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喇怀古

乌拉盖草原旅游

<p class="ql-block">文/卢国强</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如果没有松花江,鹰屯有可能不会诞生,可这座枕江而居的小村却并不单纯以渔业为生,那座奉清太祖努尔哈赤命令所建的打渔楼展示的不过是关东儿女诸多生存本领中的一项,鹰屯人还有一个特殊任务,为满清贵族抓捕和训练海东青。</p><p class="ql-block"> 海东青是鹰里的极品,早在唐代就已是满族先民朝奉中原王朝的名贵贡品。唐代大诗人李白有诗云:“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本草纲目》中记载:“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海东青又名白尾海雕,大小如鹊,天性凶猛,可捕杀天鹅、野兔甚至狐狸。每年秋天,诞生在鄂霍次克海沿岸悬崖峭壁上的海东青长途跋涉,飞到长白山和松花江畔过冬。鹰屯人就在这个季节沿着海东青迁徙和觅食的线路出发,一路向北,最远会一直跟踪到黑龙江北岸北库页岛附近。他们爬冰卧雪历尽艰辛,有的人还为此搭上身家性命。当然,鹰屯人进贡海东青也是被逼无奈,辽代末期,负责监督朝贡工作的契丹官员称“银牌使者”,他们工作之余有个爱好就是到猎户家睡觉,睡觉当然不能一个人睡,而是要女真人的姑娘或者媳妇陪宿。满族大秧歌里的老蒯和银牌使者激情对舞的形象就是女真妇女反抗契丹贵族欺辱的艺术再现。老蒯是当年的留守妈妈,也叫小老妈妈。头顶发簪,两耳挂两只红辣椒,脖领子掖只大烟袋,两手各抄一只棒槌,这是与银牌使者拼命的武器。银牌使者反穿皮坎肩,后背绣有“银牌使者”四个字。后来的银牌使者被演化成反穿皮袄,腰挎串铃,手拿长鞭,满场乱窜的傻柱子形象。不过鹰屯附近的秧歌队至今仍然保留了“银牌使者”这一传统形象。</p><p class="ql-block">  不知道女真灭掉契丹是不是银牌使者惹的祸,反正鹰屯的大秧歌年年都在演绎这个传说。如果说鹰屯人追逐海东青的故事是一部传奇史诗,那么猎鹰和熬鹰的过程就是一篇励志小说。鹰屯人在与鹰的搏击与鏖战中,塑造了属于东北人的独特个性,而整个东北人在与大自然的博弈中,又成就了民族宗教萨满的诞生。</p><p class="ql-block">  2016年1月19日,习近平访问沙特阿拉伯。在利亚得广场,主席被热情洋溢的群众围住了,他们左手持鼓,右手握鞭,激动地跳起节奏欢快的迎宾舞。他们的皮鼓和神鞭显然是萨满的神器,他们的歌唱和动作与东方的萨满曲调如出一辙。这是萨满教沿丝绸之路流传中东的实物证明。阿拉伯人民用最热烈的萨满舞迎接来自萨满故乡的中国领导人,这是对中国文化的尊重,也是中华文明惠泽四海的有力佐证。</p><p class="ql-block">  萨满在传播宗教故事和民族史诗的同时诞生了舞蹈艺术、声乐艺术、服饰造型艺术和文学说唱艺术。可以这样说,我们今天的精神世界,始终陶醉在女真先民那第一声皮鼓的神韵里。</p><p class="ql-block">  萨满教笃信的万物有灵与如今提倡的生态保护不谋而合。时间上,我们的满族先民对待生存环境的理念比我们提前好几个世纪;空间上,作为自然宗教,萨满教的影响远播海外,不但中亚,西欧,西伯利亚,甚至北美的印第安部落都有它的身影。</p><p class="ql-block">  时光到了20世纪90年代,当退出历史舞台近一个世纪的满族故里快要被世人遗忘的时候,一缕春风猛然吹醒千年的沉寂。这股春风却是冷风,它把松花江蒸腾的雾气凝结成晶莹的雾凇,挂在沿江两岸的沟沟岔岔和树木村庄。</p><p class="ql-block">  雾凇是活的,它是水的精灵。清晨凝结,午后消散;冬天成形,春天消弭。雾凇是循环经济,能给鹰屯人带来意外的财富,还不耽误播种脚下的土地。</p><p class="ql-block">  打渔楼是松花江畔的一个岛,小岛是鹰屯人的一块玉米地,鹰屯人不再放鹰,当蒲公英翠绿色的嫩芽刚刚拱出高高的江岸,鹰屯人便开出拖拉机,把游客遗落在垄台上的脚印连同玉米种子一起埋进黑土地。</p><p class="ql-block">  这一年,鹰屯不仅收获了金灿灿的玉米,翠玉色的白菜,还有美轮美奂的太虚幻境。鹰屯人把靰鞡鞋、悠车、嘎拉哈和饸饹床子搬上雾凇岛,岛上的每一片叶脉便都散发出深沉厚重的历史信息。鹰屯人晃动古老的腰铃,萨满祖先驱魔降妖的歌谣便伴随着神秘的鼓声在松花江里流淌,在长白山上空盘旋,在女真后裔乌拉街人的梦里激荡。</p> 二<br>  蒸腾的雾气掩盖了数不清的历史谜团,滚滚江流说不尽成王败寇的陈年积怨,帧帧童话演绎的是沧海桑田的人间悲喜,瑶池仙境愉悦的是铅尘尽释的两岸黎民。<br>  鹰屯的历史连接着乌拉街的往事,而乌拉街的每一寸黑土又承载了女真一族太多的兴衰废继。乌拉街是海西女真发源地,是完颜阿骨打培养骁勇无敌的大金勇士的摇篮,也是满清问鼎中原后,忠实而又稳定的大后方。对于苦难深重华夏子民,乌喇国所遭受的劫难似乎微不足道,但就是这弹丸之地,所经历的兵蟸匪患却不逊任何一个中原王朝。<br>  公元1613年正月初八(明万历四十一年),早饭过后,乌喇部首领布占泰率领三万步兵在富尔哈城与大架子山之间的开阔地上(金珠乡大荒山、南蓝、安扎木一带)列队排开,努尔哈赤率领三万骑兵,策马奔驰在大江北岸。但是,当努尔哈赤看见乌喇部的队伍是清一色步兵时,便命令将士把战马脱缰放回营地,他完全以步兵的形式向布占泰的队伍发起冲锋。不过,即便最文明的杀戮也是杀戮,绅士与屠夫的距离隔着一条鲜血流成的河。此役,乌喇部阵亡一万余,被擒一万余,丢甲七千副,富尔哈城焚之一炬……<br>  惨烈过程在《乌喇史略》有记,作者是满族史家尹郁山:<br>  “双方经过四个时辰激战,在刀光剑影、飞矢如蝗中,乌喇部校阿兰珠、纳兰察、业中额等人先亡于阵,随后节节败退。此时,乌喇兵已伤亡近三分之一。<br>  “佛索诺大将因率本部出城参战,富尔哈城一时无人守护,布占泰忙令次子达拉罕率少许兵士入城坚守。建州兵几次攻打而不克。建州部大将安费杨古急中生智,令其部下将战死乌喇兵士的戎装穿在自己身上,冒充乌喇部由南向北溃退,终于混进城中。当达拉穆发现城中士兵自相残杀时,方知中计,后悔莫及。一气之下,自刎于城楼。<br>  “布占泰率残部退到乌喇城时,建州部名将费英东已提前攻克了乌喇城。布占泰率部往城北逃走,过了松花江,再绕道向西向叶赫部逃去。”<br>  战争的胜利者是努尔哈赤,逃走的是他的姑爷布占泰。布占泰的侄女嫁给了努尔哈赤,因此努尔哈赤也是布占泰的侄女婿。布占泰也是努尔哈赤一手培养起来的乌喇部接班人,换亲维持的政治和谐毕竟经不起历史的考验,特别对于努尔哈赤这样野心勃勃的人,吞并建州、海西、长白、东海等女真部落不过是他扫清寰宇一统江山的第一步。<br>  战后的乌喇故城保存完好,努尔哈赤把城池交给他的外孙子洪匡。洪匡是布占泰的第八子。少年英武的洪匡雄心勃勃,他名义上忠于努尔哈赤,暗地里与父亲保持联系,准备在合适时机起兵造反。得到密报的努尔哈赤十分震怒,他也很伤心,他觉得一颗真心没有获得良好的回报,等于养了一只白眼狼。于是,67岁的他率军亲征,这一天是1625年正月初七,人日子,努尔哈赤三千建州女真包围了洪匡一千乌喇守军。背水一战的洪匡主动出击,以一千PK三千,当然不是他姥爷的对手,部队一触即溃。洪匡突围后逃到金州石砬子山上,回望乌喇故城已是一片火海,他解下衣带,自缢身亡。时年26岁。战争结束后,盛怒之下的努尔哈赤杀了洪匡家族500多口。<br>  400年风吹雨淋,故城城墙被削去了所有棱角,古城里的土地肥沃而又平整。玉米、白菜等经济作物年年丰收。1613年守城战士阵亡万余,1625年努尔哈赤又在此屠杀了洪匡家族500余口,谁能否认,那一颗颗摇曳的苞米和饱满的白菜是否寄托了乌喇守军不死的冤魂呢?<br>  刀光远遁,故城犹在,淹没在苞米地和榆树林里的夯土城墙暗自伤怀。历史不会开倒车,但是民族的纷争依旧存在,利益再分配引发的血案仍旧在上演。<br>  20世纪40年代,东北民主联军包围乌拉街,国军退守故城,最后凭白花点将台固守。白花点将台是白花公主阅兵点将的地方,台高树密,易守难攻。上边还有圆通楼娘娘庙等六百多年历史的古建筑群,国军据险防守有如神助,民主联军久攻不下,便放了一把大火,把抵抗的士兵连同六百年古建一同焚毁。<br>  重新踏上这片焦土,硝烟的味道依然浓重。环视四周,草木葳蕤,杂树生花,旅游公司开发了几处场景,新建了牌楼,放大了几张巨幅彩色图片,仔细观看,是圆通楼冤屈的魅影。<br>如今的圆通楼旧址上,突兀地立了一座人民英雄纪念碑。不是抗日英雄,是人民英雄。纪念那些牺牲的勇士。政权的更迭当然要大书特书,用六百年文化遗产陪葬顽固的国民党守军却有些不值。当然要立碑纪念一下,不然后人怎么知道这段光辉的历史呢!<br> 三<br>  <br>  关于白花点将台有多种传说。流传最广的是金兀术三妹妹说,可能与评书《岳飞传》广泛传播有关;第二种是海陵王完颜亮之女说,时间是天德年间,据说是建洪尼勒城顺便捎带着堆了个屯兵的台子;第三种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三女儿说;还有四、五、六种说法不一一列举,他们的共同点是都叫白花公主,而且排行都是老三,只是爹不一样,时间不一样。用途只有一个,点将阅兵!看来,女真,女真,这东北女人厉害真是名不虚传!<br>  站在白花点将台四下瞭望,乌拉街古城仅存的两座古代建筑只剩魁府和后府了。<br>  魁府是乌拉街保持较为完好的清代两进四合院,建于1899年,主人叫王魁福。光绪年间,王魁福奉命出征伊利,战刀不长眼睛,他的后脖子几乎被削断。回到后方几经调养方才保住性命。光绪帝感其英勇,晋升为副都统,觐见褒奖,赏赐金银,准其回乡修建府邸。<br>  魁府的门脸是一栋倒座房,就是外边看是门脸,实际是内开门的房间。门脸呈扇面(删除放射状三个字)状打开,青砖雕花风蚀严重,抱鼓石下马石均已不见,门板斑驳老旧,摇摇欲坠。恰逢吉林军区首长莅临,久不开放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地方领导亲自导游,手持相机的我假冒了一回随军记者。<br>  迎门是一道照壁,也是厢房的山墙。厢房很长,多数破败,回廊倒还完整,像丫鬟的两只胳膊,紧紧拥着主人。主人是正房,五开间,万字格花窗,下面嵌有玻璃,时间长没擦,屋里又黑,看不见里边的装饰。所有房屋均是青砖黑瓦,给人以凝重的意象。但并不严肃,有居家过日子的舒适感。特别是院内的那棵古榆,皲裂的树皮,像老爷爷的脸,极有亲和力,谁都会抱一下。随风摇曳的枝条,和在日影下游走的树荫让人浮想联翩。<br>  有清一代,朝廷在东北所设的各级官署衙门中,有一个与其他官署性质全然不同的机构,这就是与清王朝共存亡,闻名关东的吉林“打牲乌拉总管衙门”。吉林乌拉是与江宁、苏州、杭州齐名的中国四大朝贡基地之一。“打牲乌拉总管衙门”作为清朝廷在东北设置的一个特殊行政机构,它在整个清朝的历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幸运的是,乌拉街没有留下任何一座衙门遗址,却留下了第三十一任打牲衙门总管赵云生的私邸。<br>  赵云生(1829-1901),打牲乌拉汉军正白旗人。光绪六年(1880)至光绪二十六年(1900)在任。为官21年。他调走后,儿子乌音保继任第三十六任打牲乌拉总管,时间是1909至1911年,在任三载。<br>  后府和魁府一样,也是二进式四合院,只是院落已经不在,只剩下三间正房和一间厢房。正房回廊严重损坏,柱础石勉强能分辨出梅兰竹菊等石雕图案。屋里住有居民,房间被人为分成若干。唯一令人眼睛一亮的是,山墙通风口的菱形砖雕,造型精美,雕刻细腻,倒像是后镶嵌上去似的。<br>  资料上说,后府有个西花园,亭台池榭,花鸟回廊,颇具余杭风韵。只是在民国十一年(1922)农历七月十八日子夜,东北有名的“小傻子”率领500多名土匪攻陷了乌拉街,城内商户遍遭洗劫。打牲乌拉总管家更是土匪青睐的对象,金银珠宝、粮食家畜洗劫一空不算,还砸碎了汉白玉的鱼缸,绑走了乌音保的儿子赵武楼。新中国成立后疏于管控,院墙被彻底拆毁,后府就逐渐颓败成今天的样子了。<br>  值得注目的是西厢房,因为大部分青砖外墙被拆除,里边的梁柱结构一览无余。这无疑是一座榫卯结构古木建筑的博物馆。徘徊在一根根方木框架、廊檐、椽梁之间,徜徉在集古人智慧之大成的榫卯艺术构件中,精神世界与艺术细胞又受到一次美的熏陶。<br>  后府的残破是乌拉街的不幸,而魁府与后府保存下的每一块砖瓦又值得乌拉街人骄傲。一个城市可以不年轻,但是不可以不厚重,厚重的基础便是拥有一座几百年历史的古老民居。乌拉街拥有这两座府邸,尽可藐视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城邦。她尽管破旧,但她的历史底蕴浓得化不开,拆不掉,驱不散,她的根扎在铜帮铁底的松花江上,与华夏文明盘根错节馥郁相连。 四<br>  魁府与后府都是民居,可是民居里的一种美食却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宫廷盛宴满汉全席。<br>  乌拉满族火锅的起源有多个版本,比较常见的说法有三种。一说起源于辽金时代,一千多年前生活在东北地区的渔猎民族,把猎获的鸟兽、鱼虾和采集的植物用陶瓷锅或泥锅炖煮,形成了火锅的雏形。第二种说法是:女真军队与元朝征战时,军中盛行一种饮食,在地上支起一个架子,放上大铁锅加水,把野猪等猎物的肉切成薄片煮熟即食,这样既可以节省时间,又便于行军打仗,后来逐渐演变为满族的火锅。第三种说法是起源于清代乾隆时期,乾隆皇帝特别喜爱吃火锅,相传他巡幸吉林乌拉以及多次“南巡”时,地方官员争相进贡火锅投其所好,一时间朝野上下吃火锅渐成风尚。<br>  内蒙古地区流行一种说法,说涮羊肉是成吉思汗西征时发明的,这不影响火锅的起源。据考古发现,契丹人早在唐代就已经开始吃火锅了。最近微信上传的敖汉旗康营子辽代古墓里的壁画也佐证了这个说法。图中三人,有胡须者居中,应是贵客。客人左手持勺,正在一只圆肚敞口的三足容器里盛汤。右侧侍从守候一只三足大号铁锅,锅内盛有丰富的已经煮熟的肉食。左侧侍从手扶一只酒瓶,随时给客人满酒。这是个规模不小的宴会,应该有歌舞助兴,你看两个侍从眼睛根本没有放在食物上,而是盯着跳舞的姑娘。三个都坐在地上,前边条桌很小,仅能供一人用餐,桌面有四只盛酒和佐料的餐具,没有筷子,亦不见刀叉,不知道他们怎样就餐?<br>  图中的火锅有足,是放在地上的,其圆圆的肚腹已经颇具现代火锅雏形,但与乌拉街火锅的形制与使用原理还有很大区别。乌拉街火锅以铜为质,圆盆形,下有基座,内放木炭,外放食材,中间设一锥式高筒,既能排烟,也是投放燃料的地方。而契丹壁画上的火锅显然不是现场加热,因为人物离锅很近,没看见烟火升起。<br>  对于乌拉街火锅的形状,我有个不成熟的意见,觉得与八旗军的帽子有点渊源。那是在乌拉街凤吉园火锅店,我正吃得热火朝天,猛一抬头,看见挂在墙上的皇太极画像,我仔细端详,发现他老人家的帽子和眼前的火锅有几分相似。不知道当年发明火锅的人是不是借鉴了八旗军军帽的创意,或者是八旗军吃了火锅才有了发明军帽的灵感。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当天我喝大了,出现幻觉。<br>  凤吉园是乌拉街最火的饭店,老板姓贾,始创于清光绪年间,至今已130余年历史。母亲过66大寿,我有幸在该店宴请亲朋,其独特的满族风味和精细的传统技艺令人叹服。<br>  我当年订的是390元一桌的火锅套餐,包括鹿、狍、猪、鱼、羊等五种肉,还有榛蘑、金针菜,血肠、冻豆腐,粉条等菜蔬。配料有蛎黄、大虾等海鲜。蘸料有芝麻酱、腐乳、卤虾酱、香油、韭菜花、辣椒油等。<br>  “前飞后走,左鱼右虾,转圈撒葱花”是乌拉街火锅的传统吃法。“前飞”指的是飞禽,“后走”指的是走兽。底汤以鸡为主,结合传统中医,加人参、天麻、枸杞、红枣、桂圆、山楂、冬虫夏草、麦冬、当归等名贵中药材,长时间熬制。不过近些年,有些飞禽和走兽被列入国家保护动物,乌拉街火锅的食材与配料也进行相应的调整,总体是保持了肥而不腻,鲜而不懈、淡而不薄、滑嫩鲜香的几个特点。<br>我媳妇最得意的方式是把五花肉贴在烟囱上烤。五花肉薄薄的,贴上去就打了卷,变成金黄色,滋滋冒油。服务员看见总会制止,我不理解,按说这种吃法也是乌拉街火锅的一种创新。她说烟囱上烤肉会焦,刷锅时要用铁丝球蹭,时间长了,烤肉的部分会先烂掉。而一只乌拉街铜火锅最低成本也1000多元,最好的上万元。看来,在火锅烟囱上烤肉无疑是在烤老板的心,还是手下留情吧!不过有个想法突然冒出来,为啥不改良一下火锅形制,做到既能涮也能烤呢?试想,在某个白雪飘零的下午,围炉于古朴与庄重的环境中,在青铜与木炭散发的原始气息里,悠闲地品咂、梳理乌拉街的千年历史该有多得(念dêi,三声。东北方言,意为:舒服。)!<br><br><br> <p class="ql-block">和舅爷,姑姑,三叔游览乌拉街古城</p> <p class="ql-block">白花点将台</p> <p class="ql-block">侯府</p> <p class="ql-block">满文福字</p> <p class="ql-block">奎府</p> <p class="ql-block">故城城墙</p> <p class="ql-block">乌拉街火锅</p> <p class="ql-block">服务员不让往火锅上贴五花肉</p> <p class="ql-block">松花江上看雾凇</p> <p class="ql-block">老把头</p> <p class="ql-block">雾凇岛渡口卖地瓜的妇女</p> <p class="ql-block">供家谱</p> <p class="ql-block">帐蔓</p> <p class="ql-block">笸箩</p> <p class="ql-block">悠车</p> <p class="ql-block">冬渡松花江</p> <p class="ql-block">美丽的雾凇</p> 作者简介:卢国强,男,汉族。1969年生人。祖籍吉林,现定居霍林郭勒市,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2013年下半年开始文学写作,先后在《内蒙古日报》《通辽日报》《海外文摘》《四川文学》《厦门文学》《草原》《骏马》等报刊杂志发表小说、散文、评论50万字。2014年毕业于内蒙古大学第五届文研班,同年获得2014年内蒙古十佳文学新人称号。2017年,散文《镜头中飘过草原的流年》获通辽市首届“科尔沁文化”政府奖。2021年出版散文自选集《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