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变迁与冲突——巴尔干半岛五国游记（二）

陈耀明

克罗地亚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国家。它有美丽的自然景观，更有厚重的历史遗迹，记录了文明的变迁和社会变化。

十六湖国家公园，早闻其名。它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遗产。

来到这里，只见林木茂盛，郁郁葱葱，湖水荡漾，碧波粼粼。“十六湖”呈带状蜿蜒于山谷之中，令人心旷神怡。

条条湖泊呈现出翠绿或宝石蓝等迷人色彩，被誉为“克罗地亚的宝石”，与中国的“九寨沟”有异曲同工之妙。

湖间有许多石灰岩沉积而形成的天然堤坝，生出淙淙流水，湖与湖之间的高低落差，将溪水辟成众多湍流，形成条条瀑布。

两条高低落差达78米和25米的瀑布，呈现于丛山湖泊和茂林之中，远远望去，颇具气势，一派美丽风光。

木栈道穿行于林间，串起条条湖泊，游客漫步其间，流连忘返。

克罗地亚首都萨格勒布是具有历史与文化底蕴的名城，建于11世纪。

到达萨市已近黄昏。在市中心广场中央，映入眼帘的是耶拉契奇骑马塑像。1848年，耶拉契奇被任命为克罗地亚省长兼总司令，他促成脱离了匈牙利的统治，成为奥地利帝国的一个单独自治省，被视为克罗地亚民族主义的象征。

原来，该塑像已经进了博物馆，现在重新矗立起来，就知道这个国家发生了巨变。克族的天主教信仰与塞族的东正教信仰不同，常年矛盾积累，人口占多数的克罗地亚人通过宪法推动独立公投。1991年，克罗地亚宣布脱离南斯拉夫联邦而独立。而国内的塞族则寻求加入同族同宗教的塞尔维亚，双方爆发激烈的流血武装冲突。

过程不作展开。战争从1991年打到1995年，20万人死亡，数百万人流离失所。最终通过《代顿协议》等和平协议结束战争，克罗地亚独立地位获国际承认。硝烟虽已散去，但教堂墙壁的弹痕仍提醒人们：信仰的裂痕如何被政治点燃，而弥合又如此艰难。

这里应该是城市的中心了。设有许多政府机构、银行及商业办公中心。其建筑属于奥匈帝国新古典主义风格，留下了奥匈帝国统治时期哈布斯堡王朝对萨格勒布城市改造的印记。

横穿耶拉契奇广场的是萨格勒布著名的伊利卡大街，这里集中了许多商店和大型超市，是萨格勒布主要的商业街。

有轨电车，为城市增添了些许怀旧的色彩。

萨格勒布大教堂是该国最高宗教建筑与城市地标，始建于11世纪，历经多次损毁与重建，2020年地震造成北塔尖结构损伤，目前仍在修复过程中。

进入萨格勒布上城区的古城门，它是老城仅存的一座城门，建于罗马时代。

城内最著名的教堂是建于中世纪的圣·马克教堂，屋顶有红白蓝三色马赛克瓷砖拼成，左侧为蓝白红棋盘格盾徽，代表中世纪克罗地亚王国，右侧为红色背景的萨格勒布市徽。其建筑风格融合了哥特式与罗马式元素，带有斯拉夫风格。

漫步于上城区中世纪风貌的步行街，感受奥匈帝国时期的建筑风格，克罗地亚人的生活温度，欧式餐饮的特色。

大巴车继续沿亚得里亚海沿岸一线南下，去探寻该国的世界文化遗产，几座千年古城。

克罗地亚西部港口城市扎达尔是历史名城， 曾受罗马、威尼斯及奥匈帝国统治，1920-1947年归属意大利，后划入南斯拉夫。

走进扎达尔老城的城门，进入老城区。

呈现于眼前一片绿地中的遗迹是罗马广场遗址——公元一世纪由罗马帝国第一任皇帝奥古斯都下令建造的遗迹。散落的圆柱形石段与方型基座，是典型的用于支撑廊柱的罗马柱式残件。

千年石柱与背面南斯拉夫时期的简约建筑，仿佛是历史与现代的对话。

这座圆形石砌建筑是扎达尔的地标圣多纳图斯教堂，建于9世纪查理曼帝国时期，具有典型的前罗马式风格。

圣阿纳斯塔西亚大教堂，始建于12世纪，是罗马式与14世纪增建的哥特式的混合体。

位于亚得里亚海岸的扎达尔海风琴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座海风琴，在大理石台阶下，有35个长长的共鸣管，当海浪通过管道时，空气振动产生音乐效果。这里吸引着许多游客前来欣赏。

站在海风琴旁，聆听大自然的音乐，感受着海浪拍岸，欣赏着岸边美丽的风光，是美的享受。

这蓝色镜面地面，是一个艺术装置，由300块光伏玻璃板组成，白天吸收太阳能，夜晚呈现灯光秀。与海风琴构成“光声交响”。

漫步于古城与亚得里亚海边长长的海岸线，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眼前呈现一条美丽自然与人群相融的风景线。

特罗吉尔老城，也是一座历史名城。早在公元前3世纪，希腊殖民者就在那里开始发展商业，逐渐发展成为亚得里亚海的一个重要的港口。

在历史上，老城先后经历古罗马、东罗马、威尼斯、匈牙利、法国人的统治。这种历史与文明的频繁变迁，使这里的建筑具有值得一看的多种风格。

圣劳伦斯大教堂是老城最核心的历史宗教建筑，其拱形门洞与精美雕刻，显示其威尼斯-罗马式混合风格。47米高的钟楼，融合哥特式与文艺复兴风格。

这座老城教堂的半圆形造型，具有罗马式传统；玫瑰窗与尖拱装饰线具有哥特式元素；而锥形塔楼屋顶，则是13-14世纪当地沿海建筑的特色。

这幢原市政厅的附属建筑，具有15世纪威尼斯统治时期的风格，又有18世纪巴洛克时期顶部改造的印记，是威尼斯时期的权力象征。

块块石头，幢幢建筑，向人们诉说老城的历史变迁，文化的交融。众多游客在这里流连，品味这里的风貌。

斯普利特的戴克里先宫由罗马皇帝戴克里先于公元3世纪在此建造夏宫并退位后居住而闻名。戴克里先是罗马历史上的重要人物，他成功阻止日耳曼人进攻，又制止了波斯帝国对叙利亚与巴勒斯坦地区的进犯，并打败了其国内的政敌，使其名垂青史。

该宫一面朝大海，三面有高墙相围，气势威严。我们选择从北城墙进入宫内。

戴克里先宫建筑风格融合了罗马帝国时期的奢华与实用性，是古罗马建筑的杰作。斯普利特大教堂展示了古代罗马建筑的经典元素。教堂的外观有壮观的立面、精美的雕刻、高耸的钟楼。

宫殿的中央广场，是历史与现代交汇的地方，卫兵在表演，游客在穿梭，历史长河从古代到现代，延续着与这座1700年建筑的对话。

曾经这里的罗马军团的脚步声与现在游客相机的快门声；曾经威尼斯商人的叫卖声与现在导游的讲解声，讲述着从帝国行宫到世界遗产的非凡旅程。

戴克里先宫地下陵寝。曾经安放戴克里先和其家族的灵柩，其拱顶和石柱基座设计独特。这条帝王曾经永眠的通道，如今成为连接古今时空的走廊。

游客在古老建筑旁边享用着现代美食，戴克里先宫正通过咖啡的香味与人流的聚集延续着它的生命力。

从南门出来，是面向亚得里亚海的美丽景色。

游览了斯普利特戴克里先宫，次日早上前往克罗地亚最后一站杜布罗夫尼克。

杜布罗夫尼克古城被誉为“亚得里亚海明珠”和“城市博物馆”。 城墙是围绕在老城周围的防御性石墙，从7世纪起就矗立在克罗地亚南部，被认为是中世纪时期最伟大的防御系统之一。

这里是十四到十六世纪建的古城堡，建在一块突出海面的巨大的岩石上，城堡的墙用花岗岩砌成，倚山傍海，林木茂盛，是具有中世纪风貌的古城。

杜布罗夫尼克历经拜占庭帝国、罗马帝国、奥匈帝国的统治，所以建筑风格多样。大街两旁，建筑混合哥特式、文艺复兴式和巴洛克元素，远处是建于15世纪的钟楼。游客如织，彰显其魅力。

穿梭于古城的街道小巷，人们摩肩接踵，感受其古城风貌、独特建筑、众多商品带来的热闹氛围。

古城喷泉广场，建于1438年。喷泉至今流淌，游客常在此接水祈福。众多游客在这里集散。

古城有众多不同建筑风格和不同宗教信仰的教堂，是其历史文明的忠实记录。

我们乘缆车来到古城外的山上，古城的全貌尽收眼底，幢幢红屋顶如珊瑚礁浮于海面，茫茫亚得里亚海一望无际。

著名剧作家萧伯纳在1929年访问这座城市时说：“如果你想看到天堂到底是什么样子，那么去杜布罗夫尼克吧！”

克罗地亚，亚德里亚海边的璀璨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