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提起非洲,脑海总是下意识地跳出炎热、贫瘠、瘟疫、战乱等字眼。这些碎片化的认知,曾让我对这片遥远的大陆蒙上一层望而却步的滤镜。</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可与此同时,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印迹又在心底翻涌。海明威笔下《乞力马扎罗的雪》,将那座横跨赤道雪山,写满许多未知的浪漫和神秘。而梅丽尔.斯特里普主演的《走出非洲》,咖啡种植园摇曳的光影,凯伦草原策马奔驰的背影,悄然于心目中勾勒出非洲柔情万种的轮廓。而最抓人眼球的当属央视1988年开播的《动物世界》,伴我走过37年的春秋,至今仍是最爱。那千姿百态的野生动物、凶猛的、温顺的、呆萌的,一遍遍在内心耕种着难解的诱惑。</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退休后,自己对非洲一次次向往过、动心过。但面对路途遥远、气候、饮食、以及年龄、体力等方面的顾虑,自己又一次次的犹豫过、放弃过。眼看就要步入70后的行列,终于在动物大迁徙的季节,下决心走进魂牵梦绕的东部非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8月6日凌晨10分,从首都机场登上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的客机,开启了13天的肯尼亚一一坦桑尼亚safari之旅。safari通常被译作“游猎”,这词儿源于斯瓦希利语。曾是19世纪西方贵族到非洲狩猎探险的专用词汇。随着社会文明的进步,游猎一词的含义转变为观赏和拍摄自然环境中的野生动物,手中的猎枪被相机和手机取代。当飞机跃上万米高空,闭目养神中的思绪也穿越千年:“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苏东坡那首著名的《江城子.密州出猎》暮然跳上记忆的屏幕。呵呵,借大文豪的胆,胸中好像有了一点万里游猎的豪气。</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经过11个小时的飞行,抵达埃塞俄比亚首都亚里斯亚贝巴国际机场,4个半小时后转机,两个多小时后飞抵肯尼亚首都内罗毕乔莫.肯亚塔国际机场。当踏出舱门的那一刻,温热的风裹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紧张顿时被兴奋取代,近30个小时的旅途疲惫,化作满满的期待。日后行摄的每个瞬间,注定成为记忆中的高光和永恒。狂野东非,我来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东非与国内的时差晚5个小时。走出机场,已是当地下午时间。利用这个间隙,走马观花游览了设在首都的内罗毕国家公园,先与野生的长颈鹿来个亲密接触,算是游猎之旅的预热吧。</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按行程安排,我们依次造访肯尼亚的安博塞利、纳瓦沙、纳库鲁湖、埃尔门塔、马赛马拉,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恩戈罗恩戈罗,塔兰吉雷、阿鲁沙、乞力马扎罗。一处处大自然秘境,展现眼前将是一幅幅立体而鲜活、原始加野性的东非游猎画卷。这段旅程,会引导着我们探寻生命的厚度、体验生物的多彩,发现生活中的更多惊奇。</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次日清晨,驱车向第一站安博塞利进发。离开首都内罗毕,难得有一段双向两道柏油公路,但拥堵的不行。大车小车超车逆行,秩序混乱。司机见势,将车开进公路旁的土道狂奔,却把轮胎扎了,找一路旁小店补胎,我们也趁机下车附近溜达一圈儿,先体验一下肯尼亚的乡土风情。汽车再次启动,路边的孩子热情向我们挥手告别,清澈单纯的眼神让人难忘。</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仅过两个小时,还算平坦的柏油路变成了坑洼不平的砂石路,直到最后一天,才告别这种饱受颠簸的“搓板路”,非洲交通设施落后可见一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上午的颠簸,总算到了安博塞利国家公园。公园位于肯尼亚南部、紧邻坦桑尼亚,总面积392平方公里,是非洲著名的野生动物保护区之一。马赛语中,安博塞利意为“干燥的尘埃”。当越野车驶入公园坑洼的土路上,除了身体随车上下左右剧烈晃动外,扑面而来的便是遮天蔽日的黄尘。虽然事前预有准备,戴上了面罩墨镜,但个个仍灰头土脸,着实体验了一把“非洲第一扬尘路”的名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果说尘土飞扬是安博塞利一张名片,那么远眺非洲最高峰一一乞力马扎罗的雄姿,则是安博塞利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而陆地最大的哺乳动物非洲象,被称为这里的动物明星,据2024年统计,这里的大象达到1878头之多。雪山与大象同框的画面,就成为安博塞利的经典招牌。</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海拔5895米的乞力马扎罗峰,是地球上唯一位于赤道上的雪山,在斯里瓦希语中意为“光明之山”,在非洲具有神圣的文化象征意义。虽说这座高峰坐落在坦桑尼亚这边,但从肯尼亚这边看却最上镜。可惜由于天气通透度不够,我们和大多数游客一样,这次也无缘见识乞力马扎罗的真面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公园深处,最先闯入视野的是一群马塞长颈鹿,休闲地在金合欢树间漫步,身上的斑纹在阳光下如同移动的迷彩,修长的脖颈在蓝天下划出优美的弧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继续前行,原野上突然闪现一群灵动的身影,是高角羚。它们如同草原上的精灵,即使低头食草也非常警觉,奔跑起来身姿矫健。雄性羚羊头顶上一对长角在顾盼间显得格外醒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两只漂亮的灰冠鹤出现在路旁,修长挺立的双腿、伸展自如的长颈、金黄色的羽冠、青灰色的羽衣、超凡脱俗的体态、不愧非洲最优雅的舞者。在坦桑尼亚、乌干达和南非,它被奉为国鸟。这对灰冠鹤向我们展开双翅,相伴起舞,似乎在亲昵的演绎亘古的求偶仪式。导游让我们安静观赏,说看到灰冠鹤起舞是幸运的开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日渐西斜,斑马开始三三两两结伴或成群结队出场。数以百计的黑白条纹在金黄色的霞光中流动,马蹄踏过,扬起阵阵烟尘,将草原晕染成油画般的色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眼看天色渐暗,开始返程。但没看到公园的明星大象,心里多少有些遗憾。真是好事不经念叨,报话机忽然传来消息,左前方发现大象。大家精神一振,一路狂奔。首先看到几只成年大象携着几只幼象在荒原上边吃边走。大象对食物非常挑剔,雨季主要吃草,在干燥的旱季,则以树叶、树根和树皮为食,象牙是剥离和挖掘的工具,象鼻就像食物的抓手。而安博塞利的大象的象牙似乎更长一些,所以被称为长牙大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前行是一片绿油油的沼泽,十多头大象正在悠然泥浴,数十只白鹭围着象群飞起落下,时不时停在大象背上,啄食象皮褶皱里的寄生虫,构成奇妙的共生现家。而成年大象用长鼻时而卷起水草进食,时而卷带泥沙喷洒在身上防晒。幼象在母象的庇护下。纵情嬉戏,家族的纽带在每一个轻柔动作中流露。</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在沼泽地里“泡澡”的大象,大家兴奋地举起相机、手机拍个不停,似乎见证这沿续万年的生命礼赞。这一刻,所有的奔波劳顿都得到了最好的释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一天游猎,收获远超预期。晚上躺在床上闭目,眼前仍跃动着斑马扬起的金尘、象群沐浴的剪影,以灰冠鹤交颈起舞的曲线。非洲用最慷慨的方式,为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朝圣者,上了关于生命之美的第一课。接下来的旅程,一定还有更多的精彩等待。</span></p> <p class="ql-block"> 因文章需要,乞力马扎罗与大象同框照片取自网络,特此说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