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岗石窟》……一部刻在石头上的史书

龍哥(龍行天下)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span><b style="color:rgb(1, 1, 1);">石窟佛陀卧千载 笑看人世浮沉间</b><span style="color:rgb(1, 1, 1);">”山西省大同市武周山南麓,有一石窟,名曰云冈。石窟依山顺势开凿,东西绵延约一公里。与敦煌莫高窟、洛阳龙门石窟、天水麦积山石窟并称为“中国四大石窟”。</span></p> 云冈石窟的开凿始于北魏时期,北魏皇始三年(398年),道武帝拓跋珪将都城从盛乐(今和林格尔县)迁至平城(今大同市),武州山成为盛乐与平城之间的交通要冲。文成帝拓跋濬即位后,令沙门统昙曜主持复法大业。在文成帝的支持下,昙曜选择了钟灵毓秀的武州山,"凿山石壁,开窟五所,镌建佛像各一,高者七十尺,次六十尺,雕饰奇伟,冠于一世"。云冈的大部分洞窟在孝文帝元宏迁都洛阳前完工,但是造像工程则一直延续到正光年间(520~525年)。 石窟的开凿历时约150年,历经北魏、东魏、西魏、北齐、隋、唐等朝代,现存主要洞窟45个,大小窟龛252个,石雕造像59000余尊,是中国石窟艺术宝库中的瑰宝。 <p class="ql-block">云冈石窟作为中国第一个皇家授权开凿的石窟,反映了北魏王朝的政治雄心。</p> 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在《水经注》中对云冈石窟的描述是:“凿石开山,因岩结构,真容巨壮,世法所稀,山堂水殿,烟寺相望”。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云冈石窟佛教艺术按石窟形制、造像内容和样式的发展,可分为早、中、晚三个阶段。</span></p> <p class="ql-block">早期石窟(460-466年)以浑厚质朴的西域风格为主,代表洞窟为<b>昙曜五窟</b>;其气势恢宏,沉淀着浑厚、古朴的西域情调。</p> <p class="ql-block"><b>昙曜</b><span style="color:rgb(0, 3, 17);">是</span>北魏时期<span style="color:rgb(0, 3, 17);">著名高僧,</span>凉州姑臧<span style="color:rgb(0, 3, 17);">人(今</span>甘肃武威<span style="color:rgb(0, 3, 17);">),作为</span>云冈石窟<span style="color:rgb(0, 3, 17);">的主要开创者和组织者,被誉为中国佛教艺术史上的关键人物,其贡献包括主持开凿“昙曜五窟”、推动佛教复兴及设立</span>僧祇户制度<span style="color:rgb(0, 3, 17);">,奠定了北魏佛教文化繁荣的基础。</span></p> 昙曜所开凿的五窟,被后人称作“昙曜五窟”,也就是现今云冈石窟的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窟,它们是云冈石窟的精华所在,特征是“大”,大窟,大佛,一派皇家气势。 昙曜五窟,其平面设计为马蹄形,穹窿顶,前有拱门,门上设有明窗。窟内主要雕像为三世佛,其中本尊佛像高大威猛,占据窟内主要空间。佛像面相丰满,鼻梁高挺,嘴唇薄而精致,眼睛大而有神,眉毛长而浓密。背后有华丽的项光和背光,壁间遍布千佛雕像,有的还以高浮雕手法雕出菩萨和罗汉,气势恢宏。五个窟的造像和布局各具特色,象征着五世帝王,强调了“皇帝即是当今如来”的思想。 第20窟的本尊佛像为结跏趺坐禅定像,右立佛已毁,因前壁崩塌大像暴露在外,形象更为突出,成为云冈石窟的标志。第20窟是云冈最著名的露天大佛,是依据北魏道武帝的形象雕刻的。正因成了露天雕像,所以虽是坐姿,却分外高大。大佛全身比例适称,造型手法简练概括,他宽阔的身躯给人以稳健之感,他所具有的佛的“三十二相、八十种随形好”的精神风貌,为这一时期佛像雕刻的杰出代表。他不仅是云冈石窟中的杰作,即在全国来说,也是佛像艺术中的精品。 第19窟的本尊佛像虽为结跏趺坐,但右手举于胸前做说法状,两侧的胁侍佛均为立像,本尊左手圆润柔软,完全不像石质,可见雕造水平之高。 第18窟,隐藏着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往。主佛身披千佛袈裟,仿佛诉说着历史的沧桑。整体高度达17米,主佛为站像,身高15.5米,在马蹄形的洞窟中显得格外宏伟。这尊塑像仿照太武帝拓跋焘的面像雕凿而成。太武帝曾下诏灭佛,许多僧人因此受难。后人雕刻这个洞窟时,为他披上了千佛袈裟,象征死于法难的沙门。第18窟的造像气势磅礴,内容丰富,堪称公元5世纪中国石刻艺术之冠。主佛身披千佛袈裟,两侧分别配置胁侍佛、胁侍菩萨及十大弟子像,布局设计严谨统一。 第17窟的本尊为弥勒菩萨造像,头戴宝冠,交脚而坐,两侧胁侍佛一坐一立分别雕于龛中。 <p class="ql-block">第16窟的本尊身穿宽大厚重的冕服式袍服,不同于其他窟大佛的偏袒右肩式着装,这种中国式袍服在佛像中出现,寓示着鲜卑族的汉化,体现出佛教造像向民族化方向迈进。第十六窟的主像是一尊高达13.5米的释迦立佛,佛像的发型是波纹状,显得清秀俊逸。佛像身着褒衣博带式的袈裟,胸前结带下垂,这是北魏太和年间推行汉化时的服制。这尊立佛不仅是云冈石窟的瑰宝,也是中国古代艺术的杰作。它的存在,不仅展示了古代匠人的精湛技艺,也见证了佛教文化与中华文化的融合。</p> <p class="ql-block">昙曜五窟造像以宏伟雄健著称。本尊身躯魁梧,皆高达13米以上,在窟中顶天立地,具有压倒一切的气势。雕造手法既融入了西域外来风格,又含有中国匠师的卓越创造,是现存早期石窟造像中的杰出之作。这五个石窟的形制相同,主像分别象征着北魏的五位皇帝:道武、明元、太武、景穆和文成。不过,具体哪个窟对应哪一位皇帝,学术界一直存在争议。</p> <p class="ql-block"><b>中期石窟</b>位于云冈石窟群的中部和东部,开凿于北魏孝文帝时期(约公元465-494年),是云冈艺术发展的巅峰阶段。中期转向装饰华丽的汉化风格;编号从1到15窟,中期的云冈石窟,内容丰富,造像生动,形式严谨,装饰性极强。每一个石窟都像是一个小故事,有色彩、有装饰、有结构,兼具写实性与装饰性。中国风与异域风情的碰撞 </p> <p class="ql-block">最具代表为第12窟,建造于公元470年—494年,是因彩绘异常绚丽而得名的云冈“五华洞”之一。其前室雕刻了大量音乐供养天人形象,被誉为“音乐窟”, 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最早的宫廷交响乐团。洞窟前堂后室的形制,既反映了北魏平城时代的宫殿建筑面貌,也揭示了佛寺建筑对宫殿建筑的模拟。</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走进云冈石窟第12窟,恍然间穿越时空重回当年的音乐盛典。仅前室北壁最上层就是14个天宫乐伎,分别用鼙鼓、埙、篪、细腰鼓、筝、箜篌、筚篥、曲项琵琶、筑、羌笛、五弦、排箫、羯鼓、贝14种乐器演奏。炫目的洞窟内还有类似于17人的乐伎组合演出,甚至有一组乐队使用了3只大小不同的细腰鼓。这种经过丝绸之路传来的西域乐器就是在中国北方大放异彩的,也正是北魏时期对鼓的使用形成了更多配置,并且注意到了音色的搭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在这个被后世称为“音乐窟”的梦幻世界里,除了众多乐伎和乐器,还有若干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舞伎形象。其中一位看上去像乐队指挥的舞者实际上是在表演弹指,也就是用拇指和食指的指头强力捻搓而发出明快的声响。这种西域风格浓郁的歌舞动作至今在新疆维吾尔舞蹈、乌兹别克舞蹈中依然频繁出现。</span></p> <p class="ql-block"><b>双窟组合</b>‌:第5、6窟:最大佛殿窟,主像高17米,体现“褒衣博带”汉化风格。‌‌</p> <p class="ql-block">第7、8窟:以“双窟CP”著称,融合希腊、波斯元素,如第8窟的骑孔雀护法神像。‌‌</p> <p class="ql-block">第9、10窟:装饰华丽,9窟为汉风塔庙窟,10窟以毗卢佛为主题。‌‌</p> <p class="ql-block"><b>三窟组合</b>‌:11、12、13窟:第11窟为中心塔柱窟,第12窟以音乐浮雕闻名,第13窟主像为交脚弥勒菩萨。‌‌</p> <p class="ql-block">第1、2窟:规模较小,内容以佛本生故事为主。</p> <p class="ql-block"><b>晚期石窟</b>(494-524年)则完全汉化,形成清秀飘逸的“秀骨清像”特征‌,体现了佛教艺术从外来影响向本土化的转变。‌</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color:rgb(31, 35, 41);">晚期洞窟(第 21-45 窟):风格转型的 “清新小品”。最具代表第 38 窟:“秀骨清像” 的开端,南朝美学的渗透!晚期洞窟受南朝 “秀骨清像” 风格影响,造像不再是早期的 “壮硕威严”,而是变得身形纤瘦、面容清秀。窟内的交脚弥勒像面带微笑,衣褶线条流畅飘逸,像 “从北魏宫廷走出的雅士”。旁边的供养人像穿着汉服,见证了南北文化的融合。</span></p><p class="ql-block"><br></p> 云冈石窟最具西来样式,即胡风胡韵最为浓郁。其中既有印度、中西亚艺术元素,也有希腊、罗马建筑造型、装饰纹样、像貌特征等等,反映出与世界各大文明之间的渊源关系,这在中华艺术宝库中是独一无二的,对后世中国文化艺术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p class="ql-block">一千五百多年已过,风雨也好,辉煌也罢,皆随历史烟云,化成文字的记忆,<b>唯有云冈石窟依旧承载着光芒,与日月同辉。</b>巍巍云冈,历经千年风霜,佛像依然庄严静美,三十二瑞相,尽显石上;千百亿化身,森然在目,烟霞供宝座之色,日月助玉毫之辉,古今中外,无数前往瞻仰拜望者,无不震撼动容。温暖的慈光,就这样照入心间,遍洒青莲,永为道种。</p> <p class="ql-block">云岗石窟赞:“<b>青鸳肇于西域,徒见其名;白马兴于中土,竟隳其志。未如此寺殊功圣迹,亘古今而常存者也。</b>”</p> <p class="ql-block">摄影:孙玉龙</p><p class="ql-block">文编:孙玉龙</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2025年10月2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