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珠

北方狼

《东方明珠》最近一些时日，杨书涛的心里很是不高兴，一篇接着一篇的网文，就象是一发接着一发的重镑炮弹，直打得杨书涛昏头转向，回不过神来，这个吕拙飞，知道我的事也真是够多的了，他决定要搬来援兵了。那天中午，他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商定在晚上八时许，兄弟们都来他家商议要事。时在八时，几位朋友如约而至，不敢怠慢，杨书涛喜不自禁，他就象一下子见到了救星，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就在今晚，要想出一个出奇制胜的好办法，吕拙飞，不出乡野年高迈，我就看他还能斗得过谁？我杨书涛见多识广，咱可是见到过大世面，省城里的人么。经过一阵互道问好，开场白是会有的。杨书涛开门见山:“他妈的也真够晦气，本帅到一所大学去讲学，一个女大学生提出问题，把流氓和作家放在两只烧杯中作化学试验，二者的结合能生成什么。我一时谎了神，便硬着头皮说，当然是人性么，”朋友甲:.“一个女娃娃家不学好，尽提出一照刁钻的，让人不好回答的问题，就是干农业，也会面临一个公本和母本的问题，阴阳结合摧生万物，连这事都不知道还上什么大学？我看她是把书念到经里去咧。”杨书涛说:.“院长对我的演讲很感兴趣，一开始我向他们抛出了一个问题，我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野合’，还讲究是一所名牌大学，上千人的大礼堂里听众暴满,座无虚习，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出来我提出的问题。什么是野合，男女都没有衣服穿住在一个公共地方胡弄么，谁也不想说谁，大家都习惯了就好。现代农村里的野合是两个男女一同钻进庄稼地里。城市里的野和就是男女二人开房，共同享受男女之爱，魚水之欢。”演讲完毕以后，院长实在是太热情，太激动了，他情不自禁地握着我的手说:“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真是让我感觉到了有缘千里来相会，相见恨晚呀，祖国西部，文化底蕴可真是实在太丰厚，太了不起呀，兵马俑儿女，那可是铮铮铁骨，不同凡人呀，您的演讲太让我兴奋了，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您那渊博的知识和率直的口才点亮了我的心灯，一下子使我如梦初醒，鸿蒙顿开。”院长还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每个地方都有他们那里的杰出人才和优秀分子，杨校长，杨大作家真不愧为是名震时代的大人物呀，是您的演讲让我和我的学生们明确了一个伟大的真理，那就是使我明白了我们的人类社会是从哪里来的，又是到那里去的，您可是很难请到的导师级人物呀，您的到来，为促进我们学院的学术气氛。营造与众不同的学术环境带来了无法取代的亮点与活力，以后象这样校际之间，城市之间的学术交流活动应该多搞，您应该经常来我院扩大我们之间的文化交流，我们是东道主，一切经费当然是应该由我方全程负责啦，包括往返的车票、机票，这点钱相对于我们的这所院校，当然就是毛毛雨、小意思啦，如果大师不弃，请接受我院对您的诚挚邀请，您能赏光来我校做我们的客座教授好吗？”朋友甲.:“去，为什么不去，他给咱高出原单位三倍的工资，你就说这谁还嫌钱扎手呀？”朋友乙:“那当然是来钱快么？如果他们需要，给钱多，我也要去，在咱这学校里边工作，那简直就是倒牌子哩么，简直把人都能穷死，楼房建设的高能顶啥用，那是人家国家的么，看着亮丽光鲜，对于咱来说，也不见得就真正那么重要。一个教授一年才给外差费3000元，就这还看别人多少狗脸。”朋友丙说:“那地方的人可是很难对付的，当面说着一套，背后做着另一套，最会日拢人，咱大老板准备了两大箱子书，西服呀，领带呀，皮鞋呀，花了一万多元，杨书涛虽然是作家，也是教授，平日家给人足，颇有盈余，再加上他的写书稿费实属不菲，钱，对于他家来说，那是不会缺少的，然而杨书涛毕竟是过去曾经受过可怜的农村人，他平时的生活比较节俭，没有过高的消费需求，要说到请客吃饭的事，一般都是别人出钱，钱，他是从来舍不得花的，而就在最近的一个月以来，他却不明不白地请了五次客，而且每次都是他出钱，硬是拦着挡着不让别人出，等到他在收银台付了费，方能使他感到心满意足，倍有面子，于是他便红光满面地对朋友们说:“钱，那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你把它用了它才是钱，有钱舍不得花，那还不如放在手边的几张烂纸纸，人死了把钱留在世上没有花完，那才是最大的不划算，钱，即便是再重要，它都没有咱弟兄们的交情更重要。”一份耕耘就会有一份收获，天才，永远是和幸运相互依存，并驾齐驱的，有知情人在背地里评估和推算，杨书涛要去东方明珠的所在去一展身手，大展宏图那便是水到渠成，指日可待的事了。苟富贵，勿相望，杨总呀，到时候可别忘记了咱们这些有过深交的穷弟兄们，因为在那座东方不夜城，江南水乡，人家那边的工资水平和咱们这边相差的就象是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地上爬，那种地区工资差别，相差的可不只是一点点呀，杨总呀，到那地方如果说人家那边的高校还需要用人，可千万不要忘记了要把兄弟拉上一把呀，在咱这边，高校里的老师，婆娘被那些财大气粗的商人们拐走，那可是分分秒秒的事呀，杨哥，你去了那边吃香的，喝辣的，弟兄们的这心里在为你祝福，为您高兴呀，人向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良禽择高枝而栖，所有这一切可都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呀，我日他吗呀，咱杨哥还真的是吉星高照，在一夜之间那便是平步青云，发达起来了耶，在这鬼地方能干出啥名堂，即就是把你干到死，怎一个穷字了得。杨书涛不无欣喜地说:“人家那地方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比咱这边人的价值取向都能先进几十年，人家那边是干事哩，咱们这边是干人哩，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咱这地方穷是穷了点，可是一马平川，四季分明呀，万一在有一天我在那地方实在混不下去了，哥再回来求你们安排个吃饭的地方。”“杨哥呀，你说这话弄啥呢，你说这话就象是脱掉了裤子跳着笑话人哩么，你把弟兄们当成是个憨憨，不憨么。”大年初一那天中午，家里来了两大桌子人，大家向作家杨书涛致以新年的良好祝福与问候，并且说，字写的越来越好了，小说当为中国领航，环球无二。因为杨书涛写的小说，体现了日月星辰，金木水火土，天人合一，那是大地母亲送给人类社会一份最珍贵的礼物，因为在男女青年的新婚初夜到底应该怎样去合理适应，相互体贴与满足，大作家杨书涛的小说无异于万花丛中一点梅，其态也艳,其闻也香,它将以生活教科书的美意姿态活跃与社会生活大舞台，因为作家杨书涛，是在黑暗中点亮人类前进火炬的第一人。时过正午,从那边大城市里突然打来了电话:“杨大作家呀，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呐，我们学校和你签订的用人合同被宣告无效终止啦，都是朋友啦，我也是爱莫能助,难顾万全呀……”杨大作家大发雷霆，于是他怒发冲冠,开口大骂:“我倒不是把你妈我婶婶叫野驴日咧，从尻渠子里边拉出来的屎又能为进屁股，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那是用嘴说话哩还是用尻子放屁哩？当时是你提出邀请我的，我并不有求于你，你真他妈的欠抽，挂咧，你杨爷不和你多说咧，啥怂货么，狗日的么！”朋友乙说:“狗日的说话言而无信，出尔反而，就当不得人！”作家杨书涛说:“他那是在电话里和我说，他如果是在我的办公室和我说，你看我不敢收拾他才算怪哩。”朋友甲:“还和他费什么口舌，直接用锤头子拥不就对了吗？打了他狗日的还算是轻的，叫他写《道歉书》登报认错，还大学，就连一个小学校长的水平都不如，狗日的太气人了。杨书涛说：“大家平时都比较忙，家里的事，单位的事，社会兼职的事，总之人忙一点要比不忙好，交往的人多，思想不至于僵化，人常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蓠笆三个桩，今天我把你们几位找来，我想我不说你们也会知道，最近网上流传了一些文章，谈了一些对我及作协的意见和看法，有一些问题谈的也比较中肯，比较接近事实，为我们的管理工作提了个醒。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去处理？总之一句话，把我搞得很头疼，很被动。现在咱们就畅所欲言，集思广益，各抒己见，群策群力。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向一处鼓，都发表一下你们对该问题的各自看法和建议，咱这不是存心要和哪一个人过不去，因为我的个人的思想方法和对待问题的态度，一直是与人为善，对事不对人的。”停顿了一下，杨书涛又说:“和外边的事情很好办，咱觉得他那个人不靠谱，以后咱不再去理他不是行了吗？家里的事很叫人头疼呀，发生在眼前的事，你不认真对待不行，认真对待了，一伤就是一大片，很可能会和人结下世仇，再说咱干过的事咱自己的心里说来很情楚，就是咱自己把住窝门子行，他谁都没有办法。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想多说什么。却偏偏的来了个吕拙飞。一下子揭穿了咱的西洋镜，你说他自己知道就行了，还在网上发表评论，搞得怨声四起，四邻不安，有外地作家给我打来电话直诉苦，人家好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你把你们省上的重点作品扶持利益没有搞均衡，关系没有处理好，总不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吧，搞得和尚满寺非吧，大家谁和你在一块共事，那是有苦难言的。”朋友乙说：“叫我说他吕拙飞的这种搞法就不对，谁的事谁承担没，他没有喝醉么，他这样搞对谁有好处。他这样搞又能解决什么问题。社会上办事的方式很多，象他这种办事方式，没过河先拆桥。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他呀，我看他那就是觉得看不到任何希望和奔头，破罐子破摔么。鲁莽莫过吕拙飞，别人没有堵死他的路，他反而是急于求成，他自己把路先挖断了。这事怨不得任何人，除了他自己彻底放弃，不想出他的书了。”杨书涛的工作很讲策略，他很会说话，也很能办事。今天晚上安排的这个民主讨论会，是经过他的深思熟虑和精心策划的，我倒是要看看他吕拙飞能有什么能量，能掀起多大的波涛，吕拙飞的手中到底还有多少张底牌没有出完，今天晚上把他们叫来，就是吹吹风，探探他们的口气，总之一个态度，要严防死守，首先应该保证和争取内部意见统一，形成一个合力。杨书涛这样考虑。万一在有一天，吕拙飞的作品在重点扶持与否问题上受到外力质疑与干预，到了顶不住的那一天，就把责任直接推卸给朋友甲和朋友乙，是他们的不配合态度直接影响到作协的态度，因为突出和充分发扬民主，听取各方面的意见，是反对领导搞一言堂，工作独断专行的方式和经验之一，即就是我顶不住压力，到了向吕拙飞最后服软的那一天，朋友丙的意见是起了决定性作用的，翻开工作笔记，当时大家几个人可都是同时都在场的呀，在他们中间如果有人说我的工作不给力，工你决策失误太大，咱们这可是属于集体领导的呀，他吕拙飞怪罪人，那是很不讲思想方法，很没有道理的么……梅开两朵，话分两头，再说朋友丙那天晚上在杨书涛家议事。出门受了一些风寒，回到家里就突然病倒了，老伴向他那天晚上在杨书涛家是不是生了什么气，回到家里倒头便睡，一言不发。老伴告诉他:“中午家里来了你的两个学生，他们选了你提前签上你大名的几本书。每人留下500元，带着书就离开了。也许是学生这几年在外边干的事业发达了，来家里接济咱来了，也不问个书价，留下钱带着书就走了。”朋友丙说：“那种钱你也好意思收，那书我是本来要送给他们的，想到如今咱把人活到这田步，把日子过到这一步，心里渐愧呀，在这个世界上，不要希望有人同情你。当周围的人都同情了你，一个个都想伸出援手照顾你，说明你真的到了被朋友帮助与同情的那一步了。想到这事，我的内心痛苦呀。我真的搞不明白，就连我这个专业作家都混成了今天过幅光景，吕拙飞。名不见经传，人家作协那一个人的小胳膊都比他的腰粗，他和人家争什么呀？象陈忠实老先生写了一部《白鹿原》还能垫一下棺材板，我估计业余文学爱好者吕拙飞，直到死都不会有这个机会和可能了。搞文学，悲哀呀，一个人连他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还谈得上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呀。”几天以后，朋友丙康复出院了，外地有两位朋友到古城参加一个会议，相约在古城某酒店有一个规模不大的饭局。在用餐期间，朋友说到：“你可是一位当年很有影响的文化界名人呀，怎么这些年不见你写作出版的大作了。”朋友丙说：“这年头，有人宣传你，你就有大作，人家只宣传他不宣传你。你就不会有大作，大作不是靠谁能写出来的，大作是靠大力宣传出来的。”朋友说：“车走车路，马走马路，他会宣传他，你就不会学着他的样子也室传你吗？”朋友丙拍了拍他自己的脸说道：“学不会么，因为太顾及这个了。”于是便都轰堂大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畅所欲言，集思广益，各抒己见，群策群力。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向一处鼓，杨书涛既然把问题已经合盘托出，大伙总得出出主意，想想办法，帮助杨书涛走出困境，度过难关。摘自《永久的珍藏》陕西/北方狼2024-12-5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