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品简介：</p><p class="ql-block"> 爱，是人类最原始、最纯洁、最不可思议的情愫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一位十九岁少妇收养一名弃婴，衍生了一段凄美动人的爱的故事。故事诠释的爱恨情仇和悲欢离合，让人们看到一个时代的烙印，同时感受到那个时代某个角落里闪烁的人性的光辉。这部小说从一个独特的视角，把爱的多义性展现在人们面前。</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p><p class="ql-block"> 早上起来，王志精心地刮了胡子。洗完脸，他对着镜子审视自己，他发现，镜子里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中学时代的那个男生了。那个男生眼睛明亮，皮肤白皙，脸颊饱满，一脸的傲气；而这个人目光黯淡，皮肤黝黑，棱角分明，一脸的憨气。不变的是心灵深处依然牵挂着对一个女人的那份爱。对着镜子，他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p><p class="ql-block"> 穿戴好后，他从门后拿了个帆布挎包往肩上一挂就出门了。打算请高中同学徐向东一起去寻找雅娟的养女。</p><p class="ql-block"> 走进一间办公室，他见到埋头工作的徐向东就喊：“向东！”</p><p class="ql-block"> 向东抬起头来见是他，便吃惊地站了起来：“哎哟，王志！你啥时候回来的？”</p><p class="ql-block"> “昨天。”</p><p class="ql-block"> “还好吗？”</p><p class="ql-block"> “还好。”</p><p class="ql-block"> 向东招呼他坐下后，递给他一支烟，他摆手说不抽烟。向东收回烟放进烟盒里，也不抽了。他倒了一杯水递给王志：“听说有人把尸骨埋在那儿了，同学们真担心你呀。”</p><p class="ql-block"> “同学们都好吗？”</p><p class="ql-block"> “嗯，怎么说呢，工作上没什么变化，原来干嘛的还干嘛，只是有的结婚了，有的为人父母了，有的……哦，有一件伤心事，就是三个月前，陈忠不幸遇难了，真惨啊，他儿子刚遇难没几天他就也跟着去了。”</p><p class="ql-block"> “你说什么，他有个儿子。”</p><p class="ql-block"> “是的。他儿子都已经四岁了。”</p><p class="ql-block"> “也就是说，他在收养那个女婴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一岁的儿子。”</p><p class="ql-block"> “是的。”</p><p class="ql-block"> “天呀，她怎么受得了。”</p><p class="ql-block"> “你是说雅娟吗？”</p><p class="ql-block"> “嗯。”</p><p class="ql-block"> “可不是吗，那天我们同学都参加了陈忠的追悼会。真可怜啊，她呆呆的，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流着泪。”</p><p class="ql-block"> 王志的心像是被揉碎了一样，胸口一阵刺痛。沉默了一会儿，就问：“陈忠和他的儿子是怎么死的？”</p><p class="ql-block"> “陈忠是在一次运送救灾物资返回的途中，连人带车掉进洪水里死的。他儿子也是掉水死的，同学们都说，他的死与他儿子的死有关联，也就是说，他是因为丧子伤心导致精神不集中造成的。我真弄不懂，为什么好人总是多灾多难呢。多好的同学啊，记得上初一的时候，也就是国家闹饥荒的困难时期，有一天，我饿得双腿发颤，头晕眼花，实在支持不住了，就倒在了去学校的路上，是他把我扶起来，把他的一个糠饼分给了我半个，并用他的军用水壳里的水给我伴着将糠饼咽下去。我知道，那个糠饼是他奶奶给他准备的唯一的午餐。这件事，现在想起来，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可以说，它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一件事。”</p><p class="ql-block"> 徐向东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p><p class="ql-block"> “向东，你现在能不能请假？”</p><p class="ql-block"> “有什么事吗？”</p><p class="ql-block"> “雅娟的女儿，几天前失踪了，她找了几天都没找到。现在她的脚全是血泡，又肿又痛，根本就走不动。如果你能请假，就和我一起帮她把女儿找回来。”</p><p class="ql-block"> “怎么会这样，你等等，我马上去向领导请假。”</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请假回来的徐向东拿来一张城市地图。两人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会儿，便分两路开始行动了。徐向东走东线，王志走西线。</p><p class="ql-block"> 从上午找到傍晚，一点线索也没有。王志想结束今天的寻找，明天再继续，但又不甘心。于是，他站在海堤路的一棵椰树下，了望灰蒙蒙的远处，突然他的视线落在了对面的一个小岛上。</p><p class="ql-block"> 岛上炊烟袅袅，一个村庄掩映在椰林中。这个岛距离他站着的地方，约有三百来米，中间是一条海沟，必须坐渡船才能过去。他想，天玉会不会在这个小岛上呢？又想，反正走到这里了，去看一下也无妨。于是，他沿着海堤的石阶走下去上了渡船。</p><p class="ql-block"> 下了船，他朝着那个村落走去，当走了约百米时，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p><p class="ql-block"> 他循着哭声，一路走去，在椰树下的若干褐黑色石头房屋间迂回细听。最后在一栋海礁石垒起来的房屋前停了下来。这房屋里一个稚嫩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哭喊：“呜呜呜……我要妈妈……呜呜呜……我要妈妈，我要回家……呜呜呜……”</p><p class="ql-block"> “乖孩子，不哭，你妈妈她已经不要你了，我是你的新妈妈，乖，听新妈妈的话，把饭吃了。”一个听起来并不年轻的声音在劝说。</p><p class="ql-block"> “我要妈妈……我要回家……呜呜呜……”</p><p class="ql-block"> “算了，还是送她回去吧，这样哭着闹着不吃不喝的，也不是个办法。”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p><p class="ql-block"> “不行，不能送她回去，这么多年来，我们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孩子，怎么才养几天就说送她回去，不行，绝对不行。你看，她长得多漂亮，多可爱呀，我相信，只要我用心去对她好，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忘记她妈妈，而叫我妈妈的。”</p><p class="ql-block"> 王志听了这些话，就想，那个哭着的小女孩有可能是天玉。由于没有见过天玉，为了慎重起见，他只好暂时离开了这个村落。</p><p class="ql-block"> 当他走进徐向东的家时，天已经很黑了，这时的徐向东也刚刚才回到家。</p><p class="ql-block"> “向东，你认得天玉吗？”</p><p class="ql-block"> “认得，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上个月。”</p><p class="ql-block"> “你马上跟我去一趟。”</p><p class="ql-block"> “找到线索了？”</p><p class="ql-block"> “是的。一定是她。”王志接着说：“哦，向东，你有纠察队的红袖章吗？”</p><p class="ql-block"> “有。”</p><p class="ql-block"> “有就带上。”</p><p class="ql-block"> 向东从挂在门后的挎包里取出印有“纠察队”字样的红袖章，递一幅给王志。两人戴上了红袖章，便向门口走去。</p><p class="ql-block"> “哎，饭做好了，你们吃了饭才去吧！”徐向东的妻子从厨房里出来招呼着。</p><p class="ql-block"> “不了，嫂子，回来才吃吧！”</p><p class="ql-block"> 走出门口，他们拦了一辆电动黄包车坐上去，就直奔那个轮渡小码头。</p><p class="ql-block"> 上了小岛，到了那家人的门口，依稀还听到从屋里传出来的小女孩微弱的哭声。他们敲响了门，里面传出那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谁呀！”</p><p class="ql-block"> “纠察队。”</p><p class="ql-block"> 门开了，他们冲进去，闯入传出哭声的那间厢房，看见一个小女孩侧身躺在床上脸朝里抽泣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坐在床沿上拍着她的臀部哄她。</p><p class="ql-block"> 徐向东冲上前去将小女孩朝里卷缩的身体掰过来，他看清了小女孩的面孔：“天玉！”</p><p class="ql-block"> 天玉转过身来见是向东，就爬起来抱住向东喊了一声“叔叔”，然后大哭起来。</p><p class="ql-block"> “你们是……”那妇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吓得不知所措。</p><p class="ql-block"> “我们是纠察队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王志故意施加压力。</p><p class="ql-block"> 那妇女看见他们手臂上的红袖章，紧张地说：“不，不，我不去，这跟我没关系，这孩子是她舅母送来的。她说，这孩子是个孤儿，看我没儿没女的，就把她送给我抚养。”</p><p class="ql-block"> “你说的可都是实话？”</p><p class="ql-block"> “是实话，不信你们可以问孩子的舅母。”</p><p class="ql-block"> “好吧，我们就相信你一回。”</p><p class="ql-block"> 走出那房屋，王志向天玉伸出双手，要抱她，而天玉却害怕地扭过头去抱紧向东。向东笑着对她说：“天玉不怕，这位是王叔叔，是妈妈的朋友，来接天玉回家的。”说着，就将天玉送往王志怀里。天玉不怕了，顺从地张开双臂向王志扑去。</p><p class="ql-block"> 王志抱着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叔叔知道，天玉好想妈妈，现在叔叔就带天玉回家，很快就见到妈妈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3</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雅娟忍着双脚踩地的疼痛，下厨做饭。饭菜做好后，已是傍晚了。她有一种预感，不管有多晚，不管是否找到天玉，王志都会来告诉她今天的情况。于是，她把做好的饭菜盖好，等王志来后才一起进餐。做好了这些，她咬着牙，拖着疼痛的双脚一步一步地挪到堂屋，然后将一张椅子拖至堂屋门口，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庭院的大门。</p><p class="ql-block"> 在寂寞的等待中，她想起了昨天和王志在一起的情景。她觉得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又狂又傲的王志了。他那双忧郁的眼睛和那张黝黑坚毅的脸庞写满了沧桑。是什么改变了他？一个人如果不是经过生命的磨砺，是不可能发生如此大的变化的。看来，他这几年所经历的一定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也许这就是他所说的真相吧。</p><p class="ql-block"> “妈妈……妈妈……。”</p><p class="ql-block"> 王志和徐向东各牵着天玉的一只手出现在庭院门口。天玉一边喊着“妈妈”一边向她跑过来。</p><p class="ql-block"> “天玉！”她忘记了自己疼痛的双脚，猛地站起来迎上前去，将天玉拥入怀里：“天玉，我的女儿……”她激动的热泪盈眶。</p><p class="ql-block"> 天玉的嘴扁起来也哭了。</p><p class="ql-block"> 看着这种场面，王志和向东的眼睛潮湿了。</p><p class="ql-block"> 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向东打趣地说：“好了，天玉已经回来了，应该笑，而不是哭。现在我们的肚子已经饿得粘到脊梁上了。想吃饭。”</p><p class="ql-block"> 雅娟擦了一下眼泪微笑着说：“是的，应该笑才是。那现在就到饭厅吃饭吧，饭菜早就做好了。”</p><p class="ql-block"> 向东抱起天玉向餐厅走去：“好咧，吃饭了，天玉，告诉叔叔你饿不饿呀？”</p><p class="ql-block"> 天玉点头说：“饿。”</p><p class="ql-block"> 王志用拇指揩去天玉脸颊上的泪水。</p><p class="ql-block"> 餐桌上，徐向东说起了寻找天玉的经过。知道天玉的失踪是大嫂所为，雅娟心里很不是滋味，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忧郁。</p><p class="ql-block"> 吃完饭，考虑到雅娟的脚痛行动不便，王志和向东就主动抢着收拾碗筷，拖地板。尔后，徐向东说有事先走一步。王志本来想多留一会儿才走，可是又不好意思，于是也告辞了。临走时，他关切地对雅娟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会尽力帮助你的。”</p><p class="ql-block"> “好的。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恐怕再也见不到天玉了。我想，九泉之下的陈忠一定会为有你们这样的同学感到无比的欣慰。”</p><p class="ql-block"> “雅娟，你别这么客气，为你做这点事不足挂齿，记住王志的话，需要帮忙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们。”徐向东说。</p><p class="ql-block"> “好的。记住了。”</p><p class="ql-block"> 送走了王志和徐向东。雅娟就为天玉洗澡洗衣，陪她睡觉。天玉入睡后，她才起来打理自己的事情，包括洗澡、在脚上涂膏药、缠纱布。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想起了徐向东在餐桌上说的话：找到天玉是王志的功劳，是王志叫上我一起去找天玉的，也是王志找到的天玉……徐向东的声音不断地在她耳边回响，王志的面孔也不断地在她脑海中浮现，那面孔渐渐地幻化成中学时代的那个王志。</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4</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雅娟，今天早上你是坐飞机到学校的吗？”</p><p class="ql-block"> “你说什么？”</p><p class="ql-block"> “不是吗？你不是坐飞机到学校的吗？要不我怎么一大早出来等你的时候，路上一个人影都还没有，可是我左等右等，等走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就是等不到你。”</p><p class="ql-block"> “你为什么要等我？”</p><p class="ql-block"> “我……我……我要给你……”王志挠着后脑勺低着头说。</p><p class="ql-block"> “给我什么？”</p><p class="ql-block"> 王志将折叠成燕子形的那首诗的纸条，塞到她的手里，就迅速转身向操场跑去。</p><p class="ql-block"> 这个时候是下午的自由活动课时间。操场上有一拨男生在踢足球，周围站着许多看球的学生。教学楼前有若干群女生在跳绳，也有男女混合打羽毛球的。</p><p class="ql-block"> 雅娟刚从女生洗手间出来，正要回到教学楼前的同班女生的跳绳行列中。突然接到王志塞给她的折子，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慌乱中她下意识地把它往裤兜里揣，可穿的是裙子，没口袋。于是就把它藏进了背带裙子里面的上衣口袋里。</p><p class="ql-block"> 跳绳的娱乐让雅娟忘了这件事。回家后，她在洗衣服掏口袋时，才把王志给她的那个折子掏了出来。打开来看，见是一首示爱的诗，手不由的在发颤。虽说，她是属于阿忠哥哥的，但是接到这样的示爱诗，她的心依然会“嘣嘣”乱跳。怎么办呢？要告诉阿忠哥哥吗？唉，这多难说出口呀，还是不说吧，不理它就是了。她这样想着，就把那个折子浸到水里揉碎了。</p><p class="ql-block"> 为了避开王志，她昨天是走另一条小路从侧门进入学校的。果然没错，他真的是在等她。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她还是走偏门进入学校，并且上洗手间的时候故意邀上几个女生一起去，以杜绝他的纠缠。</p><p class="ql-block">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下了晚修课，陈忠象往常那样护送雅娟回家。两人静静地走在校园外的那条马路上，在路旁守候的王志，突然从他们背后蹿出来，拍着陈忠的肩膀：“喂，班长，你能不能让开一下，我有话要跟雅娟说。”</p><p class="ql-block"> “我告诉过你的，离她远点。”陈忠警告他。</p><p class="ql-block"> “我只说几句话就好。”</p><p class="ql-block"> “不行，一句也不行。”</p><p class="ql-block"> “你不要这么霸道嘛。”</p><p class="ql-block"> “我说不行就不行。”陈忠用手推他一把说：“走，离远点。”</p><p class="ql-block"> “我不走，除非你让我跟她说几句话。”</p><p class="ql-block"> “呵，你还真是倔呀。告诉你实话看你还倔不倔。”陈忠把嘴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她已名花有主了，是一个很不错的青年。我现在这样守护她，就是为了她出嫁的那一天‘完碧归赵’”</p><p class="ql-block"> “啊？”王志惊诧地愣在了那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这天晚上，雅娟在想，他可能不会再纠缠她了。于是，第二天，她不再绕小路进入学校，而是重新走那条老路。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她在那条老路上再也没有看到他。她庆幸自己终于不再被他纠缠了。然而，第四天下午，上第三节课时，班主任一进课堂就交给她一封信，她看了一下封面，寄信地址是市委大院宿舍区的门牌号码。她猜这封信可能是王志寄给她的，因为他家就在市委大院里。她不敢在课堂里看这封信，只能放进书包里回家才看。</p><p class="ql-block"> 回到家，她吃了饭，洗了澡，就开始做功课。</p><p class="ql-block"> 她坐在书桌前，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和作业本，也拿出了那封信。打开信封，取出信纸，她看一眼落款，果然是王志的信。信中说，自从听了陈忠的那些话后，几天来，他一直心烦意乱，茶饭不思。一想到她属于别人，情绪就很激动，恨不得把那人杀了。说他快疯了，接下来他要按一个疯子的思路去行事，即使她名花有主，他也不会放弃对她的追求。信中还附上了一首诗，诗名叫：《选择我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啊！</p><p class="ql-block"> 我心中的女神，</p><p class="ql-block"> 选择我吧！</p><p class="ql-block"> 选择我，</p><p class="ql-block"> 我将给予你一生的呵护！</p><p class="ql-block"> 春天，</p><p class="ql-block"> 我会让你闻到花的芬芳；</p><p class="ql-block"> 夏天，</p><p class="ql-block"> 我会为你捧上清爽的凉茶；</p><p class="ql-block"> 秋天，</p><p class="ql-block"> 我会给你带来沉甸甸的果实；</p><p class="ql-block"> 冬天，</p><p class="ql-block"> 我会为你披上保暖的衣裳。</p><p class="ql-block"> 暴风雨来，</p><p class="ql-block"> 我会为你遮风挡雨；</p><p class="ql-block"> 生死关头，</p><p class="ql-block"> 我会把生的希望留给你。</p><p class="ql-block"> 啊！</p><p class="ql-block"> 我心中的女神，</p><p class="ql-block"> 选择我吧，</p><p class="ql-block"> 选择我，</p><p class="ql-block"> 就是选择一生一世的幸福！</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