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殷墟,是中国商朝后期都城遗址,位于河南省安阳市西北郊的洹河南北两岸,面积约30平方千米。殷墟遗迹主要包括城墙基址、王陵区、家族墓地和车马坑等。殷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文献可考、并为考古学和甲骨文所证实的都城遗址,因而殷都安阳排在中华古都之首。2006年7月13日,殷墟作为世界文化遗产列入《世界遗产名录》。</p> <p class="ql-block">清晨的阳光洒在水面上,像铺了一层碎银。我沿着水池边慢慢走着,眼前这座现代建筑倒映在镜面般的池水中,线条干净利落,仿佛从历史深处生长出的新枝。右侧的绿坡缓缓倾斜,像是大地轻轻呼吸的起伏。几位游客和我一样,不疾不徐地走着,没人说话,仿佛怕惊扰了这份静谧。这里不是普通的景点,而是通往三千年前的入口——安阳殷墟,大邑商的起点。</p> <p class="ql-block">大邑商是商朝晚期(约公元前1046年)都城殷墟的别称,因《诗经·商颂·殷武》中“商邑翼翼,四方之极”得名,特指商王朝鼎盛时期的政治、文化中心。 位于今河南省安阳市西北郊洹河两岸,西依太行山,东临古黄河,北接低山丘陵,南临平原,形成辐射状的自然地理优势。 </p> <p class="ql-block">走进展馆,迎面是一面主题墙,“探索商文明”几个字在幽蓝的霓虹光下泛着冷光,像从甲骨上浮起的咒语。两侧的图案缠绕如藤蔓,是那些尚未完全破译的符号,沉默地讲述着一个王朝的兴衰。空气里有种沉甸甸的质感,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我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我们不是在参观历史,而是在被历史凝视。</p> <p class="ql-block">中庭高阔,白色的石柱撑起一片明亮的天光,地面如水面般映出人影和穹顶。我抬头看那悬挂的装饰标志,形状似鼎非鼎,似字非字,像是把“商”字拆解后重新拼成的图腾。几位游客穿行其间,脚步轻得像怕踩碎什么。这空间不单是建筑,更像一种仪式——每一步都踏在文明的回响之上。</p> <p class="ql-block">转过一道墙,金色的立体字扑入眼帘:“车辚辚马萧萧 车马遗迹展”。黑框说明牌简洁地写着展览导语,没有多余的修饰,却让人莫名肃然。这名字本身就像一首诗,未进展厅,耳边已响起马蹄踏地、车轮碾土的声音。</p> <p class="ql-block">展厅里,地面陈列着车轮与建筑的复原模型,沙土铺陈,仿佛刚从土中挖出。背景壁画上,商代的城市轮廓依稀可见,街巷纵横,人影穿梭。右侧大屏幕正播放着动画,一座古城在光影中重建,车马从城门驶出,旌旗猎猎。几位参观者驻足观看,有人轻声说:“原来那时候的路,也是这么宽。”</p> <p class="ql-block">又一处展区,古代建筑模型错落有致,有的残破,有的完整,像是不同时空的切片。壁画上,战鼓高悬,人群列队,似在举行大典。一位老人站在屏风前久久不动,我悄悄走近,听见他低声念着:“这不就是《尚书》里写的‘肆予敢求尔于天邑商’么?”那一刻,文字活了,历史不再是课本里的句子。</p> <p class="ql-block">伟大的商文明</p> <p class="ql-block">最震撼的是一辆复原的古代马车,两匹金饰披身的马昂首挺立,红色车轮厚重坚实,车身结构精密得令人惊叹。它静静立在素墙前,像刚从战场上归来,卸下风尘,却仍带着杀伐之气。我几乎能听见车轴吱呀、马嘶破空的声音,那是属于商代将军的出行仪仗。</p> <p class="ql-block">入口处,“伟大的商文明”几个金字沉稳有力,两侧纹样如蛇龙盘绕,地面轨道笔直延伸,像是为时光列车铺就的铁轨。我踏上去的那一刻,忽然明白:这不是一场展览,而是一次穿越。</p> <p class="ql-block">一件青铜器静静立在展台中央,纹饰繁复如谜,前方摆着一个蓝色面具,神秘而冷峻。灯光柔和地洒下,器物泛着幽绿的光,仿佛仍在呼吸。它不说话,却比任何语言都沉重——那是祭祀的器皿,是沟通天地的媒介,是王权与神权的化身。</p> <p class="ql-block">三只青铜鼎并列而立,鼎足粗壮,鼎耳环饰精美,绿锈斑驳,像是岁月亲手写下的签名。它们沉默地站成一排,像三位老臣,守着一个早已消逝的王朝。背景中人影晃动,孩子们踮脚张望,大人们低声讲解。文明的传承,就藏在这凝视的目光里。</p> <p class="ql-block">墙上绘满古老文字,前方陈列着一排青铜器,每一件都像在诉说一段被遗忘的故事。有人拿出笔记本临摹纹样,有人用手机扫描二维码听讲解。这些器物曾用于祭祀、宴饮、征战,如今却成了我们理解过去的钥匙。</p> <p class="ql-block">一柜陶器静静陈列,罐、瓶、碗形态各异,表面纹路如河网般蔓延。灯光打下来,泥土的质感变得温润,仿佛还能闻到窑火的气息。这些日常用具,曾盛过商人的酒、煮过百姓的饭,如今却成了博物馆里的“文物”,被我们仰视。</p> <p class="ql-block">橙色背景墙前,青铜器列队而立,鼎、壶、尊各具其形,纹饰如藤蔓缠绕,灯光一照,金绿交辉。它们不再是冰冷的器物,而是一个时代的审美、信仰与技术的结晶。我忽然想,三千年后的人,会不会也这样看我们的手机和汽车?</p> <p class="ql-block">中央立着一座金色战车雕塑,战士持矛挺立,马蹄腾空,背景壁画上战旗翻飞,杀声似在耳畔。几位孩子围着雕塑转圈,模仿着骑马的动作。战争的残酷被童真化解,但那份力量感,依然震撼人心。</p> <p class="ql-block">展柜里层层叠叠摆满陶器,大小不一,颜色各异。有的光滑如镜,有的粗粝如石,每一件都记录着不同的手温与火候。它们来自不同的作坊、不同的家庭,却共同构成了商代生活的底色。</p> <p class="ql-block">一根青铜柱高耸立于展厅中央,刻满文字与纹饰,顶部如屋檐般挑起,仿佛一座微缩的宗庙。柱下文字讲述着青铜器的起源与意义,几位参观者低头细读,神情专注。这根柱子,像是把整个商文明撑了起来。</p> <p class="ql-block">一面展板讲述“册”与“典”的演变,从甲骨上的刻痕到竹简上的墨迹,再到今日的印刷体。我盯着那些古字,忽然觉得,我们写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祖先的回应。文字,是商文明最柔软也最坚韧的遗存。</p> <p class="ql-block">展厅中央,一块石碑巍然矗立,“甲骨焕世文字大成”八字苍劲有力。游客们或拍照,或默立,或轻声诵读。天花板的木纹如岁月年轮,地面倒映着人影与碑影,仿佛过去与现在在此交汇。</p> <p class="ql-block">一幅画定格了战争的瞬间:红袍将领策马冲锋,身后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战旗猎猎,乌云压顶。画角写着“长从何来”,下方标注着“殷墟花园庄东区长墓专题展”。我盯着那将领的眼神,竟觉得他也在看我——穿越三千年,目光相接。</p> <p class="ql-block">舞台上的舞者身着红裙,长袖翻飞,如火焰舞动。她们的动作源自古老的祭祀之舞,背景的裂纹墙像是时间本身。灯光暖红,仿佛不是在表演,而是在重现一场三千年前的祈愿仪式。</p> <p class="ql-block">一件青铜器特写陈列在黑台之上,纹饰如雷云滚动,灯光勾勒出每一道凹凸。几位参观者俯身细看,有人轻声说:“这纹路,像不像闪电劈开夜空?”我点头——那是商人心中的神迹。</p> <p class="ql-block">一尊青铜鼎独居透明柜中,锈迹斑斑,却更显庄重。三足稳立,双耳如耳,铭牌上的二维码静静等待被扫描。它不再用于烹煮牲肉,却依然在“烹煮”我们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壁画中的骑兵冲锋陷阵,尘土飞扬,阳光从云缝中洒下,照亮战甲与旗帜。那不是装饰画,而是一段凝固的历史,一场永不落幕的战争。</p> <p class="ql-block">一块介绍牌讲述“子”与商王武丁、妇好的关系,字里行间透出温情。原来,即便是王室,也有牵挂与思念。历史不只是权力更迭,还有人心的温度。</p> <p class="ql-block">一块古的甲骨龟板静卧展柜,裂纹如河,中央黄纹似日。它不言不语,却像承载了无数未被记录的祷告与誓言。</p> <p class="ql-block">三件青铜器三角排列于木台,绿锈如苔,说明牌一字排开。它们不是孤品,而是一个时代的群像。</p> <p class="ql-block">木质展台上,几件青铜器错落有致。</p> <p class="ql-block">殷墟王陵遗址</p> <p class="ql-block">一尊古人雕像立于展板前,神情肃穆。展板写着“世界主要地区文明的对比”,他仿佛在问:我们从哪里来?又为何在此相遇?</p> <p class="ql-block">妇好去世后被追谥“辛”,墓中出土的甲骨卜辞超过200条,成为研究商代军事、政治的重要资料。其形象通过现代考古数智人技术得以数字化呈现,使这位3300年前的历史人物以全新形式“重生”,证实 妇好是商朝武丁时期的重要军事统帅和政治人物。</p> <p class="ql-block">妇好墓室出土的随葬品。</p> <p class="ql-block">妇好,姓好(读音:hào),“妇”为亲属称谓,先秦女性姓写在最后,中国历史上有据可查(甲骨文)的第一位女性军事统帅,同时也是一位杰出的女政治家。</p> <p class="ql-block">据讨论,妇好死后庙号“辛”,生活于公元前13世纪后半叶武丁重整商王朝时期。铜器铭文中又称“后母辛”,后为尊称,庙号称辛,即乙辛,周祭卜辞中所称的妣辛。祖庚、祖甲的母辈“母辛”也就是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