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祁连考察之呼和浩特

有酒无菜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呼市猛餐</h1><div><br></div><div> 话说这世上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譬如说,你想请个客,A来了B不来,AB都来了C又不能成行。你说这近在咫尺的,下班后来就是了,又不费什么劲,但就是凑不齐。然而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呼和浩特,离家千万里。有高铁去的,有开了三天车赶去的,有带着老婆孩子瞎晃悠,今天往东逛,明天又往西,本来是去东北,结果逛到呼和浩特了。于是在呼市聚齐,快乐蜗牛的召集下,吃了一顿“猛餐”。<br> 要说这餐有多猛,我已经不记得了。不是我记忆力不好,是酒喝得太猛,失忆了。至于吃了什么,说了什么话,我都模模糊糊说不清了。但那天的气氛,让我记忆犹新,因为它让我又回到了少年。</div><div><br> 说起少年,其实男人都是少年。年少时是少年,年老时还是少年,等照片挂墙上了,自然还是少年——因为一辈子长不大,净干些不着调的事。<br> 三十年前还是大学生的时候,我们宿舍有全栋楼唯四的阳台,唯二的阳面阳台,唯一的正面正中位置。对门就不行,虽然也有阳台,但晒不着太阳。不过人家在寝室长老崔的带领下,养起了花花草草。我们呢,看热闹,说风凉话。说什么大老爷们养鸡毛花草之类的话。不过没什么卵用,人家的花越养越好,还成了气候。寝室长就厚着脸皮跟人家商量,给我们弄两盆,让我们也进步一下。结果被人家无情地拒绝了。<br> 忽然有一天,我们寝室多了一盆巨大的花,一人多高的那种。原来是阿B和老王下晚自习路过教办楼,见到迎宾大厅里摆放的绿植。一时兴起,给抬了回来。开不开花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压对门一头。<br> 可是每周都有卫生检查,这事儿可不能让人逮住,于是每周检查时,先派两个人吭哧吭哧地抬到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里,完事儿再抬回来。这样费劲巴拉地弄几次以后,大家都失去了兴趣。于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教办楼的迎宾大厅里又多了一盆巨大的绿植。</div><div><br> 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是在上个月的30年同学会上。为什么这次又提这个事呢?是因为我和风轻云淡刚刚又干了一件差不多的事儿。<br> 昨天,我和风轻云淡爬上了明长城广武段的月亮门烽火台。这是长城上最美的烽火台。烽火台坍塌了,但坍塌得极为艺术,拍起来非常出片。我就琢磨着,好不容易来一趟,得带点纪念品回去。可环顾四周,这群山之巅,除了残破的烽火台和坍塌的土长城,啥也没有!我一边下山一边琢磨,没有纪念品我就带块土回去吧。嗯,必须是长城上的土,这可是世界文化遗产啊!<br> 走了半天,忽然发现路边有一块黄土,明显是长城上掉落的。于是飞快捡起来,趁四下里无人,迅速用卫生纸包好,塞到裤兜里。接着把上衣往下拽了拽,努力掩住。我想你能想象我如何战战兢兢地下山,以至见到对面来人,都不敢看对方一眼的模样。<br> 终于走到汽车跟前了,我迅速上车,关上车门,兴奋地掏出长城下捡来的土块。我天,这土块的棱角都已经磨平,没什么版型了。而我的裤兜里都是土,咋掏也掏不干净!<br> 风轻云淡就对我说,“把这土块扔了吧”。<br> 那怎么能行呢?这是我费劲巴拉跑好远捡回来的啊!我决定回去买一块最晶莹剔透的玻璃,用最硬的玻璃刀裁剪,用最粘的粘合剂粘贴。对了,我还要打上一个标签,注明……<br> “注明啥啊?”风轻云淡问我。<br> “世界文化遗产啊”我如实回答。<br> 风轻云淡笑得前仰后合,嘴里的西瓜差点儿喷出来。</div><div><br> 如果你以为这就是故事的高潮了,那你就肤浅了。<br> 当天下午准备露营的时候,风轻云淡对我说,“请帮我把车门上的垃圾袋扔了吧”。<br> 我一提,不对呀,啥垃圾这么沉?于是多问了一嘴,“是这个袋子么?”<br> 风轻云淡扭头一看,大惊失色:“好悬啊,差点儿把我的两个世界文化遗产弄没了”。<br> 他竟然有两个世界文化遗产?我咋不知道!一个估计是长城,那还有一个会是啥呢?<br> 我赶忙打开袋子。我去~另一个也是长城……土。<br><br></div><div> 既然是土,哪里有什么保存价值。它的最终归宿,十有八九会被我扔到地头,就像当年的那盆绿植。<br> 那么,今天的晚宴又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呢?其实,晚宴本身和这些故事不沾边,但晚宴上回忆了很多这样的故事:什么坡道起步需要管副驾借一条腿;什么相亲团变成拆庙团;什么9块9的裤子,料不够好……等等等等,不一而足。<br> 千里来吃一顿饭,昔年糗事一箩筐。这些故事因其特有的艺术性和不可复制性,在很多年里不时地被提起。可以预计,这顿饭也会因这些精彩的故事被反复提及。于是相约30年后,如果今天的人还健在,由我来安排一场。<br> 立此文为据。</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