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忘却的记忆

东方

《不能忘却的记忆》 之一 边境风云

　　中越两国同文同种，同根同源，山水相连，唇齿相依。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由中越两国领导人毛泽东、胡志明携手缔造的中越革命传统友谊亲密无间，是“同志加兄弟”的社会主义友好邻邦。两国边境祥和安宁，两国边民和睦相处，边民互市交往频繁。越南抗美战争结束，实现南北统一后，中越两国关系急剧恶化，友谊关上空乌云笼罩，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一、 恩深义重

越南是我国南方的邻国。早在公元前214年，秦始皇统一中原，在越南北部设置交趾郡后，越南这片土地就和我国结下了不解之缘。历史上，越南地区曾作为我国的郡县归属中国行政区划中；五代十国末年，越南王朝从中国南汉独立，宋朝收复安南失败后，越南正式成为中国政府承认的独立王国。

近代以来，越南沦为法国殖民者的殖民地，我国沦为半殖民地。中越两国共产党在各自的民族独立解放斗争中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自1925年越南第一个共产党员胡志明在我国广州创立“越南青年革命同志会”开始，到1930年越南共产党的诞生，共同的理想信念，将中国共产党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同越南共产党领导的民族解放斗争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1950年，新中国刚刚成立，百废待兴。为支持越南的统一事业，并开始在道义和物资上对越南北方给予支持与援助。1950年1月18日，我国政府正式宣布承认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旗帜鲜明地反对在越南的法国殖民政权；力所能及地向越南提供旧式武器装备和物资。

　　随着我国“一五”计划的完成和国民经济实力的增强，自1958年开始，我国对越南的援助物资质量有了质的飞跃，援助物资的数量也大幅增长。1950年——1974年期间，我国政府克服困难，节衣缩食，对胡志明领导的越南北方提供的枪支、火炮、弹药、汽车、轮船、舰艇、装甲车、坦克、飞机、通信器材、粮食、食糖等物资的援助以及援建项目累计金额高达200多亿美元。

在越南抗法斗争中，我国还派出军事顾问团指导越军对法作战，取得了奠边府战役的胜利，迫使法国于1954年7月20日在《日内瓦协议》上签字，越南北方获得了解放。在越南抗美救国斗争中，我国派遣防空、工程部队进入越南，协助越南人民军作战三年，击落击伤美军飞机三千余架，一千多名指战员血洒异国他乡！

越南抗美救国战争期间，我国生产的大型或新型武器装备，部队尚未列装，并援助给了越南，以保证越南抗美救国的急需。当越南提出的援助要求，超出我国当时的生能力时，我国政府不仅动用军队的战备库存，甚至抽调现役装备满足越南的急需。1968年，越南副总理范雄向我国政府副总理李先念提出，越方急需107毫米火箭炮。 当时，我国已停止了该火箭炮的生产，我军毫无保留地将库存的107毫米火箭炮全部援助给了越南。

上世纪60年代，我国政府在外汇储备还不宽裕的情况下，投入大量的外汇，开辟了一条通过柬埔寨抵达越南南部的交通线，即“胡志明小道”，把对越南军事援助物资直接输送给越南南方的人民武装。

　　我国政府对对越南的援助是无私的，也是巨大的，极大地支持了越南的解放斗争。毛泽东主席曾经说道：“七亿中国人民是越南人民的坚强后盾，辽阔的中国国土是越南人民的可靠后方”。

1961年7月，越共中央主席胡志明发表《中国革命与越南革命——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40周年而作》一文，盛赞中越友好关系。他说“越南和中国是两个相邻的国家，多少世纪以来就有着密切的关系，因此，中国革命和越南革命的关系也就特别密切。······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和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大都是经过中国而后传入越南。越南青年革命同志会、统一越南的各个共产主义组织成为一个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的会议、印度支那共产党第一次全国委员会，都是在中国成立和召开，并且得到了中国同志的全力支持。······中国无私援助越南进行北方的社会主义建设，以作为越南实行和平统一的稳固基础。”他由衷地说道：“中国革命和越南革命的关系真是恩深、义重、情长，友谊之光，万世辉煌”！

越共中央书记黎笋也曾经说道：“越南人民的胜利是与中国共产党、中国政府和兄弟的中国人民的强有力的支持和巨大援助分不开的。越南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中国的这种慷慨的支援。”“越南共产党、越南人民过去、现在以致将来，将永远十分珍惜由胡志明和毛泽东悉心培育起来的越中友谊，决心尽力使这种伟大的友谊世世代代牢不可破。”

二、 恩将仇报

1975年5月，越南南方解放，实现了南北统一。我国政府基于国际形势的变化和我国经济发展还比较落后的实际，逐渐减少了对越南的援助。

　　1975年，周恩来总理在重病期间对到访的越南领导人说道：“在战争期间，你们最困难的时候，有很多东西，我们是从部队中抽调给你们的。为了支援你们，我们尽了很大的努力！现在援外方面，援越总额仍占第一位。你们应该让我们缓一口气，养一养。”

然而，在我国减少对越南的援助后，奉行实用主义的越南政府决定与原苏联发展更为亲密的外交关系，在国内实行排华政策，鼓惑反华仇华，谩骂攻击我国政府；越共中央亲华派长征、武元甲等领导逐渐被边缘化。

1976年6月10日，越共中央委员、越南《人民报》总编辑黄松会见瑞典记者埃克里·皮埃尔时坦言：“在（越）战时，使中国和苏联尽力帮助北越，这对越南来说，是重要的。现在，越南不再需要执行这一政策了······无论如何，来自北方（指中国）的政治和文化压力必须消除。

肆无忌惮，疯狂打压驱赶华侨同胞。越南约有华侨150万。其中，绝大多数居住在南部，以经商为主；30多万居住在北部和中部，以工、农、渔、矿业为生。1978年前后，越南当局借机对我国政府进行诬蔑和攻击，大肆宣传“中国支持柬埔寨反对越南，中国号召进攻越南，中国和越南将爆发战争”的谣言，以此来恫吓和驱赶华侨。1978年3月，越南政府宣布废除私有制，武装人员闯入华侨住宅，没收、洗劫华侨资产，导致大量的华侨走投无路，被迫加入难民大潮。1978年4月至7月间有16万越南北方华侨被驱赶回国；到1979年我国关闭边境口岸前，每天被越南驱逐的华侨不计其数；1978年8月25日当天，被越方驱逐的华侨同胞多达2000多人，引发了严重的流血冲突。

　　而在越南南方，没有陆路逃难之便，数十万计的华侨被迫投奔怒海，海上逃亡触目惊心，至今，没有人知道有多少的越南华侨选择了海上逃亡之路！他们的命运是悲惨的，不少的华侨葬身在汹涌险恶的大海之中！

华侨难民的涌入，这让我国陷入两难的境地：既无力负担几十万计的华侨生计，又不得不从道义上接纳流离失所的难民!

寻衅滋事，蓄意挑起边境武装冲突。越南当局在恫吓和驱赶华侨的同时，在南沙群岛归属、陆地边界走向、中越铁路的接点、输油管道的接点、河流的走向等方面寻衅滋事.，并以此作为对我国实施武装挑衅的藉口。1977年10月，中越两国副外长级别磋商陆地边界走向问题，越方提出：“中方在1954年铺铁路轨道时，轨道接点误入越南境内300米，要求中国纠正”，遭到我方断然拒绝。越南当局还派遣武装人员肆意越界侵扰，打死打伤我边民，挑起边境武装冲突。据不完全统计，1974年为125起；1975年上升到4230起。1977年越南武装人员侵扰我国边境地区的规模进一步扩大，入侵人数最多时达500多人。5月4日，越南500多名武装人员袭击我国友谊关，打伤我边境铁路工人51人。1978年，越南武装人员在我广西边境挑起边境冲突1108起，恣意向我国境内开枪开炮，打死打伤我边防战士、民兵和老百姓200多人。1979年1月，越南当局频繁出动武装人员侵犯我国领土，入侵事件多达100多次，疯狂进行武装挑衅，制造流血事件，袭击我国边防哨所和火车，打死打伤我方人员117人。

　　以我为敌，猖狂叫嚣准备同×打仗。1977年末，越南在邻近我国边境地区的县级行政区实施“净边计划”，除保留少量的官员、军警家属外，集结大量的武装人员，仅在毗邻广西的越南北方地域就部署集结了4个步兵师、1个工兵师、9个独立团、13个独立营以及若干个公安屯的武装力量。1978年，越南人民军总政治局在《新形势和新任务教育提纲》（绝密文件）中赤裸裸地写道：“我国正面临新的危机，这就是×（指中国）反动领导集团的破坏和并吞阴谋。”“为了完成保卫祖国——社会主义越南的任务，摆在我们面前新的历史性战略任务是，打败企图吞并我国的×反动领导集团大国扩张的民族主义，他们是越南革命、印度支那和东南亚各国革命的最危险的直接敌人，也是世界革命非常危险的敌人。”越南武装人员入侵我国领土，制造武装冲突时，叫嚣要“踏平广西”，“打到南宁过春节”！1979年1月9日，越南武装人员在我广西边境制造一起流血事件，一名越军军官对我边防哨所战士扬言要打到东北去吃饭！

三、领土扩张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叶，越南黎笋当局为实现其地区霸权野心，蓄意破坏和恶化中越两国关系，在两国边界屡屡制造事端。特别是自1978年以来，越南黎笋当局为配合原苏联“南下”扩张战略，反华挑衅变本加厉，肆意入侵我国边境，蚕食我边境领土，制造流血事件；妄图拼凑“印度支那联邦”，严重破坏和威胁了我国边境地区的安全与稳定。

　　混淆视听，处心积虑扩大越南版图。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历来就是我国的神圣领土。西沙群岛位于中国海南以西三百公里处，离越南岘港约四百公里；南沙群岛则距我国西沙和越南西贡近千公路。1956年，南越政权侵占我国的西沙珊瑚岛；1973年9月，南越政权宣布将我国南沙群岛的一些岛屿划入其版图。1974年1月，我国从南越政权手中夺回西沙群岛，对此，北越政权并没有提出异议。1972年越南出版的《世界地图集》，用越文标明“西沙群岛”、“南沙群岛”属于中国领土。然而，到了1976年越南出版的越南地图，却明目张胆地把我国的“西沙群岛”、“南沙群岛”划进了越南的版图。越共中央委员、越南《人民报》总编辑黄松会见瑞典记者埃克里·皮埃尔时直白道：“关于南中国海的岛屿的争论······我们完全控制了其中的大多数岛屿，但未控制帕拉塞尔群岛和斯普拉特利群岛（即我国的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中的一、二个岛屿。越南与中国的陆界也有一些小问题。在法国时期（指法国殖民越南时期）就有老的边界条约，但现在这些边界条约太陈旧了，也太繁琐了，不能据以标示边界······”其领土扩张野心昭然若揭！

制造事端，侵占蚕食我国边境领土。中越陆地边界线1300公里，1887年由越南法国殖民当局与清政府划定并签订条约，随后又于 1895年对条约进行了增补。按照上述条约，中越陆地边界上共勘立了300块界碑。此后由于战乱，中越陆地边界上的界碑少有修缮，界碑损毁、挪动的现象也比较严重。上世纪50年代末期，中越两国政府曾就此达成协议，承认现有边界，维持现状，搁置争议。

　　1975年越南南北统一后，越南当局背信弃义，围绕中越两国边界界碑制造事端，边界领土争端顿时风起云涌。越南武装人员频繁入侵我国境内挑起边界纠纷和事端，1976年，越南在中越边境挑起边界纠纷和事端多达926起；1977年，越南在中越边境挑起边界纠纷和事端1940起。此后，越方开始搞边境清整，边境上的各种冲突越来越多，1978年，越南武装人员入侵我国广西边境地区达2000多人次，越南武装人员所到之处，肆意推到边境界碑，蚕食我国边境领土；侵占我国蒲念岭、浦汤岛、庭毫山、河口谷峰等领土，并在我边境地区埋设地雷、设置路障、挖掘堑壕、修筑暗堡。

野心膨胀，妄图拼凑印度支那联邦。1887年，法国殖民者建立的法属印度支那殖民联邦，涵盖越南、老挝、柬埔寨（含中国广州湾），随着1954年《日内瓦协定》的签订，法国殖民的终结，印度支那殖民联邦解体，越南、老挝、柬埔寨三国独立。但越南当局并没有放弃建立印度支那联邦的理想。越南在“越南战争”打败美国军队后，越南当局号称是世界第三军事强国，地区霸权野心急剧膨胀，向西扩张的黄粱美梦死灰复燃，吞并中南半岛的勃勃野心甚嚣尘上！妄想通过侵占柬埔寨，控制老挝，吞噬我国广东、广西部分地区，拼凑以越南为主导的“印度支那联邦”，继而向泰国、马来西亚扩张，称霸东南亚。1975年，越南派出5万士兵悍然入侵西面邻国老挝，两个月后军事占领老挝。1978年11月3日，越南当局在莫斯科与前苏联签订《苏越友好合作条约》后，更加有恃无恐，于1978年12月25日出动18个陆军师加15个团（旅）、1个航空兵师共约20万大军以闪电战术，大举入侵柬埔寨，两周后侵占柬埔寨首都金边；1月7日，金边失守。

2023年10月11日初稿

2025年09月16日修改