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是花就要开放

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去，我沿着小径慢慢走着，忽然看见一只蝴蝶静栖在绿叶之间。它的翅膀像是被月光浸染过的墨纸，斑驳着黑白的痕迹，边缘还缀着几点红，像谁不经意滴落的颜料。它不动，仿佛在听风穿过叶隙的声音，我也停下脚步，不忍惊扰这份宁静。那一刻，连呼吸都轻了，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它与这片绿。

阳光渐渐明亮起来，我继续往前，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红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燃烧的火苗，又像少女裙摆般温柔。一只蝴蝶落在其中一朵上，翅膀舒展，黑白纹路如古老书页上的字迹，细腻而有韵律。它轻轻扇动翅膀，却不飞远，像是与花低语，又像在享受这温暖的晨光。周围的绿意浓得化不开，生机从每一片叶尖溢出来，我忽然觉得，和谐不过如此：一朵花，一只蝶，一缕光，刚刚好。

再往深处走，花丛愈发茂密，草叶高过脚踝，阳光斜斜地洒下来，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影。蝴蝶仍在飞，时而停驻，时而盘旋，仿佛在寻找什么，又仿佛只是贪恋这片花海的芬芳。它停在一朵红花旁，翅膀微微颤动，像在呼吸这片土地的脉搏。我蹲下身，看它专注的模样，竟有些羡慕——它不必思考明天，只活在这一刻的花蜜与阳光里。

后来，它终于飞起来了，在花间翩跹起舞，像一片被风托起的落叶，又像一首无声的诗。它的轨迹没有规律，却自有节奏，时而低掠过叶面，时而轻点花瓣，仿佛在与整个花园对话。我跟着它的影子走了一段，忽然明白，所谓生机，不是喧嚣的热闹，而是这样一只蝴蝶，在属于它的季节里，自由地飞。

午后，我在一处白墙边歇脚，一只陌生的蝴蝶停在墙角，翅膀展开，深棕底色上浮着绿斑，像森林深处的秘密图腾。背景模糊，有绿植，也有远处的屋檐，可它依旧安静，仿佛栖在世界的边缘，却不觉孤独。我静静看着，它不像前几只那样活跃，却有一种沉静的美，像午后的一场梦，不惊扰任何人，却让路过的人，忽然停下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