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也许是楼高了吧？，总觉得月亮怎那么远。家里阳台封得好严实，只能透过玻璃望出去——外面是黑的，没有月，只有远处几户人家的灯光，在沉沉的夜色里明明灭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晚无月，我在阳台的角落里摆了一张小桌。两个月饼，是从超市买的，油光光的；几颗柿子，用盘子盛着，红得发暗。“献月弥”的习俗依旧，只是没有香烛，便点了一支烟代替——烟缕升起，在封闭的阳台上无处可去，只好贴着天花板慢慢散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楼下看不见任何花草树木。小区里的小花园隐在黑暗里，只能凭记忆知道那儿该有几丛月季。倒是对面楼上某户的阳台里，也有人在祭拜——隐约可见红烛的光摇曳着，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这城里人，竟也还记得老规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忽然想起老家的院子。这个时候，该是满院的月光了吧？或许母亲又在催着哥嫂“献月弥”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楼下有车驶过，灯光在室内天花板上划过一道弧。屋里，女儿在看手机，妻子在看手机，儿子也在看手机——或许他们都已习惯了城里的中秋，不过是个放假的日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一缕青烟，摆一桌“祭品”，远处隐约的霓虹灯忽闪着…</p><p class="ql-block">这与其说是祭月，倒不如说是祭那些回不去的时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