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丹心】英家博物馆里的信仰接力

谭玉忠

<p class="ql-block">美篇号码:7162883</p><p class="ql-block">美篇昵称:谭玉忠</p><p class="ql-block">图文:谭玉忠</p> <p class="ql-block">秋日的风裹挟着桂花的幽香,漫过英家古镇的青石板路,仿佛时光的低语在耳畔轻响。我踏着讲解员沉稳的脚步,走上那被岁月打磨得温润如玉的石阶,步入中共广西省英家历史博物馆。檐角铜铃轻摇,叮咚一声,像是叩响了七十多年前的回音,唤醒了沉睡在砖瓦间的碧血丹心。</p> <p class="ql-block">展厅的第一站,是复原的“秘密联络点”。昏黄的煤油灯悬于木梁,光影摇曳,映照出桌角麻绳捆扎的传单与墙上字迹斑驳的标语。讲解员指向一只朴素的陶罐:“当年,革命者将密信藏于罐底,正是靠着这些‘隐形情报’,在敌人的眼皮底下用智慧串联起起义的星火。”我指尖轻抚陶罐粗粝的纹路,仿佛触到了那段隐秘而炽热的时光——信仰,原不在高台之上,而在这些无声的坚守里,悄然生根。<span style="font-size:18px;">那一刻忽然明白,“信仰”从不是课本里抽象的词汇,而是藏在这些细微处的执着坚守。</span></p> <p class="ql-block">墙上悬挂的黑白照片中,英家起义的瞬间凝固成永恒:战士们高举红旗,目光如炬,墙角陈列的土枪与煤油灯静默无言,却仿佛仍散发着硝烟的余温。“1947年,正是在这里,广西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划破长夜。”讲解员的声音低沉而庄重。我轻触展柜玻璃,指尖微凉,心却滚烫——那一枪,不只是枪声,更是信仰的觉醒,在山河间久久回荡。</p> <p class="ql-block">我伫立在展柜前,目光久久停驻于一支斑驳的钢笔。笔身刻着岁月的痕迹,笔帽上一道弹痕如勋章般醒目。说明牌静静写着:“吴赞之用它起草起义宣言,也在突围时以笔为刃,抵挡敌人的刺刀。”讲解员说,这支笔后来成为小学的“红色教具”,孩子们抄写英雄故事时,总说笔杆里藏着勇气。我凝望着它,仿佛看见油灯下那双坚定的手,也看见无数稚嫩眉眼在字里行间传承着滚烫的初心——信仰,就在这无声的传递中,生生不息。</p> <p class="ql-block">展台上,一叠泛黄的传单静静陈列。讲解员轻声介绍:这是用米汤书写的密信,革命者称之为“无字天书”,在敌人眼皮下悄然传递希望。其中一位名叫李殷的战士,为护密信,在追捕中长眠于山林,年仅二十三岁。我凝视那空白的纸页,忽然读懂了上面未写的千言万语——那是用生命书写的忠诚,是沉默中最响亮的呐喊。</p> <p class="ql-block">循着“重走红色足迹”的指示牌,我们沿馆后小路拾级而上,抵达当年起义军藏身的山洞。洞口木栅静立,老照片中战士们衣衫单薄,却笑容明亮,眼中燃着不灭的光。陈爷爷是本地人,指着洞外那棵苍劲的杉树,声音低沉:“我父亲曾在此放哨。一次发现敌情,他将情报塞进树洞,自己引敌远去,换来大部队安全转移。”风拂杉叶,沙沙作响,仿佛历史在低语。脚下的石阶温润如初,身旁古木参天,它们不言不语,却将信仰刻进年轮,传向远方。</p> <p class="ql-block">离开时,我在留言本上写下:“英家的红色,从不是封存在展柜里的过往,而是流淌在血脉中的信仰。”走出博物馆,夕阳为灰砖墙镀上暖红,门口红旗在风中舒展,如无声的应答。我忽然明白,这趟参观不是终点,而是接过“信仰接力棒”的起点——如同无数曾站在这里的人,我们将把英家的故事讲下去,让这抹红,在时光的长河中奔涌不息,永不褪色。</p> <p class="ql-block">是啊,这红,不是陈列馆里冰冷的展品,而是老人皱纹中深藏的烽火记忆,是孩子课本上跃动的英雄名字,是市井烟火里那份踏实安稳的底气。它曾是枪林弹雨中的呐喊,如今是万家灯火里的炊烟;曾是冲破黑暗的火炬,如今是照亮日常的暖光。就像此刻风中飘动的衣角,就像掌心相触时传递的温度——这红早已融进血脉,顺着时光的河,从昨天流到今天,还要流向明天。每一次回望,都是一次接力;每一份坚守,都是一次延续。它从不张扬,却在举手投足间,在相视一笑里,清清楚楚地告诉你:这信仰,活着呢。</p> <p class="ql-block">风拂过稻穗,沙沙声里藏着光阴的絮语,像无数细碎的故事被揉进风中,轻轻诉说。这一刻忽然彻悟,所谓信仰的接力,从不是博物馆里静静陈列的旧物——是孩童快板中蹦跳的英雄传奇,字字带着温度;是青年画笔下流淌的赤诚,未干的颜料里仿佛能触到那颗滚烫的心;更是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上,永远向着阳光拔节生长的力量,带着破土而出的韧劲,从未停歇。这碧血丹心,不在远方,就在这代代相传的呼吸之间,生生不息,奔涌向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