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柿子

🌻赵丽君

　　国庆假期，我又回到了老家，回到了那个每逢节假日就不由自主地想回去的地方。

多日连绵不断的秋雨，把村庄冲洗得干净又清新。即将到中秋，放眼望去，还是郁郁葱葱不同层次的绿，守护在一幢幢已经饱经沧桑的房屋左右，家家户户门前早些年都铺了柏油路，要不然又要像小时候那样，一下雨双脚都被泥巴裹满了，走路都走不动。

到家时已是下午三点多，天空阴沉沉的，雨暂时停了一会儿。母亲说正好你们都回来了，家门前的几棵柿子都快熟了，趁着现在不下雨，赶紧把树上的柿子摘了吧，要不然你们一走，我自己又没办法了。“太好了！要摘柿子了！”小女儿高兴地欢呼着。说干就干，我们姊妹几个立刻行动。

柿树就在家门前不远的地方，并列三四棵，有这些年种的，也有在我小时候就有的。它们静静地伫立着，每天陪伴着日出日落，刮风下雨。橙红的柿子挂在树枝上，像一个个灯笼在墨绿的厚实的叶子中缠绕。这种柿子的名字叫“摘家红”，顾名思义，就是摘下来放到家里几天，变软就可以吃了。

弟弟爬到了树上，先把距离近的摘下来，再扔下来我们在树下面接着，这样效率似乎不高。突然间我想起了什么，转身跑到屋里，找到一个大麻袋，又飞奔出来，让孩子们一人抓住一个角，在柿子树下面撑开，弟弟把柿子摘下来后直接扔到麻袋上，“扑通、扑通”，一个个柿子接二连三地从树上扔下来，而撑开的麻袋就像一个摇篮，稳稳地接住了。孩子们像欢快的小鸟，随着扔的位置在树下一起左右移动，仰起脸看着接着，开心极了，“往这边来，这边！”，脸上洋溢着快乐和喜悦。偶尔有一个没接着掉到玉米地里了，就迅速地跑过去捡起来。

看着她们满心欢喜的样子，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这不就小时候的我吗？几乎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方，同样的笑声，同样撑着袋子仰着脸往上看，全神贯注地盯着每一个柿子。瞬间内心竟涌起一阵感动，以前是我，现在是我的女儿，在同一棵柿树下做着同样的事情，这是不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如果老柿树有灵性，看到此情景会对我说些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近处的能够得着的柿子都摘完了，就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把远处的柿子茎勾断掉下来。母亲叮嘱柿子不能摘完，每棵树上都要留几个，要给来来往往的小鸟留口吃的。我负责把麻袋里的柿子拿出来放进旁边的筐里，看到红彤彤的软的已经熟的柿子，当时就忍不住吃起来，细腻柔软甜味四溢，从树上到嘴里，好好地过了把吃柿子的瘾。

淋淋沥沥的小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天色也变得昏暗了，我们把装满柿子的几个筐抬回了家。期待每年柿子熟了的时候，我都能够带着孩子们回家来摘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