两处老房都扒了，翻建了现在这房子”。
　　屋里挺宽绰，火炕挺大，没有大家具，也没有更多衣物。许是看出我的疑惑，永兰讲，“我公公、婆婆生前一直住在这儿，后来给我二儿子了，他们不常回来，平时就空着。
　　从永兰的讲述中得知，我二姑父71岁病逝，二姑84岁去世。他们活着时经常念叨，非常想念远在桓仁的亲人。逢年过节，我二姑就催永兰回娘家。二姑说，俺娘家那么远，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回也回不去，俺呢，俺哪儿也不去啦……
　　我流了泪，差点儿哭出声，心里默念着：二姑，太抱歉了，我来得太晚了。要是通着信那会儿，陪我爹过来，就能同您和二姑父坐在这热炕上，好好唠唠嗑，那有多好啊。

　　坐在炕沿上，恍忽听到二姑当年的哭泣……

相偎坐在炕沿上，永兰回忆起我二姑曾向她倾洒过的泪水：爷爷奶奶领着一儿三女，夜间悄悄离乡。第二天天刚亮，二姑醒来一看，炕上空空的，呼爹唤娘，无人应答。二姑父的母亲流着泪，讲了缘由，哄她劝她，不停地安慰着，“俺不会亏待你的，会像对女儿一样对你”。
　　声声泣，串串泪，二姑哭啊喊啊，撕心裂肺，饭不吃，水不喝。但，又能怎么办？看看周围多少认识的同龄女，不也这样吗？几天后，她不哭了，心想认命吧……

　　2012年，桂德、玉华夫妇的儿子李洋与冯妍结婚，我和三妹桂珍（前排左一）、四妹桂华（前排右一）偕全家人回桓仁祝贺。

我打开微信视频通话，呼出我的三妹桂珍，让她看了屋里全貌。她与永兰唠起来，那个乐啊笑啊，巴不得马上飞过来。
　　“桂珍小我两岁，弟弟桂德68岁了。”说着，我呼出桂德。视频通话中，他高兴地向永兰问这问那，问得那个细啊，就像面对面沟通。

　　我告诉永兰，我大姐30多岁得病走了，大姐夫刘德臣带孩子迁到了辽阳。四妹和四妹夫前些年因病先后去世，他们的女儿一家人生活在本溪市内。

　　右图：桓仁烟筒山南麓，我的三姑、老姑家几代人一直生活在这片山坳。左图：三姑家院门口，老姑家也在这条街不远处。

唠起我爹，我告诉永兰，解放后他有了工作，家里生活开始有了转机。但是，他和我妈早些年就先后病逝，没怎么享到更多的福。

　　我四姑结婚后25岁病逝，我们与四姑父一直来往，后来他也离世了。我三姑、老姑都嫁在离县城不远的雅河乡南老台村，家在同一屯同一街，相距不到二百米。

三姑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离世，老姑才走不几年。她俩分别有两儿三女、三儿四女，孙辈儿也是一大帮。

　　克光赶了回来，我们越唠越不忍关上话匣子。

正说着，克光回来了，跑得满头大汗。是秦香去找的，他正在地里干活。克光个子高，长得有点瘦，模样与我三姑、老姑挺像。

　　克光讲，他父母有一女三男。大姐刘克荣、大姐夫张仁如、大哥刘克照都已去世，二哥刘克亮74岁，全家人还在黑龙江省大庆市。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克光、永兰再三挽留我们大家吃午饭。我实话实说：有很多想唠的嗑，一下子也唠不完，战友们还在等着，还要去旁边两个景区游览。
我说了此行主要目的——先找到你们，见个面，续上线。我代表所有亲戚，欢迎你们早去大连，早去桓仁，与更多亲戚好好聚聚。

　　世间桥之美美仑美奂，却美不过人际间贯通情感的心灵之桥。

众亲人走进网群大聚欢

依依惜别，快乐难抑。我在车上，一个一个地打电话，发微信，把找到二姑后代的喜讯告诉了桓仁、大连等地的几家亲戚。

　　接下来的15天旅途中，我似乎平添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劲头和乐趣，并且多次抽空给克光、永兰打电话，继续唠家常。

　　好多年前我们邮去的照片，克光全家人一直珍藏，让我感动不已。

4月30日中午十二点半，我们返程刚进大连市区，我的微信就跳出了提示，克光的二儿子刘正强接受我的邀请，添加为微信朋友，紧跟着就发来了我们家的“全家福”照片。

　　那是1976年春节，我和老伴带着两岁的儿子回桓仁探亲，在父母家院子里拍的。快半个世纪了，我都忘了当年邮过照片，他们却一直珍藏着，真让我感动不已。

我回复正强，马上到家，过会儿再聊。他写道，“晚上我妈在我家”。我立时明白了，“五一”放假，正强这是回家乡看望父母了。
　　晚上视频通话，我们唠得特别开心。两个孩子活泼可爱，给我问好。突然，正强举着一张照片问：“二姑，你看，这是谁？”我一瞅，十分惊讶与奇怪：这不是我三姑吗？你们怎么有她的照片呢？
　　永兰回答，好多年前，克光他三姨家给邮的。噢，我想起来了：当年，三姑听说，我与二姑联系上了，她也想与二姑通信。我把二姑家回信和信封一起，邮给了大表哥于海湖。
　　又过了一些年，我想再给二姑家写信，却记不住详细地址了，就打电话跟他要。海湖大哥说，搬家倒腾东西，忘了放哪儿。过几天，他告诉说，怎么找也没找到。

　　2006年，我与老姑在她家合影（图A）；2007年，在老姑家聚餐（图B、图C）；2014年，去看望老姑时给她拍的照片（图D）。

　　1971年4月，我们全家合影，我们姐弟五个站在父母的后面。后排左一是大姐李桂荣，前排左一是我老伴的小弟王世伟，前排右一是我家邻居的孩子。

第二天，我建了一个群，起名“沂水情”，沂水、桓仁、大连的几家亲戚陆续进群。我先把正强昨天擎着我三姑照片的截图发到群里，又发了前些年我去看望老姑的几张照片，还发了我大姐在世时的全家合影。

　　刘克亮从大庆传来我二姑生前的照片。

按照正杰给的号码，我给克光的二哥克亮打了电话，邀他也进了群。他和老伴刘志琴特别高兴，发来了我二姑的照片，还发了前几年他和志琴、克亮和永兰同他们大姐的合影。

　　多少年了，终于看到了二姑！虽然只是照片，无声无语，但从老人家深邃的眼神中，我分明看出了一种思念远方亲人的忧郁和期盼。我不禁思绪纷飞，酸楚不已……

　　大家端详着这些照片，你一言，我一语。桂珍、桂德说，这几个姑姑长得真挺像，像三胞胎似的。克亮看得更仔细：“注意没注意？舅舅的脸型有点方，眼睛和他的三个妹妹一模一样。”这话一出，引来一片点赞声，蹦出好几个表情包。

　　桂珍讲，二姑这老太太干干净净的，瞅着就和我三姑、老姑一样，个儿高挑挑的。她回忆说，大概是1988年前后，老姑坐长客到她家，晕得有点迷迷糊糊。那会儿刚有电视机，老姑第一次看到。她问，这些人怎么从匣子里出来的啊？
　　聊着几位老人生前桩桩往事，大家感慨万千。克亮说，“咱们这帮人见面太晚了，再早些年多好。不过，总算找到了，实在太高兴”！

　　二姑的大女儿全家人前些年的合影。

克亮离开沂水挺早，开始时去的是黑龙江省佳木斯市，陪伴、照料身体不太好的姐姐。他姐夫是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部队干部，工作忙，没白没晚，经常不着家。后来，克亮的大哥也过来了，也在农场上班。前些年，他才回老家，85岁因病去世。

　　图A：克亮、志琴夫妇和儿子刘正林（ 后排右一）、儿媳李清（后排左二）、女儿刘辉（后排左一）、孙子刘俊浩（后排右二）。

图B：刘辉、李清、刘俊浩与在外地工作的刘辉的儿子白科研（左一）在一起。

　　克光、永兰夫妇的大儿子刘正杰、儿媳马现芬一家四口。

　　克光、永兰夫妇的二儿子刘正强、二儿媳刘曾娟一家四口。

几个月了，在电话里，在微群中，我们经常热聊。这个传，那个传，两个表弟家的照片陆续汇拢到群里。瞅着老的小的个个心态那样好，了解到他们铆着劲儿打拼生活，钻研学业，我们特别高兴，更特别感佩。

　　萤火虫水洞是亚洲罕见的萤火虫栖息地，成千上万只小生灵如夜空中繁星，布满1200米长的洞里。地下大峡谷暗河长达6100余米，有“九泉九宫十二瀑十二峡”等百余处溶洞奇观。

克亮说，沂水市有不少著名的人文与自然景观，问我这次去看了哪些？“游览了国家五A级景区萤火虫水洞和地下大峡谷，确实名不虚传。”我告诉他，找到了二姑的后代，特别高兴，第一次玩了漂流，第一次开了“小火车”。

　　听了这些，克亮笑道：“当年你爷爷家的房子，就在萤火虫水洞那个山坡上呀。”我说，哪知道啊，留下了遗憾，等以后再去，一定去那儿看看！

　　家在辽阳的大姐夫刘德臣全家向亲人遥贺圆梦寻亲

　　昨晚，辽阳的大姐夫刘德臣（前排居中）全家聚餐。今年82岁的他特别高兴，破例喝了啤酒，与二儿子显屹、三儿子显志（前排右二、左二），二儿媳周晓疆、三儿媳刘丽娜（后排右一、左三），与孙子、孙女和其他亲属一起，分享我们找到亲人的喜悦。

昨天，我小妹的女儿富尧一家三口在车上发来了自拍照片，让我代他们向大庆、沂水的亲人们祝贺中秋节快乐。

　　我家五口（图A）、桂珍家五口（图B）、桂德家五口（图C、图D）。

　　老姑的儿子们与女儿（图A）；三姑孙子于凤贵的女儿2015年结婚（图B）；三姑孙子于凤军的大儿子（图C左二）大学毕业在沈阳工作，今年“十一”回家看望父母和小弟弟。

亲情也是缘，山水隔不断，时光磨不去。我们姐弟仨，老姑家表弟王永喜、王永贵、王永胜，表妹王桂芹，三姑家孙子于风贵、于凤军和孙女于凤兰等辽宁的亲戚们，热切盼望沂水、大庆的亲戚们，早日在桓仁聚会。
　　“去年去山东没找到，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直惦念着。”凤军在群里说，“这次，二姑亲自出马，终于找到了失散这么多年的亲人。我代表于氏家族，欢迎沂水、大庆、大连、本溪、辽阳的亲人们，一起来桓仁会亲戚，看风景！”
　　大家这样热情，沂水和大庆的亲人们很感动。克亮夫妇早已退休，没有太多事儿。他俩说，什么时候都行，越早越好，随时听召唤，我们坐儿子的车，直接过去。

　　克光、永兰夫妇要来东北会亲戚了。除了大孙子在外地工作赶不回来，今年中秋节，全家欢聚庆贺。大儿子正杰（右一）、大儿媳马现芬（右二）、二儿子正强（左一）、二儿媳刘曾娟（左三），还有小孙子和两个孙女，个个笑逐颜开。

克光、永兰夫妇莳弄农田，秋收活儿更多，离不开。他俩打算，过了“十一”小长假启程。我们一块探讨，是坐轮船，还是坐高铁，还是坐飞机？大家形成共识：年岁大了，还是乘飞机好些，才一个多小时，不用倒车，方便，省事，见面快。
　　国庆节期间，正杰、正强加班。就在昨天傍晚，他俩赶回了老家，全家团聚过中秋节。孩子们麻利娴熟，当即上网给二老买好了近日的机票，直飞大连。
　　同样的兴奋，同样的急切。三妹夫康学智单位挺忙，但前些日子就定了：“我请假，开一台九人座的面包车，拉你们去桓仁，大家舒舒服服一路唠唠嗑，亮亮堂堂沿途看看景……”
　　亲情，飘在银屏上，荡在心窝里。
　　期待，深秋枫叶红，牵手团圆聚。
　　感谢，战友沂水行，帮圆寻亲梦！

　　刘家店子：历史文化丰厚的”山东美丽乡村示范村“

【链接】刘家店子村概况

沂水县院东头镇刘家店子村背靠峙密山，紧邻峙密河。全村467户、1289人，曾获“山东省美丽乡村示范村”等荣誉。
史载，明朝洪武四年（公元1371年），刘全与表弟高鹏远为避红巾之乱，奉母携家从济南府长山县野鹊窝村（现滨州、淄博两市相邻地区）迁居至此（时称东流店），他们的后代渐成隆盛的书香之家。清朝中后期，刘恒泰（字象久）入仕后，其子侄及孙辈相继为官，刘氏与高氏齐名，同为当地显赫望族，东流店亦更名为刘家店子村。
该村历史上曾是重要的文化中心，留有春秋墓、密邑故址等历史遗迹，发现殉人40余具,出土铜、陶、玉、金器等文物470余件。其中有莒、陈、黄等国器物，一把铜戈柄上有“莒公”铭文。
（根据网络资料整理，照片源自网络）

　　深秋到桓仁，一路醉枫红。

　　

【作者致谢】

这次一起自驾游的全体老战友老朋友，从各方面帮我圆了寻亲梦，张玉学、李晨阳、范林娜等还跑前跑后摄影录像；家乡老同学宋佳实发来了辛苦拍摄的烟筒山照片；各地亲人们认真查找和提供了各家的生活照片；文中穿插的历史与风光照片有几幅源自于网络。在此，一并致以诚挚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