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采风】小区的花果飘香

李华清

我们住的保利心语小区，楼是新的，人是熟的。黄灰相间的高楼错落排开，像一本本翻开的书，静静立在野芷湖的边缘。每天清晨，阳光斜斜地打在阳台上，远处的桥影朦胧，车流无声，只有风穿过楼宇间的缝隙，带来一阵阵自然清新扑鼻的花果香！

夏天刚走，树就挂满了果子。那排柚子树年年不落空，枝头早早地缀满了青绿的小家伙，圆滚滚的，藏在宽厚的叶子里，像是偷听我们说话的孩子。叶子密密的，边缘微微卷起，像被谁轻轻掐过。我常在楼下驻足，看它们一天天长大，仿佛能听见果肉在皮下悄悄膨胀的声音。

最让人安心的，是那股若有若无的清新。站在树下，抬头看一颗果子悬在光里，表皮泛着自然的光泽，像是被晨露吻过。叶片翠得发亮，风一吹，沙沙作响，仿佛整棵树都在低语。这棵树不说话，却把季节的变化写在枝头，写进我们的日常。

有时阳光太亮，天空白得模糊，果子反而更显眼了。它们挂在交错的枝条上，表面略带粗糙，像是经历了风雨的考验。可正是这份不完美，让人觉得真实。

那颗青绿的柚子，尤其显眼。它不急着变黄，也不争着坠落，就那样安静地挂着，带着几处自然的斑点，像写满了故事的皮肤。周围的叶子深浅不一，有的卷了边，有的还泛着嫩黄，仿佛在提醒我：生长从不是整齐划一的事。背景的绿影柔和地退开，只留它在光里，成了整个季节的焦点。

一颗金黄的果子挂在枝头，才惊觉秋天真的来了。那颜色鲜亮得像是太阳落进了树叶间，和绿叶一衬，格外打眼。光线温柔地洒下来，连空气都变得清甜。我知道，这是它最骄傲的时刻——成熟，却不喧哗。

桂花一开，整个小区就变了味道。那簇淡黄的小花藏在叶间，不张扬，却香得让人走不动路。几片翠绿的叶子托着它们，光洁得像擦过。风一过，香气便浮在空中，飘进窗台，钻进晾晒的被单里。有人路过会停下，抬头看看，仿佛在确认：是它，又来了。

桂花的小花挤在一起，像是抱团取暖，又像是分享秘密。叶子油亮亮的，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背景是干净的白，像是特意为它们留出的画布。这时候，连脚步都轻了，生怕惊扰了这份精致的宁静。

桂花有橙黄色，密密地开成一团，像一捧小小的火焰。绿叶宽大，脉络清晰，衬得花更艳了。整棵树像是披上了节日的衣裳，香得浓烈却不腻。你不必走近，风自会把味道送到你鼻尖。那一刻，你会觉得，生活其实很香，香得让人想微笑。

石榴也熟了，红斑点点地爬在果皮上，像被谁轻轻点了朱砂。它挂在枝头，饱满得几乎要裂开，叶子依旧宽大，波浪似的边缘在风里轻轻晃。背景虚了，心却实了——这是秋天收获的信号。有人站在树下仰头看，眼里闪着光，像是在数今年结了多少个好果子。

枫叶红了。那一簇深红在柔光里燃烧，像是秋天最后的告白。背景模糊，暖意却清晰。散步的老人停下拐杖，孩子踮起脚尖，都想离它近一点。它不说话，却把季节的厚重写在每一片叶脉里。

橙红的叶子边缘微微卷起，像被岁月轻轻揉过。叶脉清晰，像是大地的纹路。绿意在远处退成一片模糊，仿佛夏天悄悄退场，只留下这些色彩替它说话。踩在落叶上的声音，是秋天最轻的音乐。

秋天，有些植被叶子开始枯了，黄得安静，棕得沉稳。它们还挂在细枝上，不肯轻易落下，像是对树还有话没说完。风一吹，沙沙地响，像在低语告别。背景那抹模糊的绿，像是回忆里的夏天。可我知道，这不是结束——明年，花还会开，果还会香，树下的人，依旧会抬头，会微笑，会说：啊，又到了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