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上一集,我们说到乌里雅苏台将军明谊</p><p class="ql-block">,在风雨飘摇之际, 担负起了塔尔巴哈台的各军指挥之责。他一方面上书朝廷请求调集附近的蒙古部落支援,同时下令悬赏侦测本地教民的动静。</p><p class="ql-block">前文我们说过,明谊是个文官;他来塔尔巴哈台的目的,是和沙俄方面谈判。</p><p class="ql-block">他生于乾隆五十七年(1792),字古渔,号荣斋、兰士,是蒙古正黄旗托克托莫特氏。嘉庆二十四年(1819),明谊中恩科二甲进士,授兵部主事,进入了仕途。</p><p class="ql-block">这一年,在塔尔巴哈台临危受命的他,已经七十二岁了。他原本可以不管这些事,打仗原本就是武将们的事儿;但满心社稷担当的明谊,觉得这个时候群龙无首.边疆危难,自己必须挺身而出!这一年,已是古稀之年的明谊距离去世,只剩五年</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明谊过去担任过塔尔巴哈台的参赞大臣,熟知此地的风土人情,以及错综复杂的宗教关系。所以他秘密诏令手下,关注本地教民的异常动静,并承诺重赏,可连升三级。</p><p class="ql-block">事实上他的举措,以及他所建立的防线,的确阻碍了俄军的进攻,而重赏之下的号召,也的确起了分化的作用;于无深处,已经掀起了波澜。</p><p class="ql-block">塔尔巴哈台的驻军将领米庆,也参加了这次由明谊将军主持的战前动员会议。他是回族将领,对教内的事多少有些了解;只是碍于他的敏感身份,很多有关教众的核心机密,他知道的并不多。</p><p class="ql-block">其实在新疆的边军之中,像米庆这种少数民族的军士很多。在这个当中又分为两派,绝大多数的被教派洗脑,认为神权大于一切,成为了“保教不保国“的教派工具。还有一派,就像米庆这样,终究还有一些家国社稷的大一统思想。</p><p class="ql-block">这个时候的米庆很想立功,求得上进。</p><p class="ql-block">这倒并不是他有多么的忠君爱国高大上,而是他明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简单的道理。</p><p class="ql-block">对于这个时期,塔尔巴哈台的教派动静,他略有耳闻。但具体的内幕,他并不知道。</p><p class="ql-block">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与他交好的此地大阿訇金斗,这位本地的老教掌门,应该是掌握更多的内情。</p><p class="ql-block">事不宜迟,他决定今晚,就去拜访一下这位老友</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实际上这个时期的石金斗,也正在郁闷之中。</p><p class="ql-block">曾几何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教区,出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p><p class="ql-block">他们有的来自迪化,有的来自陕西,还有的来自宁夏,据说是受新教教主马化龙的委派。令人诡异的是,这些人时常秘密集会。而他的教中青壮们,那些熟悉的面孔,时不时会莫名其妙的消失,而且一走就是一大片。</p><p class="ql-block">这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诡谲异常,都加深了这位老教阿訇,心中的疑虑。</p><p class="ql-block">而他们往往都是打着千篇一律的借口,去西边儿淘金的幌子,似乎对他这个教主,也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p><p class="ql-block">这些敷衍的借口,都让这位大阿訇感到愤怒。</p><p class="ql-block">走过教坊的胡同巷口,他看见那些原本准备已经跨出门外的妇女们,又诡异的收回了脚,关上了大门。</p><p class="ql-block">她们似乎都在躲避他的询问……</p><p class="ql-block">往日里喧闹的街口,忽然就变得诡异寂寥;而这种令人压抑的气氛,让他隐隐感到不安。</p><p class="ql-block">一反常态的情景,让他变得莫名焦虑。似乎有一把无形的手,正在撕扯着他的利益和权威。新教的手,已经伸向了他的地盘,老教的教民在减少,原本的蛋糕,在一点点被无形中吞噬分解。</p><p class="ql-block">不知不觉中,新教的力量,已经变得不容小觑。</p><p class="ql-block">想到这里的大阿訇,开始忿忿不平。</p><p class="ql-block">石金斗安插的心腹,很快带回了惊天的秘密。</p><p class="ql-block">原来这些人接受了俄国人的资助,在山里秘密集训,伺机造反!</p><p class="ql-block">听闻密报的石金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乖乖,造反!</p><p class="ql-block">这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这些人竟敢和俄国人勾联,里通外合,简直是胆大妄为!</p><p class="ql-block">石金斗之所以吃惊,是因为他知道清廷对忤逆叛国者的处罚,绝对是毫不手软!忤逆情有可原,但是和外国人勾联一气,他觉得这种行径就是活脱脱的投敌叛国,实在不齿!</p><p class="ql-block">他想去告发,却又觉不妥。都是同一个民族的兄弟,一旦自己告发了,以后很难在教内立足。</p><p class="ql-block">当然他也怕,怕自己的家人遭到报复。这些来自外省的新教徒,既然敢走出这一步,已经是拎着脑袋干事,绝不会对他这个地方阿訇,心慈手软。</p><p class="ql-block">想到这里的石金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可他有不甘心就这样忍气吞声,平白无故的被这些新教徒,蚕食自己的地盘和教众。</p><p class="ql-block">当这位掌教阿訇,正在屋里踱步的时候,同是老教的塔尔巴哈台将领米庆,深夜造访……</p><p class="ql-block">我们先撇开金斗和米庆的深夜密谈,顺便说说那个时期的新教传播……</p><p class="ql-block">自马明心创立哲赫忍耶新教,到乾隆四十六年三月十八日他的徒弟苏四十三愤而起兵,乾隆帝龙颜大怒!以彼时清廷的实力,可以说对整个西北的哲派,是一场狂风暴雨般的降维打击。</p><p class="ql-block">至此以后,朝廷开始扶持更为驯服的老教,而对屡仆屡起的新教则采取了一系列的管控措施。</p><p class="ql-block">首先是宣告华寺门宦的老教为正统,不准传播新教,不允许大肆修建清真寺,更不许经师阿訇跨区讲经集会。</p><p class="ql-block">更多管控制度,在此不一一赘述;总体,在乾隆年的第一次河湟之乱后,清廷对教派的管控已经不比以往,开始认真梳理西北的教门。</p><p class="ql-block">也就在这一年的中期,发生了当时牵连几个省份的“海富润案”。</p><p class="ql-block">海富润是是一名海南的穆斯林经师,曾游历多个省份,并在旅途中携带和传播伊斯兰教相关的汉文书籍。特别在陕西的渭南一带逗留较长,宣讲经意。</p><p class="ql-block">这在当时因苏四十三起义后的政治敏感背景下,被地方官员视为“违碍”行为;特别是经文中,有很多诋毁侮辱汉族庙会和风俗的词语。</p><p class="ql-block">在这个特殊背景的敏感时期,地方官非常重视,从而引发一场牵连广泛的“文字狱”。</p><p class="ql-block">这个案子影响很大,各省知府协办,最后抓捕了几百人入狱。最终在乾隆皇帝的干预之下,金口玉言,算是松了绑。</p><p class="ql-block">彼时的乾隆大帝考虑到西北的这一场浩劫刚刚结束,民生凋敝,百废待兴;所以就对海富润事件做了淡化处理,算是对教民的安抚。</p><p class="ql-block">乾隆斥责各级官吏草木皆兵,造成人心惶惶,并要求对主办案件的官吏进行处理。这一纸圣谕,实际上等于给整个案件定性处理,算是平反昭雪。</p><p class="ql-block">海福润被放了出来,由此牵连的各省教民也一并释放出狱。</p><p class="ql-block">彼时的朝廷,主要是想软化与教门的对立情绪,不要搞得那么紧张,触发民怨。但无形之中,皇帝的金口玉言也给新教松了绑。</p><p class="ql-block">于无深处,也就默许了新教的存在,这就是万事有利有弊。其实按理说,马明心所创立的新教,他最初的教义发心也是好的。教义规定,教主要不聚飞财,传贤不传子,不要大修清真寺,避免奢侈浪费。而且特别提出,教坊要自供自足,参加劳动,接受清廉简朴的生活;不能向教民摊派增加他们的生活负担。</p><p class="ql-block">实际上我们站到现在来看,根据马明心所倡导的教义教规的初衷,发心本意也没错,更贴近普通的底层教民。但是等到后来,一切都变了,除了第二代教主穆宪章依旧遵循他的师傅马明心的教诲,之后的教主们彻底摆脱了教义教规的束缚。</p><p class="ql-block">教主之位不再传与教中的贤德之人,而是成了世袭。至于说老教主所提倡的”不聚飞财“,更是抛向了爪哇国;对财富的追求到了第五代教主马化龙的手里,达到了顶峰。就包括他在云南的热依斯,也就是马元章的父亲,同样富甲一方。</p><p class="ql-block">实际上,这种传统,一直持续到了第七代教主马元章的手里。直到建国后的宁夏土改运动时,登记造册,才赫然发现,原来当地大量的土地,都归教坊所有;平日里这些贫苦百姓所耕耘的土地,也只是给教坊打工。这在当时,属于佃户,也就是租地耕种。</p><p class="ql-block">至于新老教派之间的矛盾,我们不去细说评价,但总体来说,无论是教义之争还是教徒之争,归根结底,还是利益之争;这是一个最为简单的直白核心,无脱其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新疆属于边地,广阔无垠;所以那个时期的当地政府,也鼓励内地移民新疆,屯垦土地。所以这也让内地的个别教民,钻了空子,乘虚而入。</p><p class="ql-block">对于这些外来涌入的教民,当地政府普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他们的存在。毕竟面对这片万里无垠的广袤天地,的确是需要更多的人手,来开垦建设。</p><p class="ql-block">但也就因为这些漏洞,使得由陕西,宁夏以及迪化方向,派来的极端分子,开始渗透。他们进入了本地的教民之中,有的放矢,开始暗地里联络教唆,伺机而动。</p><p class="ql-block">趁着这个间隙,我们再看看清军和沙俄部队的第一次狭路相逢。</p><p class="ql-block">北路的俄军先头部队数千人,首先遇到的是乌鲁木齐都统额宸,还有叶尔羌参赞大臣景廉,所率领的数千清军。</p><p class="ql-block">双方的兵力悬殊不大,在天山西侧的旷野上,第一次交锋。</p><p class="ql-block">这个时候,俄军的主力部队尚未抵达战场。部队的配置武器,也不比清军就悬殊很大。</p><p class="ql-block">老式的M1844击发式滑膛枪,仿法国沙勒维尔1777式,这个属于拿破仑时期的老古董。</p><p class="ql-block">而乌鲁木齐都统额宸率领的清军,除少数装备了英国的伯克式燧发线膛枪,大部分装备的是火绳枪和抬枪。</p><p class="ql-block">就目前的武器配置,尚不足以对清军形成完全的火力压制。</p><p class="ql-block">所以他们先期的碰撞,基本上也没分出一个胜负,只能说各有伤亡;相对而言,清军的伤亡要更多一些,但双方都没有能力迅速的击垮对方。</p><p class="ql-block">直到俄军的后续主力赶到,先进的M1861步枪,和威力惊人的新式野战炮,很快让清军这边,出现了颓势。</p><p class="ql-block">这些俄军都是经验丰富的百战老兵,作战老道;而清军这边,这个时候实际上都剩一些原本的二线部队,武器也是拉胯。俄军这一通疾风骤雨般的射击,加上炮轰,这边就顶不住了;开始边打边撤。</p><p class="ql-block">但这个撤,可不是全线溃退,而是据险而守,有计划的后撤。</p><p class="ql-block">于是双方的交战,就在这种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无法将对方一举击溃的拉锯战里,打打停停,持续了半个多月……</p><p class="ql-block">在茫茫的哈萨克草原上,几十公里的推进速度,让俄军的北路总指挥格拉希姆·科尔帕科夫斯基,着急上火!很显然,原本霹雳带闪电的飓风行动,变成了一场持久消耗战。照这个速度,在大雪封山之前,赶到塔尔巴哈台城下,已经成了奢望。</p><p class="ql-block">于是他赶紧派人联络塔尔巴哈台的内奸们,火速行动,从后方攻击北路防守的清军,为俄军创造进攻的机会。</p> <p class="ql-block">与此同时,在塔尔巴哈台的城外,一支由少数民众自发支援前线的队伍,正在集结。他们自愿携带武器和干粮,接受当地官员和民众的欢送。</p><p class="ql-block">这支队伍热情高涨,并没有人质疑他们,手中不输正规清军的武器,来自何方。也没有人注意到这只民间自发的队伍,其实已经经过了俄军教官的正规野战训练;他们诡异的目光深处,藏着蓄势而动的隐隐杀气。</p><p class="ql-block">在满城百姓和当地官员的饯酒壮行里,他们上了路。只有大阿訇石金斗隐在人群之中,他的目光里,满是意味深长……</p><p class="ql-block">其实当米庆那一晚见到石金斗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位大阿訇,心中的忧虑和愤懑。</p><p class="ql-block">在一番细谈之下,石金斗终于对这个老教同门道出了实情。米庆在震惊之余暗自庆幸,这趟没白来!</p><p class="ql-block">一番合计之后,米庆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大阿訇的家,连夜拜访了明谊将军。</p><p class="ql-block">了解到了内情,便赢得了先机,但问题是如何应对,却是一个相当辣手的难题。</p><p class="ql-block">如果现在就全城搜捕,就地剿灭,势必就会引起骚乱,甚至逼民造反。因为这个当中良莠不齐,很难分辨。并不是所有的教民都愿意跟着反叛!这其中一旦有误,不但会落下口实, 也会寒了百姓的抗敌热情。</p><p class="ql-block">在这件事上明谊的处理相当慎重。所谓打蛇打七寸,抓贼要抓赃!既然要人赃俱获,不如顺其发展.不动声色。</p><p class="ql-block">当这股已成建制的内奸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向塔尔巴哈台北路方向时,他们在一片沟壑之间,遇到了前来迎接的清军哨马。</p><p class="ql-block">其实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需要走向清军的后方,与俄军前后夹击。</p><p class="ql-block">但领头的清军哨官,却执拗的要求他们,改变线路前行。如果照这个方向,原定的计划,很可能会功亏一篑。</p><p class="ql-block">领头的内奸首领眼看着打乱了计划,眼神顿时变得狠戾;他四下瞅瞅,山谷寂静,并无人烟。</p><p class="ql-block">头领放下心来,眼里的杀意扫向了腰间的刀柄!</p><p class="ql-block">周围的手下们心领神会,风一般的窜了出去,将马上的清军哨官,连同随行的五六人一同砍倒!</p><p class="ql-block">与此同时,一支带着响箭,突然破空而来!在众人瞠目的眼神里,首领扑通一声,栽倒在地!</p><p class="ql-block">与此同时,山谷两边,响起了雷鸣般的喊杀声……</p><p class="ql-block">当这支近两千人的内奸队伍,在山谷里被剿灭的时候,俄军的北路总指挥格拉希姆·科尔帕科夫斯基,还在苦苦等待着他们的前后夹击。</p><p class="ql-block">当他收到这个令人沮丧的消息时,严寒的天气就像西伯利亚的风一样,已经让他失去了背水一搏的勇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与此同时,我们再看看南路的战场情况。</p><p class="ql-block">在这儿,</p><p class="ql-block">由迪米德里·诺曼诺韦斯基和威利夫金率领,一支包括7000多俄军,2000多名叛军组成的庞大主力,主攻方向伊犁。</p><p class="ql-block">这支队伍中的将领,大多参加过克里米亚战争,战术精湛,都是百战老兵;而且他们的武器配置,也很先进。其中一半以上的军士,都装备了先进的M1861步枪,而且配备了18磅攻城大炮。</p><p class="ql-block">此刻清军出战的是巴里坤领队大臣讷尔济,</p><p class="ql-block">主力是巴里坤的绿营,加上一千多名常清的溃军,总计不足4000人。</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当讷尔济赶到战场的时候,俄军主力离伊犁河谷,已经不到100公里;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得挡住他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在这种避无可避的交锋里,双方的遭遇战,就这样硬碰硬的展开了。</span></p><p class="ql-block">清军除少量老款的英国伯克式燧发线膛枪以外,基本上都是火绳枪和抬枪。这种武器的代差,很快让战场上的态势形成了一边倒;清军明显处于挨打的份!</p><p class="ql-block">当主将讷尔济的目光扫视战场时,已经看到了分晓,他知道这样下去,也只是无谓的牺牲。</p><p class="ql-block">在空旷的平原上,无论是武器和人数,以及战术素养,都不占优势!再坚持下去,就有可能将陷入俄军的围歼之中。</p><p class="ql-block">讷尔济还是很明智,他命令部队悄悄的往下撤,在一些关键山口的要隘位置设伏;依托山势天险的地形优势,和敌人战斗!</p><p class="ql-block">事实证明他的这种扬长避短,灵活机制的战略战术,在面对俄军的优势兵力,和强大的火力面前,竟然出奇制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双方的战斗打打停停,持续了一个多月。在此期间,<span style="font-size:18px;">讷尔济也没有死守待援,他派出小股精锐,不断的偷袭骚扰俄军,也让他们防不胜防,风声鹤唳!</span></p><p class="ql-block">就这样,近万名俄军被牵制在这儿,仅仅艰难的推进了二三十公里,持续了一个多月。</p><p class="ql-block">眼看着进入了11月,草原上的风更加料峭刺骨,马上就要进入大雪封山的季节,双方的战斗依然没有分出一个胜负。</p><p class="ql-block">但这个时候俄国人不得不面对一个冷酷的现实,他们的补给线已经变的力不从心。对战事的预估,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判。五十公里外的伊犁城,尽管近在咫尺,原本想象中的𣇦手可得,却在失去内奸的策应下,步伐变得如此沉重。</p><p class="ql-block">于是,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找了一个避风的山谷安营扎寨,</p><p class="ql-block">休憩等待,准备过冬。</p> <p class="ql-block">也就在前几个月,署理军机的恭亲王奕䜣,已经多次收到了新疆的军报。</p><p class="ql-block">但这个时候不要说远水难解近渴,就是朝廷自身,此刻也正陷入南北战事中,焦头烂额。</p><p class="ql-block">尽管本年度的3月,亲王僧格林沁率精锐,攻占了捻军的大本营亳州雉河集,俘杀了捻军盟主张乐行。但这种阶段性的胜利,并不能代表全部。与此同时,捻军的残部小霸王张宗禹,开始转入游击战;并继续在山东、河南等地纵横荡决来去如风。</p><p class="ql-block">这让清军损失惨重。他们配合太平军的行动,机动出击,累计歼灭清军十万余人!</p><p class="ql-block">而这个时候,曾国荃正率领他的湘军,在南京城外的雨花台,和太平军进行如火如荼的争夺战!</p><p class="ql-block"> 而1863年的云南,自1856年发动滇回起事的杜文秀,自封“总统兵马大元帅”,宣布遥奉太平天国号令,正致力于巩固他的大理政权,并成功挫败了清军的多次进攻。此刻,他处于滇回起事的鼎盛时期。</p><p class="ql-block">所以这个时期的清廷,根本不可能从内地调兵,前往新疆。</p><p class="ql-block">但恭亲王奕炘也清楚,塔城和伊犁对整个新疆的重要性。很明显,当地的守军,根本不足以抵挡这来势汹汹,装备优良的3万俄军。</p><p class="ql-block">为今可行的,只有调集距离那边最近的喀尔喀蒙古,以及陕甘青海一带的部队。于是,朝廷紧急从喀尔喀蒙古,调遣卓里克图汗和土尔扈特部,共计2万多名蒙古士兵,前往新疆支援。</p><p class="ql-block">又从青甘、察哈尔等地调遣了察哈尔部、撒拉族等共计2万士兵奔赴前线。</p><p class="ql-block">但人数上的优势,并不能决定武器的代差。奕炘也很清楚,西北边军的武器拉垮;而且清军和英法联军此前的的作战,已经凸显了这个弱势。</p><p class="ql-block">于是他又特命,给前线部队,送去一批比较先进的军事装备,这样,相对也能减少与俄军之间的武器差距。</p><p class="ql-block">尽管寒冷的冬季,都让双方的战事处于休眠状态,但这只是预示着来年,一场新的战争正在徐徐拉开帷幕。</p><p class="ql-block">当双方的兵力不相上下,俄国人志在必得,而这边的边军和清政府又毫不退让;于是,一场旗鼓相当的对决,在1864年的新年伊始,在伊犁河谷,在塔城之郊的旷野上,又一次开始上映。</p><p class="ql-block">请关注那年明月的“西北风云之新疆篇”的下集~《伊塔对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