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41～34） 《情幽幽 梦幽幽》 美篇号：19007433

春风吹又生

情幽幽 梦幽幽（34）

三四、顺藤摸瓜

这天，对琪琪和丽丽姐妹来说，既是喜，也是忧。喜的是她们盼望多年的父亲现在终于水落石出了，她们已经知道父亲是谁了。忧的是她们还没跟父亲见面，父亲又可能失踪了。这对她们来说也算是喜忧参半。不过，知道了谁是自己的父亲也算是一件好事，比起东东要好多了。东东到现在还不知道父亲是谁，他正在为此事发愁。东东在心中苦苦琢磨：“我的父亲究竟是谁呢？自己和妈妈的处境太像琪琪和丽丽跟她们妈妈的处境了，彼此好像有一种必然的联系。我曾经听妈妈也说起过一个人，那人叫老陈。而琪琪和丽丽姐妹的爸爸也叫老陈，这两个老陈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如果是同一个人，那又说明了什么呢？那次，妈妈看到李局的照片后谈起老陈的那种情形，是否暗示着妈妈和老陈也像琪琪和丽丽的妈妈一样，也与老陈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换句话说，老陈会不会是我刘东东的爸爸呢？”想到这里，东东决定以老陈为线索，顺藤摸瓜，跟妈妈好好谈一谈，看能否从妈妈口中获取一些有说服力的东西。

从边城回来的路上，东东一直在想如何对妈妈说这事。因为，妈妈对关于爸爸的事情，一直守口如瓶，她是不会轻易吐露半点实情的。要想让她开口，着实不是一件易事。琪琪可能还在想她爸爸的事，也一直很沉默，故他们一路上很少说话。

夜已经很深了，街道两旁的路灯懒洋洋地散发着微弱的光亮。东东一回到家，就对妈妈说：“妈妈，我回来了。”

他妈妈问：“孩子，你今天到哪儿来？回这么晚。”

东东回答：“我和琪琪到丽丽家里来。”

“丽丽是谁？”妈妈好奇地问。

东东说：“丽丽是琪琪在大学的同班同学。不过，现在她和琪琪的关系已经改变了，她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了。”

东东妈妈如同一头雾水，好奇地问：“为什么？”

东东坐到妈妈身旁，对妈妈讲述了琪琪母亲的故事，他说：“琪琪自从出生后，她的爸爸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从来没见过爸爸。琪琪的妈妈张阿姨说，她还是黄花闺女的时候，她在一家酒店的前台当服务员。当时，有一个男人经常来酒店开房。后来，由于见得多了，彼此熟悉了，那个男人经常找她出去玩，时间长了，她和那个男人产生了感情。再后来，她怀上了琪琪。因此，她提出和那个男人结婚。你猜怎么着？那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怎么会与她结婚？那个男人已经成了家，有了妻儿。她知道后，对那男人不依不从，哭哭闹闹。那个男人对她也算是有感情，算比较讲良心，劝她不要急，承诺会对她负责，将她妥善安排好，保证让她满意。后来，那男人为她购置了房产，让她和琪琪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之后，还会定期给她和琪琪母女一笔丰厚的生活费。这样，她带着琪琪过日子，过得还算踏实。”

东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但是，琪琪自从出生后一直没见过那个男人，也就是她的爸爸。听张阿姨说那男人独自拥有一幢属于自己的别墅。她和那个男人有时在别墅里私会。她每次总是一个人出去，把琪琪丢在家里。”

东东边说边注意妈妈的表情，他见妈妈听着听着，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他知道妈妈有心事。

东东又补充说：“丽丽和她妈妈的经历跟琪琪母女非常相似，也与那个男人有关联。现在，琪琪和丽丽都已经知道了她们的父亲是谁了，也就是那个男人。”

“那她们的父亲到底是谁？”东东妈妈问，看来她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她急于知道。

东东没有说出那个男人是谁，他有意为妈妈留下一点悬念。他对妈妈说；“妈妈，您不要着急。我答应了琪琪和丽丽，暂时要为她们保密。为了诚信，现在我不能告诉您，想信您也希望儿子做一个守信的人，是吗？您放心，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您。”

东东妈妈听儿子这样说，她也不好意思问了。说：“有这么神秘啊！既然不便说，我也不强求，反正总有一天会知道。”

“还是妈妈最疼儿子，最明事理，不为难儿子，不希望儿子失信于人。”东东笑着对妈妈夸赞了一番。

“臭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吹捧人了，妈妈不爱听这些话，少在我面前耍这一套。”东东妈妈故意嗔怪道。

“我才不知道吹捧人，我也从来不捧别人，只会实话实说。当然，我这也是继承了妈妈您的优点，我知道妈妈也喜欢讲实话，有什么说什么，是什么说什么。”东东又在耍心眼，他在悄悄地给妈妈下套，希望妈妈能跟自己说实话。

“你这孩子，越学越乖滑了。”东东妈妈有点得意了。

“妈妈，我们别耍嘴皮子了，下面说点实在的，好吗？”东东对妈妈提出了请求。

“你又要耍什么新花样？有话就说，别磨磨唧唧。”东东妈妈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东东两眼注视着妈妈，问：“妈妈，您还记得吗？那次在烟草局，您好像提起过李局，说李局的长相很像一个人，那个人是谁，我一下子忘记了，回忆不起来。”

“你问这事干嘛？很重要吗？”东东妈妈心存疑虑地问。

“没什么。今天高兴，突然想起了那天的事。记得您说是二十多年前，在哪里打工认识了那个人，是吧？”

“嗯。”东东妈妈应了一声。

“那应该是在我出生前一两年的事吧？”东东对妈妈穷追不舍。

“好像是。怎么了？”东东妈妈疑惑地问。

东东说：“妈妈，我是这样想的，二十多年了，妈妈还清楚记得那个人，说明您们的交情肯定不错，是吧？”

“过去的事了，说了也没有用，别提了。”东东妈妈明显不高兴了。

东东说：“我在想那人既然长得很像李局，他是否和李局是孪生兄弟。”

东东妈妈说：“怎么可能，那人跟李局不同姓。你今天怎么了，对那个人这么感兴趣。”

“哦。我记起来了，那个人是老陈，对吧？”东东看了看妈妈说。

“你知道是老陈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他跟你有关系吗？”东东妈妈问。

“我怀疑他与琪琪和丽丽有关系？”东东说。

东东妈妈问：“什么关系？”

“琪琪丽丽的爸爸好像也姓陈。”东东说。

“他叫陈什么？”东东妈妈关切地问。

“听琪琪和丽丽的妈妈说，只知道叫老陈，不知叫陈什么。之前，我说保密其实就是不知道，哪有什么密要保？她们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了，这是好事，怎么要保密？”东东解释。

东东妈妈心想：这孩子油嘴滑舌的，越来越像他那个爸爸了。便说：“你这孩子，这是跟谁学的，说话越来越令人捉摸不透了。你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先直接说他叫老陈不行吗？”

“早说晚说不是一样吗？没有什么区别呀？现在您知道他叫老陈又怎么样，您还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呀？”东东反驳道。

“那次在局里听你说琪琪和李局长得很像，是吧？”东东问妈妈。

“没错，我说过。记得当时说李局、老陈和琪琪都长得很像。这么说您认识的那个老陈是否有可能就是琪琪和丽丽的爸爸？”东东满怀期待地对妈妈说。

“这我怎么知道，万一不是同一个人呢？”东东妈妈回答。

东东对妈妈说：“哦。对了。这个老陈，也就是琪琪和丽丽的爸爸在双江市xx路有一幢私人别墅。”

东东妈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个早晨我跑步经过那幢别墅旁，我见到了琪琪妈妈张阿姨，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是在那里找老陈。我还确认了一下是不是那别墅的主人，张阿姨点了一下头。”东东回答。

这时，东东妈妈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说：“难道真的是他？”

“妈妈，您认识的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老陈，对吗？”东东问。

“嗯。”东东妈妈点头回答。

东东继续追问：“妈妈，您好像跟这个老陈也很熟悉，您们之间是怎么认识的？”

东东妈妈好像没听到东东的问题，她自言自语道：“这家伙还是个情种！到底有多少女人被他欺骗了？”

“妈妈，您也是被老陈欺骗了吗？您也是一个受害者吧？”东东连提了两个问题。

东东妈妈沉默了一会儿，说：“孩子啊，事已至此，我也不隐瞒了。你就是这个老陈的种。”

“我？老陈是我爸爸？”东东惊问。

“是的。”东东妈妈说。

停了片刻，东东妈妈又说：“这个老陈不是个好东西，他太狡猾了。那时，我还年少，没有经验，被他蒙蔽了，中了他的计，上了他的当。”

东东问：“妈妈。您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那时，我在一个理发店当学徒，老陈经常来那里理发。来的次数多了，我们渐渐熟悉了，他知道我喜欢乒乓球运动，后来便约我出去打乒乓球。后来，他说喜欢我，希望跟我交朋友，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我们的往来越来越密切。再后来，我怀了他的种，那就是你。”说到这里，她起身倒了杯水喝。

东东急于了解，又问：“妈妈，那后来呢？”

她说：“后来，我要求和他办手续，举行结婚仪式。他不同意，他说他有老婆孩子。听了他这话，我也不客气了，我要跟他拚命。他却嬉皮笑脸，劝我不要急，说他会好好待我，他要给我买房子，给我钱，让我吃穿住不愁。他说话也算数，我住的房子是他买的，我的日常用费也是他给的，而且他出手还比较阔绰。后来，因为既成事实了，我也认命了。我就带着你过日子，和你相依为命，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

东东问：“这么说，您、琪琪妈妈还有丽丽妈妈几个人都成了他包养的情妇，这笔开销不少啊，他哪来这么多钱？”

“我听说他是个商人，可能他会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吧？”东东妈妈这样推测。

“您们一直有联系吧？”东东又问了一句。

妈妈点头回答：“嗯。”

“我明白了，您每次一出去就是好几天，其实，这些天您没到别的地方去，就在他那别墅里陪他。”东东恍然大悟。

一切已水落石出，无需多说了。东东起身来到窗前，拉开窗帘，望着满天的繁星，心中充满了感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奇怪的是，事又凑巧，偏偏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琪琪和丽丽，我们三个人并非像之前的异姓兄妹那么简单，我们是一根藤上的瓜，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个发现令自己感到震惊，感到啼笑皆非。自己和琪琪之间还产生了一种超越兄妹的情感，两个人曾一度掉入了爱河，这好像是上天为我们开了一个玩笑，这个玩笑有点大。幸运的是，我们之间的情爱关系还算是萌芽状态，还没有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这让我松了一口气。现实摆在面前，自己是琪琪和丽丽的亲哥哥了，我们要重新开始了。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