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湾游记

傲雪

<p class="ql-block"> 老牛湾游记</p><p class="ql-block"> “半壁孤城水一湾,万家烟火壮雄关。黄河曲曲涛南下,紫塞隆隆障北环。”‌——这是今年<span style="font-size:18px;">五月三日著</span>名文化学者、中央民族大学教授蒙曼前往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清水河县老牛湾考察时留下的经典之句。她的话让我们对老牛湾的历史文化有了全新的认识,也无疑让我们对这个坐落于蒙晋交界,有着“黄河第一湾”美誉<span style="font-size:18px;">的老牛湾黄河大峡谷仰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今日借着国庆节中秋节的“东风”,我们一行14人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一路风尘仆仆三个小时到达了目的地老牛湾黄河大峡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老牛湾的水声不同于</span>江南溪流的潺潺,也非瀑布的轰鸣,而是一种浑厚的、低沉的流淌声,仿佛大地深处传来的叹息。待转过山梁,一整湾的黄河水便蓦地铺展在眼前。它不是想象中的“黄”,在这里,它竟呈现出一种沉静的、近乎墨绿的色泽,像一块巨大的、未经打磨的古老玉石,静静地卧在千山万壑的怀抱里。船未开启,水流极缓,几乎看不出动,只在贴近船舷时,才荡开一圈圈柔和的涟漪,然而,你若凝神久看,便能从那不动声色的水面上,感觉到一股内蕴的、磅礴的力量,它不是在流,而是在“移”,是亿万顷黄土高原的重量,化作了这浑厚的、坚定不移的奔赴。</p><p class="ql-block"> 这水所依傍的,是同样沉默的山。老牛湾的山,是没有丝毫娟秀之气的。它们仿佛是盘古开天时遗留下的最原始的骨架,苍褐色的岩石裸露着,一层一层,叠压起亿万年的光阴。山势陡峭,如刀劈斧斫,带着一种严酷的、不容分说的坚硬。你几乎看不到茂密的树木,只有些倔强的、不知名的灌木,从石缝里挣扎出来,为这铁青的巨幅画卷点上些许绿的苔痕。山与水在这里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对照:一个是如此的刚毅、静止,仿佛永恒的守望者;另一个却是这般的厚重、潜行,肩负着宿命般的远行。它们彼此对峙了千万年,竟成就了一种无人能解的、相依相存的缠绵。</p><p class="ql-block"> 就在这山环水抱的臂弯里,我还遇见了老牛湾的一些人。他们不是风景的点缀,而是这山水之所以成为“老牛湾”的魂魄。在斑驳的明代戍楼下,一位老人倚着墙根晒太阳,脸上的皱纹,与山岩的纹理如出一辙。他手里不紧不慢地摆弄着自家产的冰果、小米……我与他讨价,他的话不多,只是用粗糙的手,指给我看山壁上开垦出的、窄如带子的田地。“地薄,但总能长出点东西,”他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那语气里,没有对天地艰难的抱怨,只有一种从这坚硬水土里生长出来的、认命般的隐韧。</p><p class="ql-block"> 我忽然明白了。老牛湾的水,是流淌的岁月,深沉而有力;老牛湾的山,是凝固的历史,坚韧而沉默;而老牛湾的人,便是生长于这岁月与历史缝隙中的生命。他们有着水的韧性,也有着山的品格。他们用最朴素的方式,在这片看似被遗忘的天地里,一代又一代,编织着属于她们的生活,让这壮丽的风景,最终有了与众不同的温度。</p><p class="ql-block"> 这份温厚,如今也真切地落在了我们这些游客的身上。 畅游完老牛湾,我们在农家乐里品尝了本地的特色美食——素糕羊肉。我们尝到了这片土地最本真的滋味。我们还买了清水河豆腐,我想我们带回的也不只是一块豆腐,是一份质朴的生活记忆……归途车上,唇齿间余香未散——我们终于也从看风景的人,成了为这风景增添新一丝温度的同路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