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走进安陶小镇的那一刻,阳光正斜斜地洒在红砖砌成的陶罐建筑上,像是给这座小镇镀了一层温润的釉色。我站在那个巨大的陶罐前,忍不住举起手,仿佛在与一段沉静的历史轻轻击掌。草帽遮不住笑意,这里的一切都太有味道了——砖纹里藏着匠人的指纹,风里飘着泥土与火吻过的气息。</p> <p class="ql-block">转过一个角落,又见一只高耸的陶罐立在眼前,上面写着“陶小陶”,名字俏皮得让人想拍照打卡。我双臂一扬,像个孩子般投入这陶艺世界的怀抱。身后红砖建筑的拱门层层叠叠,像时间的回音壁,行人三三两两走过,小狗摇着尾巴从脚边溜过,热闹却不喧嚣,仿佛连市井烟火都被揉进了陶土的质感里。</p> <p class="ql-block">石板路蜿蜒向前,两旁是错落的红砖建筑,墙上嵌着陶罐,门洞拱起如旧时窑口的呼吸。我穿着条纹裙,白鞋踩在石板上发出轻响,像在应和这座小镇的节奏。一面国旗在风中轻扬,旁边巨大的陶罐雕塑静默伫立,绿植从砖缝间探出身子,阳光穿过叶隙,斑驳地落在肩头,那一刻,我忽然懂了什么叫“活着的传统”。</p> <p class="ql-block">走累了,便在一面刻着“安陶小镇”的红墙前坐下。墙边摆着一排陶罐,形状各异,像是从窑火中走出的众生相。我摘下草帽扇了扇风,树影婆娑,蝉鸣轻响,远处有游客低声交谈,近处一朵野花攀上陶罐边缘,红与绿撞出几分诗意。坐在这里,不像是在景点,倒像是误入了谁家的后院,安静、熟稔,又带着点不经意的美。</p> <p class="ql-block">池塘边的荷叶铺展如盖,我双手托起那个巨大的陶壶装置,沉甸甸的,仿佛捧起的是整个小镇的魂。阴天让光线变得柔和,远处烟囱静静立着,像是仍在诉说昔日窑火不熄的岁月。陶与水、土与天,在这一刻达成了某种默契。我站在荷塘木栈道上,风从水面吹来,带着湿漉漉的泥土香,心也跟着静了下来。</p> <p class="ql-block">走过一座小木桥,桥下流水无声,桥那头,一座红色陶罐建筑在绿树间若隐若现,像童话里的陶艺城堡。我提着编织包,摆了个自认为优雅的姿势,快门按下,连阴云密布的天空都成了恰到好处的背景。游客在不远处拍照、说笑,而我只觉得,这座小镇的美,不在某个角度,而在每一步落脚时的心动。</p> <p class="ql-block">石板路旁,一排陶罐从浅褐到米白,像是一支沉默的陶艺编钟,静静等待被风吹响。我再次停下脚步,身后国旗飘展,树梢挂着红灯笼与蓝花,绿意层层叠叠。走在这里,每一步都像踩在历史与生活的交界处——不刻意怀旧,也不急于现代,它只是安然地活着,用陶罐记录光阴。</p> <p class="ql-block">一座木质牌坊横跨小路,上书“安陶小镇”“成渝古道”,字迹朴拙有力。两旁陶罐雕塑守候如卫兵,草木葱茏,行人影影绰绰。站在这里,仿佛一脚踏进古道的旧梦。那些挑夫、商旅、窑工的脚步声,是否也曾在这石板上回响?小镇不说话,只用砖瓦与陶土,把故事埋进每一寸肌理。</p> <p class="ql-block">最后一次驻足,是在一个绘有传统纹样的大陶罐旁。图案是缠枝莲,笔法古朴,像是从老窑址出土的遗韵。我靠在罐边,手搭在温热的陶身上,背后绿植掩映着几栋老屋,飞檐翘角,静默如画。小镇的文化,不在展馆里,不在解说词中,而在这些不经意的角落——一罐、一墙、一砖,皆有来处。</p>
<p class="ql-block">这座小镇,是用陶烧出来的。它不张扬,却让人走着走着,就把心留在了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