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非遗文化的生存困境与系统性振兴战略研究

小庄

摘要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一个民族历史与文化记忆的活态载体，是文化多样性与民族认同感的重要体现。海南省临高县，作为海南特色文化的重要区域，孕育了渔歌“哩哩美”和“临高人偶戏”这两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它们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承载着临高人民的历史记忆、生产智慧和审美情趣。然而，在全球化、现代化和市场经济浪潮的冲击下，临高非遗与全国许多非遗项目一样，陷入了传承断代、创新不足、市场萎缩的生存困境。本文旨在深入剖析临高非遗文化，特别是“哩哩美”、“人偶戏”与“临剧”所面临的核心困境，包括从业人员老龄化与断层、经济收益微薄导致内生动力不足、剧本创作与表演形式僵化、传播模式陈旧以及政府支持体系有待完善等。在此基础上，本文创新性地提出以“对内强化职业保障”与“对外打造非遗明星”为双轮驱动，结合“固本培元、守正创新、文旅融合、机制保障”的综合性振兴路径体系，旨在为临高非遗从“抢救性保护”转向“创新性发展”提供理论参考与实践指南，最终实现其可持续的“活化”传承。

引言

临高县，地处海南岛西北部，拥有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海洋文化资源。在这片土地上诞生的渔歌“哩哩美”，以其即兴的歌词、婉转的旋律和浓厚的渔家生活气息，被誉为“中国民歌艺术宝库中的瑰宝”；而“临高人偶戏”则以其“人偶同台”的独特形式、古朴粗犷的表演风格，成为中国木偶艺术园地中一朵璀璨的奇葩。二者不仅是临高的文化名片，更是研究海南历史文化、民俗风情、语言艺术的“活化石”。

然而，时代的变迁无情地冲刷着传统文化的堤岸。随着现代娱乐方式的多元化、渔业生产方式的变革以及年轻一代价值观念的转变，曾经响彻渔港的“哩哩美”逐渐式微，曾经万人空巷的人偶戏舞台前观众寥寥。非遗传承人们从“艺高人胆大”变为“后继无人”的唏嘘，经典剧目数十年如一日的重复上演，与微薄的演出收入形成鲜明对比，共同勾勒出临高非遗在当代社会中的尴尬图景。更严峻的是，部分已获认定的传承人因“艺难养家”而被迫外出打工，导致演出活动锐减，传承链条名存实亡。如何让这些古老的技艺不仅仅是博物馆里的“标本”，而是重新成为涌动在临高血脉中的文化活水，是摆在所有文化工作者、政府管理部门乃至全社会面前的紧迫课题。

本文立足于临高非遗的现实困境，结合国内外的成功保护经验，试图超越零散的、短期的救助思路，提出一套系统性的解决方案。我们认为，振兴临高非遗，绝非简单地提高补贴或举办几场活动便能一蹴而就，它需要一场深刻的、从理念到实践的全面革新，其核心在于解决“人”的问题——既要通过制度性保障让传承人“留下来”，也要通过价值性激励让他们“活得好”。

一、 临高非遗文化面临的现实困境与深度剖析

要解决问题，必须首先精准地诊断问题。临高非遗的困境是一个由多种因素交织而成的复杂系统。

（一）传承主体危机：老龄化、断层化与内生动力缺失

这是所有困境中最核心、最致命的一环。

1. “人亡艺绝”的迫近： 目前，能够原汁原味演唱“哩哩美”多种曲调、掌握大量传统唱词的老渔民、老艺人已屈指可数，且平均年龄普遍在60岁以上。同样，临高人偶戏的表演大师也年事已高。他们是一座座“行走的图书馆”，但其身体机能和记忆力的衰退，使得许多精湛技艺和独特唱腔面临着随时失传的巨大风险。系统性的记录工作若不能及时跟进，将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2. “艺难养家”的现实与传承人流失： 这是年轻人“不愿学、留不住”的根本原因。一首渔歌的演出费几百元，一场临剧演出收入仅5-6千元，人偶戏甚至低至3千元左右，而琼剧可达2万元以上。这种巨大的收入差距，直接反映了市场认可度和生存空间的差异。一个年轻的学徒，若无法通过从事非遗表演获得足以维持体面生活的收入，那么无论最初怀有多大的热情，最终都难免在现实压力下选择离开，转投其他行业。这导致传承链条出现严重断层，形成了“老艺人走一个少一个，年轻人来一个走一个”的恶性循环。尤为严重的是，部分已被认定的县级传承人，因无法依靠非遗技艺维持生计，已选择外出打工，常年不参与传承与演出活动，使得“传承人”称号空有其名，加剧了传承主体的空心化。

3. “师带徒”模式的式微： 传统的口传心授模式在快节奏的现代社会遭遇挑战。一方面，老艺人因缺乏激励机制，传授技艺的积极性不高；另一方面，年轻学徒因看不到前景，学习动力不足。缺乏系统化、制度化的现代传习体系，使得“师带徒”这一最核心的传承方式难以为继。

4. 保障体系的全面缺失： 非遗传承人，特别是中低级别传承人，处于一种“体制外”的尴尬境地。他们既无法享受体制内人员的稳定工资与社会保障（如五险一金），又难以在市场中获得稳定收入。缺乏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等基本社会保障，是他们心中最大的隐忧，也是迫使他们为求生存而放弃传承事业的终极原因。

（二）艺术本体危机：内容僵化、形式陈旧与创新乏力

非遗的生命力在于流动与创新，而临高非遗在此方面面临严峻挑战。

1. 剧本创作严重滞后： 临剧和人偶戏的剧目，几十年来反复上演少数几部传统戏，新创剧目凤毛麟角，且质量参差不齐。创作能力的不足体现在：

· 创作人才匮乏： 既精通传统戏曲程式、临高方言，又具备现代戏剧创作理念的编剧人才极度稀缺。

· 题材脱离时代： 传统剧目虽然经典，但其反映的伦理观念、社会矛盾与当代观众，特别是年轻观众的生活经验存在隔阂。未能有效将历史人物（如王佐、冼太夫人）、重大事件（如解放海南岛、改革开放中的临高故事）以及当代楷模事迹转化为生动感人的舞台艺术，导致艺术创作与当代生活脱节。

· 剧本生产机制缺失： 缺乏一个能够持续孵化、评审、打磨新剧本的创作平台和激励机制。

2. 表演形式与审美脱节： 人偶戏的表演节奏相对缓慢，舞台美术、音响效果较为简陋，难以满足看惯了高清影视、快节奏短视频的现代观众的审美需求。“哩哩美”的演唱也多停留在原生态阶段，缺乏与现代音乐元素、舞台表演形式的有效嫁接，显得“土气”而缺乏时尚感。

3. “哩哩美”二次创作的误区： 在尝试创新时，容易出现两种偏差：一是过于保守，不敢越雷池半步，使得作品陈旧无新意；二是过于激进，为了迎合市场而盲目加入流行元素，导致“哩哩美”失去了其独特的渔歌韵味和方言魅力，变得不伦不类。如何在“守正”与“创新”之间找到平衡点，是二次创作的核心难题。

（三）生存空间危机：市场萎缩、传播乏力与支持体系不足

1. 演出市场狭窄与补贴失衡： 传统的演出市场主要依赖“送戏下乡”等政府文化惠民工程。然而，每场数千元的补贴标准可能难以覆盖剧团的人员、道具、运输等成本，更遑论为演员提供有竞争力的报酬。这种低水平的循环，使得剧团无力投入再生产，艺术质量难以提升，进而进一步失去市场吸引力，陷入“补贴低->收入低->质量低->市场小->补贴低”的死循环。与琼剧等剧种相比，临剧和人偶戏的补贴标准显著偏低，加剧了其边缘化。

2. 传播方式落后与个体魅力湮没： 对于抖音、快手、B站、微信视频号等新媒体平台的运用不足，缺乏系统性的内容策划和运营。更重要的是，传播内容多以项目介绍为主，缺乏对传承人个体魅力、感人故事、精湛技艺的深度挖掘与包装，使得非遗形象模糊、不接地气，无法与观众建立情感连接。

3. 政府支持体系有待优化：

· 支持方式单一： 目前的扶持多集中于直接的演出补贴，而在人才培养、创作激励、市场培育、品牌推广，尤其是传承人基本保障等方面的系统性投入和支持相对不足。

· 资源整合不足： 文化、旅游、教育、财政、人社等各部门之间的协同效应未能充分发挥，非遗保护工作往往被视为文化部门一家的职责，未能形成全社会参与的合力。

二、 临高非遗文化的系统性振兴路径构建

针对上述困境，我们必须采取一套标本兼治、内外兼修的综合策略。其核心是从“输血式”保护转向“造血式”活化，并实施“保障”与“明星”双轮驱动战略。

（一）固本培元：构建可持续的人才传承与保障生态系统

人才是非遗活态传承的根基。必须建立一个能让传承人安心从艺、让年轻人愿意投身其中的长效机制。

1. 实施“四位一体”的数字化抢救工程：

· 全面记录： 立即启动“临高非遗数字记忆库”项目，组建专业团队，运用4K/8K超高清摄像、三维扫描、高保真音频技术，对现存所有代表性传承人的表演、唱腔、台词、制作工艺进行全景式、标准化记录。不仅要记录舞台上的“成品”，更要记录排练、化妆、道具制作等全过程。

· 建立基因库： 利用AI技术对采集的音频、视频进行智能分析和标签化处理，建立“哩哩美”旋律基因库和人偶戏表演动作库，为未来的创作、研究和教学提供核心数据支撑。

· 活态存档： 建设线上数字非遗博物馆，通过VR/AR技术，让公众可以沉浸式体验非遗的魅力，实现资源的永久保存与全民共享。

2. 改革与优化“师带徒”制度：

· 设立阶梯式传承补贴： 设立“临高非遗传承专项资金”。对招收学徒的国家级、省级、县级传承人，按学徒人数和传承年限给予每年数万元的“传艺津贴”。对签订正式师徒协议、坚持学习的年轻学徒，提供为期1-3年的“学徒生活补贴”。

· 建立现代传习体系： 将传统的“一对一”口传心授，与现代的集体教学、工作坊、大师班相结合。定期邀请琼剧乃至国内其他戏曲剧种的著名演员、导演、编剧来临高开展高端培训讲座，开阔本土从业者的艺术视野，提升其编、导、演的综合水平。

3. 推进“非遗进校园”的体系化与常态化：

· 教材开发： 组织专家编写《临高哩哩美乡土读本》、《临高人偶戏趣味教程》等地方教材，纳入中小学音乐、美术或乡土教育课程。

· 兴趣社团： 在各中小学成立“哩哩美合唱团”和“人偶戏社团”，由传承人和文化馆专员定期授课，并将其纳入课后服务的重要内容。

· 成果展示： 每年举办全县中小学非遗艺术展演或比赛，对表现突出的学生和指导教师给予表彰，形成“学非遗、爱家乡”的浓厚氛围。

4. 建立职业化保障机制，让传承人“留下来、有尊严”：

· 实施“传承人职业保障计划”： 这是扭转人才流失局面的关键举措。政府应为认定的、无固定工作的各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统一缴纳或补贴其社会保险和住房公积金（五险一金），特别是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这一举措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它从制度上承认了传承人作为“文化工作者”的社会身份，解决了他们最为关切的养老、医疗、住房等后顾之忧，是其能够安心从事传承活动的“定心丸”。这是比一次性补贴更为根本和长远的保障。

· 设立传承人专项津贴与演出绩效： 在社保基础上，为传承人发放固定的“传承人津贴”。同时，将津贴与绩效挂钩，强制要求或鼓励传承人每年完成一定的传习、教学和演出任务，并据此发放“演出绩效补贴”。对于超额完成、社会反响好的传承人给予额外奖励，从制度上激励他们“多演出、多传艺”，彻底改变“传承人不传承”的窘境。

（二）守正创新：激发艺术本体的内生创造力

创新是非遗传承发展的第一动力。创新必须建立在尊重传统、理解传统的基础之上。

1. 启动“临高非遗新编剧目孵化计划”：

· 题材创新： 设立创作基金，面向全社会征集优秀剧本。重点扶持三类题材：

· 历史题材： 深入挖掘冼太夫人、王佐等与临高相关的历史人物故事。

· 红色题材： 艺术化再现解放海南岛等重大历史事件中的临高元素。

· 现实题材： 聚焦当代临高在脱贫攻坚、乡村振兴、海洋保护等领域涌现的模范人物和感人故事，创作出富有时代气息和现实关怀的新戏。

· 建立创作联盟： 成立“临高非遗艺术委员会”，聘请省内外的戏剧专家、本土文化学者、优秀传承人共同担任评审和艺术指导，为新人新作把脉问诊，提升创作质量。

2. 探索表演形式的现代化表达：

· 人偶戏革新：

· 剧本结构： 创作一批时长在10-20分钟的“折子戏”或“情景戏”，节奏明快，情节紧凑，更适合现代观赏习惯和旅游演出市场。

· 舞台呈现： 引入现代舞美、灯光、音效和多媒体技术，增强舞台的视觉冲击力和戏剧氛围。探索人偶与真人演员更丰富的互动方式。

· 形象设计： 在保持传统神韵的前提下，对偶人形象、服饰进行适度美化，可开发Q版、动漫化的系列形象用于文创衍生。

· “哩哩美”的时尚化转型：

· 音乐编创： 鼓励音乐人将“哩哩美”的核心音乐元素与流行、民谣、世界音乐甚至电子音乐进行跨界融合，创作“新渔歌”系列作品。可以举办“新哩哩美创作大赛”，吸引全国音乐人参与。

· 表演形式： 将“哩哩美”从单一的演唱，发展为融合舞蹈、情景表演的舞台作品，打造大型歌舞剧等。

三、文旅融合：拓展非遗价值的产业化路径

将文化资源转化为旅游资本，是实现非遗经济效益、反哺传承的关键。

1. 打造标志性文旅演艺产品：

· 大型实景演出： 在临高角或精心选择的渔港剧场，投资打造一台以临高非遗文化为主题的大型实景演出。以大海、礁石、渔船为天然背景，运用高科技声光电手段，将“哩哩美”的合唱、人偶戏的片段、渔家生活场景、临高历史传说融为一体，打造一场震撼心灵的视听盛宴，成为游客夜间旅游的必看项目。可以重点推广大型剧目《南海哩哩美》等具有市场潜力的作品。

· 小型常态化演出“非遗秀场”：

· 人偶戏小剧场： 在临高文庙、文化馆或新建的非遗传承中心内，设立固定的小剧场。每天安排1-2场定时演出，每场45分钟左右，精选经典折子戏和新编短剧。将其包装为“来临高必看的民俗秀”，纳入所有旅游团队的行程。

· “哩哩美”渔港音乐会： 在新盈港等渔港，打造露天或半开放的“渔歌广场”，定期举办“哩哩美”音乐会，既有原生态演唱，也有新创歌曲，让游客在咸咸的海风中感受最地道的渔歌风情。

2. 开发“非遗+”沉浸式体验业态：

· 非遗主题旅游线路： 设计“临高非遗深度体验一日游”，线路包含：参观非遗传承中心、在人偶戏小剧场看戏、在渔港听“哩哩美”、参与非遗手作体验（如简易人偶绘制、学唱一句哩哩美）。

· 非遗主题民宿与餐饮： 鼓励在非遗小镇或渔村发展主题民宿，内饰充满非遗元素，并可提供简单的非遗体验活动。开发“哩哩美”主题餐厅，服务人员可身着渔家服饰，在席间即兴演唱，让非遗融入食、住、行、游的每一个环节。

（四）系统传播：打造全域全媒体与“非遗明星”营销网络

让临高非遗被看见、被听见、被喜爱，关键在于人格化传播与全域覆盖。

1. 拥抱新媒体，实施“临高非遗网红计划”：

· 平台矩阵： 在抖音、快手、视频号、B站、小红书等平台建立“临高非遗”官方账号集群。

· 内容策略：

· 剧情化： 将人偶戏的精彩片段改编成带有剧情解说、趣味字幕的短视频。

· 教程化： 推出“一分钟学唱哩哩美”、“人偶戏幕后揭秘”等系列短课。

· 直播化： 定期开展直播，内容可包括后台探班、传承人访谈、演出实况、带货文创产品等。

2. 实施“非遗明星”孵化计划，提升个体品牌价值：

· 个人IP化包装： 与专业媒体机构或MCN公司合作，为有潜力、有特点、有表达意愿的传承人进行个人形象打造。挖掘他们“匠人”、“艺术家”、“坚守者”背后的感人故事，通过纪录片、专访文章、短视频人物志等形式，塑造其鲜活、立体的“非遗守护者”形象，打造数个临高本土的“非遗明星”。

· 打造线上线下“明星场”：

· 线上： 鼓励并扶持“明星传承人”开设个人社交媒体账号，持续分享其创作日常、演出片段、生活趣事，与粉丝互动。通过直播带货（文创产品等），直接将个人影响力转化为经济收益。

· 线下： 在各类文旅活动、节庆展演中，重点突出这些“非遗明星”，将其作为宣传海报的核心人物，举办“传承人见面会”、“大师工作坊”等，提升其社会地位和知名度。

· 建立“传帮带”的明星团队： “非遗明星”不应是孤立的，而应成为团队的领头羊。鼓励明星传承人组建自己的工作室或演出团，带领年轻学徒共同发展，形成“明星传承人-骨干演员-青年学徒”的梯队结构，利用明星效应带动整个团队的知名度和市场价值。

3. 探索社会化参与与品牌节庆：

· 公益众筹： 针对特定的非遗记录项目、新剧创作、传承人资助等，在腾讯公益、蚂蚁森林等平台发起线上众筹，让全社会成为临高非遗的“守护人”。

· 举办高规格品牌节庆活动： 每年固定举办“中国（临高）渔歌节”和“国际人偶艺术周”，将其打造为具有全国影响力的文化品牌。通过节庆活动集聚人流、吸引媒体、促进交流、拉动消费。

（五）机制保障：强化政府的顶层设计与精准施策

政府在其中扮演着引导者、服务者和保障者的关键角色。

1. 调整与优化财政补贴政策：

· 建立科学的补贴核算机制： 重新评估临剧、人偶戏的演出成本、艺术价值和社会效益，显著提高“送戏下乡”等文化惠民工程的补贴标准，使其与琼剧的差距大幅缩小，并建立与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相适应的动态增长机制。

· 实行“以奖代补”与“项目制”扶持： 除了基础演出补贴，增设“优秀新创剧目奖”、“杰出传承人奖”、“市场开拓奖”等，对在传承和创新方面做出突出贡献的团体和个人给予重奖。对大型实景演出、新剧本孵化等重大项目，采取专项申报、评审、立项扶持的方式。

2. 建立多部门协同治理机制：

· 成立由县主要领导牵头的“临高非遗保护与传承工作领导小组”，统筹文化、旅游、教育、财政、人社、住建等各部门资源，制定统一的《临高非遗振兴中长期发展规划》，将传承人社保缴纳、非遗明星打造、文旅融合项目等作为重点任务，明确分工，形成“一盘棋”的工作格局。

结论

临高非遗文化“哩哩美”与“人偶戏”的振兴，是一场关乎文化根脉延续的保卫战，也是一场需要智慧与勇气的创新实践。它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而是一项需要长期投入、久久为功的系统工程。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单纯的经济补助仅是“止痛剂”，而非“治本之策”。

真正的出路在于一场系统性的深刻变革。本文提出的“保障+明星”双轮驱动战略，旨在从内核到外围彻底激活临高非遗：对内，通过为其缴纳“五险一金”等制度性保障，解决传承人的生存尊严与后顾之忧，实现“制度性留人”；对外，通过打造“非遗明星”和全域传播，提升传承人的社会价值与市场回报，实现“价值性激励”。 这一内一外，共同构筑了留住人、激励人的坚实基础。

在此基础上，通过固本培元夯实传承之基，通过守正创新激活艺术之魂，通过文旅融合开辟生存之道，并通过机制保障营造良好之环境，我们才能构建一个充满生机的临高非遗振兴生态系统。

唯有如此，我们才能让“哩哩美”的歌声不再仅仅是老渔民脑海中的回忆，而能回荡在校园的课堂、时尚的音乐厅和网络的云端；才能让“临高人偶戏”的舞台不再冷清，而能在现代化的剧场、熙攘的旅游景区和千万网友的手机屏幕前焕发新生。让临高的非遗文化，从亟待抢救的“珍贵遗产”，真正转变为驱动地方发展、滋养人民心灵的“活态文化资本”，为文化自信的临高篇章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