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聚餐

长青松

2008年8月29日在西安，亲人们围坐在一块用餐愉快，有说有笑好热闹！

那天的阳光透过餐厅的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照在圆桌中央那盘还冒着热气的红烧肉上。我们四个人坐得不远不近，刚好能看清彼没有人着急说话，可也没人沉默，话题从小时候的趣事跳到最近的天气，笑声一阵接一阵，像是把日子都煮沸了。

三位老人坐在铺着黄桌布的桌边，动作慢却从容。他们不怎么抢菜，反而总互相推让，一碗汤要让两回才肯接过去。墙上的小花壁纸有些褪色，可那种暖意，像是从几十年前一直延续到了此刻。他们的笑容里没有刻意的摆拍，只有岁月酿出的从容与满足。1

大圆桌转盘上摆满了菜，空调轻轻吹着，窗帘半拉，透进一点城市的喧嚣，却关不住屋里的热闹。有人正讲着段子，手舞足蹈，口水差点喷到菜里；有人低头认真扒饭，耳朵却竖着听笑话。那一刻，饭菜香混着人声，像一首即兴演奏的生活交响曲，没有乐谱，却格外动听。

人坐在大圆餐桌旁，衣服挂在墙角的挂钩上，帽子随意搭在椅背。镜子里映出几张笑脸，和桌上热腾腾的蒸鱼重叠在一起。有人突然举起杯子：“来，为今天干一杯！”大家就都举起了杯子。这种聚餐从不需要太多理由，只要人齐了，气氛就到了。说话声、碗筷声、笑声，一层叠着一层，把整个房间都填得满满当当。

圆形餐桌像一个小小的宇宙中心，所有人围着它旋转。菜肴一圈圈转过去，每个人都在分享，也在倾听。有人低头夹菜，有人仰头大笑，还有人正凑近耳边说悄悄话，墙上的装饰画静静看着这一切，仿佛也成了聚餐的一员。这种热闹不是表演，是心照不宣的默契——我们都知道，这样的时刻，值得被好好记住。

绿植在角落轻轻摇曳，像是为这场聚餐打着节拍。有人讲起旅途中的糗事，说到一半自己先笑场，其他人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饭菜渐渐凉了，可气氛却越来越热。这种时候，吃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身边这些人，还愿意陪你笑出眼泪。

花纹壁纸、窗帘、装饰画，一切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就是在这间再寻常不过的餐厅里，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墙上的画框歪了一点，没人去扶，就像没人去计较谁吃得最多、谁说得最少。这种轻松，是只有在最熟悉的人面前，才能拥有的奢侈。

圆桌依旧，人声依旧。外套和帽子挂在墙上，像一个个未离场的灵魂。有人吃得慢，有人聊得久，有人只是安静地听着，嘴角带着笑。这种聚餐，不为庆祝什么大日子，也不为解决什么难题，它存在的意义，就是存在本身——提醒我们，还有人在乎你的冷暖，还记得你的童年绰号。

2008年的那个夏天，西安的风还带着一丝燥热，可那顿饭，却像一杯温茶，暖进了心里。多年过去，照片里的人或许已各奔东西，可那天的笑声，仿佛还在那间餐厅里回荡，等着下一次重逢，再次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