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牛首山

老张闲话

昨天，秋阳正好。

儿子和儿媳妇带着我和他们的妈妈出城，乘地铁到达天隆寺站。出地铁站，在宜悦城福州四道菜享受了美食，然后乘坐网约车一路向牛首山驶去。

车过宁丹路，远远便望见佛顶塔的金铜塔刹在日光里闪亮，像一支巨笔，把蓝天勾出棱角。买票进山，先乘景交车，再换扶梯，层层上升，人还未到，心已先登高。

佛顶塔共九层，因为电梯停运，所以一层一层需自己爬。楼梯仄逼，扶着木栏，一步一步，倒也不喘。步行最高只能到 七层，登上七层平台四望，牛首山两峰对峙，像巨牛俯首；谷中银杏微黄，红枫初燃，长江如练，在远天闪光。风掠过塔铃，丁当声像一句句佛号的回声。

下得塔来，沿石阶下行五分钟，便到佛顶宫。宫体藏在塌陷的矿坑内，远看如巨莲托钵，铝合金与玻璃拼出柔和的弧度。安检后，乘坐电梯下行。步入地宫，灯光倏地暗下来，只剩穹顶星空般的射灯。舍利厅在正中央，水晶塔里，佛陀顶骨舍利豆大却耀目，像凝住的一粒晨曦。我双手合十，屏住呼吸。那一刻，没有香火，却仿佛有檀香在空气里缓缓升起。

出佛顶宫时，夕阳已把山影拉长。我心想：这一辈子，头回这么近地看佛。回程的车上，我闭眼仍能看见塔铃在风中摇晃，像替我数着剩下的路，也像替我念着今天的佛：愿家人长久，愿众生平安。

不记得是儿子和儿媳妇安排的第几场全家出游了，甚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